而一旁与苏河斗得难解难分,虽然苏河长枪狠厉沉重,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火石之迅,却总能被这老头一一化解。更何况这东方叙手中只是拿着一只黝黑的不到一尺的毛笔。
见此情状,任不在也是暗暗惊叹,苏河亦是笑声道:“乾坤笔几十年未曾出入江湖,没曾想今日在下能有幸见识见识这‘笔动乾坤落,毫挥天柱倾。’”
虽然东方叙总是能够将苏河攻势化解,怎奈人老力衰,加之短兵本就弱于长枪之攻势,故而却只能防守。每次寻隙进攻却总是被苏河拉开距离,当真是好不烦人!
东方叙格开苏河迅速刺来的长枪,冷声道:“小辈是什么人?老夫就算鲜出江湖,这江湖中突然出现个小辈这般武艺的绝世高手,当真令老夫深感欣慰啊!”只是黑笔似蛇,说话声中竟而将苏河挥来长枪死死缠住,径直向着苏河突去,出手迅疾、狠辣,苏河加之手伤未愈,不禁一声怒喝,使出一招神龙摆尾便将这如蛇般缠绕的毛笔震开,东方叙攻势也是一滞,苏河趁机远远闪开。
见着正在不远处站着的东方叙,苏河心头颤动,不觉已低声呼出:“灵蛇七绕!”
众人一听,不觉都是一滞,转头看着东方叙,眼中尽是惊惧!
东方叙抚笔轻笑,缓声道:“没想到江湖中还有人知道这名字,当真是怀念啊!”说罢,似乎长长一叹,回头对任不在二人呵斥道:“看什么热闹,再拖下去,都要完蛋!”
此时突然两个黑影自众人来处森林飞出,直扑任不在与路无金!
陈云等人见势不妙,大声叫到:“保护陨铁!”说罢亦是尽力一甩使出一招豹虎飞熊,竟是将云通南震得几乎气血不稳,好在云通南功力深厚,硬是接下这一击,长枪似龙蛇绕着陈云黑色长枪向着陈云刺去。陈云万分无奈,只好尽力拆招,却又是和云通南斗到一块。只是陈云此时杀意高涨,似乎疯了一般,枪枪横扫似风袭,竖劈如岳倾。见此情状,云通南亦是强震精神,持枪相抗,倒是二者斗了个旗鼓相当。
而一旁洛铁手见此危急,如何还敢藏私?见金刀劈来,右掌上迎,掌刀相触,大刀竟然似泥土做成的一般,自相触处开始迅速消失,雷三刀反应及时,将大刀弯了几弯,终于躲过,只是一柄大刀竟然已缺了一个口子!
雷三刀见爱刀被毁虽然伤心,却已没时间废话,迅速抢上,阻难洛铁手,大刀挥动时,便注意着洛铁手一双铁掌,硬生生将洛铁手困在此地!
雷三刀哈哈笑道:“没想到你真给练成了销金掌!不过你也别想了,五爷!靠你了!”
一旁那东方叙虽然也欲来阻止那两个黑衣人却被一旁苏河攻得频频防守。虽然灵蛇七绕确实厉害,怎奈这苏河实在凶狠机谨,东方叙一直没有机会反击。
但见那两个黑衣人飞来时身手,到似乎并无大碍,洛铁手三人心中也是有些安心。不过安心未定便被担忧占据,只望正道那些家伙不会赶来!
却说那两个黑衣人飞身抢到任不在与路无金身边,双方便已然动起手来。黑衣人双掌腾罗,攻势凶猛,便将二人逼得连连后退,竟与那六人拉开数丈距离。
与任不在相斗黑衣人突然低声道:“趁这时候,快走!”声音轻微,却是那日英雄山上的“苏河”!
清风微徐,星月渐出。任不在洒然一笑,低声道:“苏帮主,别来无恙?”
苏恋儿心中恼怒,低声斥道:“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走?”说罢便一掌震去,硬是要将任不在震飞,任不在却反手夺下,加之苏恋儿未用多少内力,这一掌下去反被任不在擒住一手,不由的怒转羞怒,伸出左手便要去打任不在脸颊。
任不在见机远远避开,又再迎上,二人又已斗上。见那六人离得远,任不在压低声音,说道:“笨啊,我们这是演戏,你干嘛像个女儿似的就要打我一巴掌?不怕被怀疑吗?”
苏恋儿攻势一缓,娇声道:“你担心我?”却是苏恋儿的本音。路无金一旁早已听得真切,不由得头大无比,而自己身边这黑衣人想必也是这姑娘的心腹了。想罢又有些安心。
任不在低声道:“你帮我,我自然担心你。”
苏恋儿见本音露出,也不再隐藏,说道:“你早知道了,是吧?”语声中颇有些哀怨,带着些关心。
任不在听罢,大声笑道:“阁下功夫倒也不错,在下正好再领教领教。”便又低声说道:“知道什么?”
