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来,杨立冬眉飞色舞,就是对着田慧殷勤了不少。《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只是谁都没细想。
就是秦氏,也颇为地高兴,自家人亲亲热热的,秦氏瞧着当然是可中意了。
“冬子啊,我瞧着你对慧娘母子三人挺关照的,我就放心了!娘这辈子就没个闺女,慧娘虽说有些没心没肺的,但是却是心细,娘也是真心欢喜。
若是娘去了,往后你也要好好照顾慧娘母子三人的。本来我还不放心,看你俩平日里说话,都是针尖对麦芒的。
现在你懂事了,我就放心了,往后都要这样好好地。”
秦氏拉住杨立冬,说了好长一段话,就是连身后的事儿也都交代了。田慧这是多让人不放心啊。
杨立冬只能在那点儿点头,差点儿就照顾到肚子里去了,拆吃入腹了。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就是这样子,没对慧娘有意见。挺好的,都挺好的。我这都每日地亲自接送圆子哥几个,还不够用心啊?”
秦氏知足地拍拍手,“那我就把心给放肚子了……”
杨立冬特意在转角拦住了田慧。走路真够慢的,这才这么点儿路,都挪了那么久。
“慧娘,上回做菜辛苦你了,这根银簪子就送给你了。”杨立冬不知从哪儿从来的银簪子,变戏法似的送到田慧面前,就等着“美人笑纳”。
可是,这个“美人”是田慧,就注定了这不是个愉快的过程。
“能不能给换成银子?冬子哥——”
冬子哥倒是叫得他挺舒服的,只是这整句话连起来就不大顺耳了。
杨立冬挑眉,“不要?”
“要。冬子哥送的东西怎能不要,这不要不是瞧不起冬子哥呢!”田慧一把夺过杨立冬手里的银簪子。“只是要是换成银子最好了!”
意犹未尽的遗憾。
“你要是敢去换成银子,试试看!”杨立冬觉得自己若是将人给逼得狠了。田慧一定会去换成银子。
“不去,不去。这换成银子就不值钱了。”一来一去地当了,至少得折了一半吧?田慧还是低估了当铺。
田慧细细地打量着这根银簪子,并不是镀银的。
“冬子哥,是不是空心的?”要不是杨立冬在,田慧打算再银簪子柄端咬上一咬。
“你咬咬看不就得了!”
“我还能不相信冬子哥的阔绰!一准就是实心的!”田慧讨好地笑着,打算回去再咬。
这得多少银子啊,该不是自己的五十两银子就弄了这么个东西回来吧?
杨立冬本来就是准备给田慧的,只是看着田慧粗暴得夺过银簪子。他只想问一句,簪子,你还好吗?
最近囊中羞涩,田慧只能鼓起勇气,拉着杨立冬不让他走。
“放手!这样子我会误会的,你可想好了?”吓得田慧立刻撒手,摇头证实自己的清白,她真的没想怎样。
“就算是我想怎样,也没有了五十两银子啊。”田慧小声地嘟囔。
“我能借你的!要么你让我强一次也行的。”田慧一抬头,杨立冬的脸触手可及。
田慧惊得立刻推开他。看着杨立冬这脸又阴了下来,才慌忙道:“我这不是没银子了吗?等有了银子再来找你!”
乌鸦嘴!田慧真想大嘴巴子抽死自己,特别是看见杨立冬的脸阴得要打雷了。
“到底想如何!”这个女人说话半天没重点。还是已经忘记了?
“不如何,就是圆子他们没纸了……”田慧本着“求人腿软”的原则,姿态摆得极低。
杨立冬在研究田慧话里的可信度,几日前才说的大概还有近一个月的纸,这是拿来吃的吗?
“那一个月的是练字的,用来写先生布置的没了。”田慧只得耐心解释道,生怕杨立冬不肯答应。
杨立冬想也不想地拒绝,“免谈!你那里的银子就是买个半年的,也尽够了。”
然后。就走了。
丝毫不给田慧拉衣角的机会!
书德坊。
田慧在门口站定,习惯性地朝里望望。
“夫人。可是等了你好些日子了。可终于把你盼来了!”窦秀才的贴身小厮眼尖地看见了田慧,躬身请田慧进铺子。
“你这么闲。你们掌柜的都还要你?”田慧最近吃了火药了,人财两失能不窝火吗?
作为夫人钦点的小厮,他从来没有这种忧患,“为啥会被掌柜的开了?”
“也是,你家铺子瞧着没像是生意很好的样子,唉,白拿了工钱的好事儿可是被你寻着了。不过,你一定是不讨掌柜的欢心。”有工钱拿的就是好啊。
若是杨立冬开口问她要每月的租金,还有伙食费,那她是不是就真的没银子了?
