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十倍于己的贼人,沈小山肯定不会与其硬碰,再说猎敌司的任务就是将大青峰贼人引诱到震山营主力跟前,现在就让这大青峰贼人骑兵尾随转圈吧!
“退!”
沈小山毫不拖泥带水,将横在马上的贼人用力扔到地上,这样趁身后追逐的贼人的救治地上之人,自己一方二十多骑可以从容撤退。《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等大青峰两股骑兵汇合,沈小山等人已经疾驰到一里开外,路南福看着只剩下背影的沈小山一行顾不上责骂,嘴里喷着酒气呼喝:“都他娘的不要停留,快给老子追!”
奔驰中猎敌司一行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撤退路线一路后撤,见身后追逐的贼人一直紧追不舍,便放开马速直接将路南福等大青峰贼人往震山营设伏之处引动。
一追一逃双方很快奔行到十里外的一片开阔之地,远远的沈小山一行二十多骑,看到前方一面镶着金边的鲜红色大旗竖立在开阔之处,随风猎猎飘扬。
大旗下整整齐齐排列着一支将近五百名士兵的战斗阵列,最前面一列士兵左手藤牌,右手持着腰刀,身上清一色的锁子甲,
第二列士兵穿着大红色的胖袄手中端着鸟铳,目不转睛注视着对面,脚下长长的火绳已经点燃。
第三列士兵手中长枪四十五度斜举,身上同样穿着锁子甲,一副随时准备战场厮杀的模样。
队列的左侧一溜摆放着八门虎蹲炮,每门虎蹲炮跟前都有三名身着大红色胖袄的士兵在随时候命。
五百多人的队伍肃立在这片开阔之处,将此处渲染的一片肃杀之气。
沈小山率领猎敌司二十多骑呼啸着从这只队列两侧呼啸而过,进入这支队伍队列中勒马停住。
而紧随其后追来的大青峰贼人却吃惊之下纷纷勒马停住,打量着对面这支严阵以待的军队,二十多侦骑显然是有意吸引,而这支军队也是有备而来。
路南福勒住马,看了一眼对面的人马,发现只有五百多人。细看这支队伍从武器兵刃到到士兵身上的衣甲打扮皆都是精良。看来对面的队伍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官军,至于这支冠军从何而来,他却是搞不清楚。
对方五百多人,而自己一方是二百多骑兵。就算打不过对方也可以从容逃跑。按理说自己一方全是骑兵,而对方全是步兵,只要自己一方提起马速来回一个冲击便会将对方阵型冲垮,如果对方不顾伤亡向自己一方发起冲击,自己一方避过对方锋芒之后,更可以从容剿灭这支军队。现在最好与其对峙,然后派人回大青峰让胡大可派遣山寨护卫前来助战。
稍一思量,路南福知觉一阵热血上涌,对面这支军队连同他们的装备、兵刃,还有那几尊火炮仿佛都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路南福喷着酒气吩咐骑兵头领道:“速速派人回山寨。让胡大可立刻派遣山寨护卫前来绞杀这股官军!哼哼,老子今日可是捞到一块大肥肉。”
很快路南福这边便有一骑飞驰着向大青峰山寨搬兵前来围剿。
路南福虽然喝的半醉,但是头脑很是清醒,他打算与震山营互相对峙,等到自己的援兵到达。直接利用自己的亲卫骑兵冲击,然后山寨护卫一举压上,从而剿灭这只贼人武装。
冯检站在震山营队列的左后侧,身边站立着程有生和范力,他的左前侧便是江梁和他的虎蹲炮营,江梁面无表情的盯视着对面的一群骑兵,相比以前他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再看另外那些个匠户出身的炮手一个个簌簌发抖的样子,冯检暗自摇头,没有经过实战的士兵平时训练再好,到了战场之上也会产生胆怯。
赵守刚作为震山营第一司把总,其主要职责是协调指挥震山营士兵作战,因而此刻也站在冯检身边。
冯检对赵守刚道:“看来对方是想要进行拖延战术。本指挥长岂能让他如愿!”
程有生在一旁疑惑道:“指挥长,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对方簇拥这的那个满面凶色的中年人像情报里讲的大青峰大统领!”
冯检与赵守刚早就注意到了,冯检笑道:“守刚你看呢!”
“属下看八成就是大青峰大统领。”
冯检点头道:“这就是了,守刚给徐延年发消息,让他们立刻从后面掩杀。争取在对方护卫赶到之前,将这二百骑兵吃掉,能够将直接干掉对方大统领,那咱们会更容易拿下大青峰。”
赵守刚答应一声,立刻走到队列中下达命令,不一会儿就见震山营队列中忽然飞出一只信鸽,稍一盘旋便向大青峰方向飞去。
送出消息之后,赵守刚转身请示冯检是否立刻采取行动,冯检点头道:“你是战场指挥,由你来做决定!”