苏恋儿早已羞红,幸而黑巾掩面,在日月照耀下,却还是能看到漏出的一丝红晕。
“哎!你这人,快走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苏恋儿幽怨般说道。
任不在听罢却已然低声轻笑。
“笑什么?”苏恋儿觉得莫名有气,不由得低声问道,语声柔似撒娇,就连一旁路无金与那黑衣人都顿时一缓,看向苏恋儿。
苏恋儿哪里能够承受?遂娇声道:“姐姐...”那黑衣人这才别过头去。只是一双眼睛满含笑意,路无金亦是看得分明。
任不在见此这才低声说道:“你知道我们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吗?”
苏恋儿道:“不会是刀剑盟买的消息吧?”
任不在眼神以示赞许,说道:“就是刀剑盟买的消息,但是刀剑盟见着天外陨铁一点儿也不动心,你会信吗?”
苏恋儿低头若有所思,却还是和任不在频频过招,毕竟演得像才不会被发现。
苏恋儿想了一下,低声疑问道:“也就是说这附近很可能就有刀剑盟的高手,而且可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任不在笑声道:“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跑了吧?所以这群老狐狸根本不怕我们逃跑。而且就算我们真的逃跑。你想想,他们还会在那死缠烂打?”
苏恋儿若有所思,低声道:“那...你的伤,没事吧?还有...救你坠崖的姑娘也没事吧?”
任不在听着这声细如蚊蝇的声音低低绵绵,初时恨意哪里还在?只是低声道:“放心,小事而已,你看我现在不活蹦乱跳的吗?至于她嘛,比我跳的还欢,没事的。”
苏恋儿有些想笑,却不知为何心口似乎堵塞,又似乎被针插刀搅。瞬间停下攻势,双手抱着胸口蹲下。
任不在见此不禁一呆,正想说些什么,只听一声巨喝。那苏河竟见小妹突然倒下,哪里不急?瞬间大喝一声,长枪横扫,竟卷起一阵飓风,将周围几人吹得无力争斗,只顾稳住身形。
苏河震开东方叙,将一双大脚在地上猛踏,高大的身子便凌空一跃,就近了众人,在几跃,已然攻上,长枪突刺,直捣黄龙!任不在见来势凶险无比,却是一旁远远闪开,那东方叙与其余众人亦是相互争斗着向着此处赶来。
苏河将苏恋儿护在身后,正要低头询问,那黑衣女子便突然大声道:“四爷,小姐无恙,只是中了一掌而已。”
苏河闻声大笑,竟将这山川震得直响,树林里飞出一片片黑云。恨声道:“一掌而已?!我要他们拿命来还!”说罢气势暴涨,哪里还是方才那般,持着长枪便要往任不在突去。
东方叙却已然赶到,心中知晓这黑衣女子在苏河心中地位。趁机便要抓住苏恋儿,黑衣女子见状也不管路无金转身便向着东方叙攻去,大声道:“四爷!保护小姐!”
这苏河方与任不在过招十余,本可将之拿下,闻得此声却又是回赶,一枪突入东方叙方才所站位置,迅速掠来。将苏恋儿护在身后,苏恋儿此时也已坚持站起,低声道:“哥,我没事了。”虽说没事,只是声音低綿,好似绝望一般,叫苏河如何不担心,只顾问道:“伤到哪儿了?”双眼却是死死锁住东方叙与任不在。
东方叙见机,大声道:“你们两个小子,快助我抓住这女子,事成之后,陨铁你们可分一半!”说罢便已然攻上!任不在与路无金眼神相交,也只得暂时与这些人应付应付,否则必有性命之忧。想罢便亦是围身上来,路无金捡着便宜,便还去对上这黑衣女子,任不在却是一旁准备伺机偷袭苏河。苏恋儿虽然心中绞痛万分,见任不在“虎视眈眈”,便强作精神攻了上去,与任不在斗在一起。
苏河本欲阻止,却是无奈。只好时时将苏恋儿看住。便如如此分心,面对东方叙的进攻时却常感压力。
如此斗了许久,众人身披伤痕,血已浸出。日落月出,幸而今夜月色皎洁,虽正值夜晚,倒是无一点夜色。月光下,刀剑激鸣,寒光闪闪。众人斗得有些疲态,手上动作却是一点没有放缓!
突然!一阵马蹄之声响起,陈云等人已觉大事不妙。待众人反应过来时一队人马已然自远处疾驰而来,月明星稀,将大地照的如同白昼。打斗众人都依稀看见不远处草地上出现几名骑手。首当其冲的赫然便是剑宗掌门邱书民、绝刀门掌门吴中先、八卦门掌门吕盛和铸剑山庄周胜杰!身后还跟着邱慎与孙丽一行,竟然有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