危机意识顿起,原来自己居然如此之穷!
“夫人你难不成是神算子,连夫人都知道我不讨掌柜的欢心?”小厮膜拜地眼神盯着田慧,真是神了。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瞧得出来,你家掌柜的正用眼刀子在凌迟你!”
田慧一迈进铺子里,掌柜的就瞥了眼小厮。“夫人,这回还是老规矩要纸?”
“对,不过是那种好的纸,要最便宜的。”田慧点头。
“不知道夫人是否记得,上回的红鼻子,你开了方子,但是没拿诊金的那个。这是他给的二两诊金。”窦秀才拿出早就放在他这儿的二两银子。
“真的?他那鼻子好了?”对于掉下了意外之财,田慧自然是笑纳了。
就是脸上挂着的笑,也真实了许多。
田慧大方地拿了一两银子买了纸,顺便还好意地提醒掌柜的,“你这铺子好些没啥人气啊——”
窦秀才挑眉,“这就是夫人要的纸了。下回再来啊——”
“算盘少打打,多用点儿心!”
敲门。
“请问找谁?”开门的是一个比福叔年纪还大些的老头儿,身上穿着的秋衫还打着补丁的。
这是走错了?
田慧退后几步。“杨府”二字,高高地悬挂着。
“这是杨府吧?”
老头儿点点头。“是的,请问夫人找谁?”
“喔,那就好,我就住在这里头的,大伯,你是新来的?”田慧看着老头儿谨慎的模样,也客气地道。
“是夫人吧,老奴老郑是刚刚新来的。这不认不全。还望夫人多多见谅。”看着老头儿深深地弯着腰,生怕田慧怪上了自己,田慧有些不忍心,想扶起老郑,只是手里都拿着东西。
这是给着急的。
“郑老伯,你这是做啥,咱这不是头一回见嘛,你不认得也无法的。郑老伯,你这样,我可受不住啊。”田慧最是看不惯老头儿老太太辛酸的模样。哪怕是衣衫上打满了补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莫然地会想哭。
待得郑老伯关上门。帮着田慧将一大撂的纸搬进去。
“我跟我家的老婆子啊,就是投奔冬子来的,冬子早些日子就托人写了信儿给我们,这不一路走过来,可是走了近半年了。”郑老伯一看田慧并不嫌弃他这衣衫褴褛的,才愿意对田慧说那许多话。
郑老伯看着田慧的神情就知道这是要说啥了,“一点儿都不辛苦,我跟我家老婆子那可是从来没出过镇子,这回儿。总算是见了世面了。
也难怪我的儿子要出去从军,外头的世界可真的是精彩呐。”
田慧佩服郑老伯的豁达。这应该都是儿子没了,才来投奔杨立冬的吧?
“那我可是真羡慕郑老伯了。”田慧是真心地觉得欢喜。郑老伯整个人都散发着朝气,那个不属于那个年龄的。
杨立冬是吃晚饭的回来,“过几日,我原先的上峰,到南下镇来有公事,可能会有女眷。”说完,还看了一眼田慧。
“女眷?是你上峰的夫人?”秦氏随意地问着,盘算着如何安排房间,西厢的屋子还空着,一家人住住也尽够了。
杨立冬又瞥了眼田慧,“不是,是个未成亲的姑娘家?”
秦氏立马来了精神,自打来了镇上,见了世面,眼界也宽阔了不少,再说自家儿子能干,随便家里头摆个宴儿,就知县大人都来了。
总之,儿子瞧不上村里的那些姑娘家,那也是有些道理的!
“那是给你来说亲的?”在座的都是自家人,秦氏想也不想地问了出声。话落,还眼巴巴地望着杨立冬。
这又是快要过年的了,又是一年了,抱孙子又迟了一年了。
田慧只是筷子顿了顿,就自若地夹着菜。
“娘,别人是姑娘家,你这话不妥,若是别人来了咱家,你这话可是唐突了。”杨立冬索性放下筷子。
那姑娘姓崔,世代武将,他的哥哥是杨立冬上峰的恩人,不过崔姑娘的哥哥不知道为何,却是瞧上了杨立冬,有心为自家妹妹说亲,只是刚刚有了这个意思,他哥哥就战死沙场了。
这回却是不知道为何,怎会为了公事,来了南下镇。
不过,杨立冬只是说了崔姑娘的身世,并没有提及当初有定亲的意向。
免得他娘乱想了。
只是,田慧是不是表现地太冷静了些,好似真的不关他的事儿,难不成真的以为五十两银子就已经买断了?
杨立冬越想,脸色越冷。
秦氏也不敢追问了,这个儿子愈发地阴晴不定了,来个好心的姑娘家的,把他给收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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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妇难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