赵守刚面色一肃,立刻走到震山营队列之间,下达命令:“吹军号,全军出击!”
“嘀”
嘹亮的军号声突兀的在肃然而立的震山营队伍中响起,霎时,静立不动的震山营队列像一堵移动的城墙开始移动。
刀盾兵左手藤牌举至胸前,右手腰刀斜斜横在腰间,脚步整齐划一,紧随其后的鸟铳兵亦步亦趋,手中鸟铳依旧保持举发状态,长枪兵排在最后,长枪枪尖随着士兵脚步的移动,不时的反射出阵阵寒芒。虎蹲炮兵在江梁的指挥下留在原地没有移动,但是炮膛之内弹药早已装好,火门早已打开,同样保持随时发射的状态。
沈小山与他的猎敌司同样没有移动,他们就像一群凶猛的猎豹,隐藏在一旁,专门等到敌人开始疲惫之时,扑上去给与对方以致命一击。
“踏”“踏”“踏”震山营士兵脚底网靴踏在山地上整齐划一,周围一片区域随着开始震动。
对面大青峰二百骑兵奔跑追赶猎敌司将近十余里,虽然看到对方严阵以待守在此处,虽然这五百多人看上去阵容严整很有气势,但看到对方只有区区五百多人,却也并不如何惧怕。
骑兵面对步兵有着天然的优势,战马冲刺起来哪怕再多的步兵也是被屠杀的命运。
看着震山营主动出击,大青峰骑兵们忍不住了,他们感到受到挑衅,纷纷将目光转向大统领路南福。
路南福咧着嘴喷着酒气道:“他娘的,本来想等到山寨护卫来到再来收拾这块大肥肉,现在看他们是等不及了。既然你么那么急着找死,本大统领成全你们。小的们准备跟随本大统领击溃对方阵列!”
身旁亲卫头领小路道:“大统领,对方有火炮,队列中还有鸟铳兵,咱们手下兄弟都没有盔甲保护,冒然冲击会造成很大伤亡,属下觉得咱们还是暂时后退,等待山寨护卫到达再与对方交战。”
路南福借着酒意骂道:“去你娘的,你没看到对方已经逼上来了,往哪退,我大青峰骑兵何时后退过,净说丧气话,给老子滚一边去!”
说罢一勒胯下枣红色马,手中长刀往空中一举,大喝道:“小的们准备,冲!”
“踏”“踏”“踏”由缓而急马蹄声开始响成一片,渐渐开始加速冲向震山营。
震山营队列中,赵守刚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方还是忍不住开始冲击。
他立即下令震山营停止前进,变换阵型,随着一阵嘹亮的军号响起,震山营阵列立刻原地踏步,位于最后一排的长枪兵却一直走到第二列位置,手中长枪枪头朝向骑兵,枪身快速斜拄在地上。这样鸟铳兵便到了最后一列。
赵守刚目视着快速冲来的骑兵,心脏急速的跳动起来,不光是他,震山营大部分士兵都没有经历过大群骑兵的攻击,此刻耳边听到的都是粗重的喘息声。
赵守刚虽然紧张,但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自己是这场骑兵与步兵对战的指挥者,自己露怯手下士兵立刻就会崩溃。
赵守刚看到不少鸟铳兵棉裤上湿了一大片,举着的鸟铳也开始不停的哆嗦,努力深呼一口气。
突然放开嗓子大喊:“为我葫芦岩,甘做前驱,报效指挥长,舍我其谁!”
赵守刚突然的口号声分散了震山营士兵的紧张情绪,很多士兵开始跟着高喊,渐渐的口号声响彻震山营整个队列,甚至连奔腾而来的骑兵马蹄声都被掩盖,士兵们的目光开始恢复坚定。
在大青峰大统领路南福的印象中,自己二百骑兵光凭冲击起来的气势便会让一些对敌的步兵溃散,对面这支武力虽然看起来很有气势,但是在自己骑兵的冲击之下也不能幸免,当然自己麾下的骑兵也要承受一些伤亡,这是不可避免的。
双方相距还有三百步左右,看到对方突然变阵,长枪兵突然前移,长枪被当作拒马,而对方的刀盾兵腰刀斜指,明显是专门针对马上骑兵。
接着对方队列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口号声,很快口号声响彻成一片,让人从心底感到一阵震颤。
路南福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或许冲击对方阵列并不明智,但是此时已是箭在弦上,奔驰的战马难以收住。
双方相距二百步距离,突然对方排列整齐的九门虎蹲炮发出巨响,奔驰中的路南福眼看着一枚巨大的实心弹呼啸着从自己身侧飞过,“嘭”的一声砸中身侧的一个亲卫骑兵,这个亲卫连哼都没哼就被砸成两段,顿时血肉横飞,尸体喷出的鲜血将周围骑兵喷的浑身都是,实心弹速度稍减直接将另一个亲卫从战马上砸下来。
!!
( 明末山寨农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