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流了一晚上的泪,第二日竟是歪在床上。《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娘,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也不会惹了你伤心。”杨立冬这是心里头好些悔意,就是他再想早日抱到媳妇,也不想把老娘给担心病了。
都怪自己晦暗不明地乱说一气。
“唉,娘没事儿,就是昨日没睡好,让你钱婶来陪陪娘说话就行了。”秦氏看着杨立冬一瘸一瘸地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秦氏心里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跟钱氏说了好一番话,秦氏这才安心地睡过去。
“婶子,秦婶这是咋了,昨日还是好好的,要不我去瞧瞧去?”田慧一夜好眠,她也从没有早起的习惯,等田慧知道秦氏病着了,就看到钱氏从秦氏的屋子里出来了。
钱氏抹了抹眼角的泪痕,“走,走,去我屋子里去,咱慢慢说。”
“一一,领着二二去外头玩去,你们冬子叔不是给你们做了两把小铁铲子,外头去玩土去。”
一一看了眼钱氏和田慧,就乖巧地从墙边拿了两把铁铲子,好小巧。
田慧看得两眼冒金星,好想要哦。
“姨姨,那是二二跟姐姐的,姨姨想要,就要冬子叔叔给姨姨去打一把……”小孩子对于自己的东西,有一种近乎天性的执着。
钱氏笑着呵斥二二,“你慧姨又不是小孩子,哪会看上你这点儿东西,赶紧出去玩儿去。”
待得二二姐妹俩出去了,田慧才小声地道:“婶子,我是真的瞧着中意呢,回头借我使唤使唤。我打算种点儿花花草草。”
“那我可做不了主,要不你让你的宝贝儿子来借,保管一借一个准儿。”钱氏也笑着打趣着。
“婶子。女生外向,你可小心着些了——”田慧嘚瑟了。能往自家搬东西的儿子就是好。
经过一晚上的激烈斗争,秦氏也明白,儿子这事儿将来定是瞒不住的,所以想也没想地就决定全盘告诉钱氏,由钱氏自己决定如何对田慧去说。
总是,这事儿,已经托付给钱氏了。
“慧娘,冬子是不是有啥病不好说出口啊?你是个大夫。你可得帮帮他,你秦婶子都担心地病倒了。”钱氏还是不大相信秦氏所说的,他明明见着杨立冬这瞧着也没啥不对劲儿的。
田慧茫然地摇摇头,“上火了?”
“大病!”钱氏就是上了年纪,也觉得这话她也说不出口啊。
田慧摇摇头,“我记得才不多久,秦婶就让我给冬子哥看过的,也没瞧着有啥不对劲儿的,难不成现在生了大病了?”田慧心里头被唬得一跳一跳的,瞧着还挺生龙活虎的啊。
不过。他们也有好些日子没说过话了。
田慧有意地避着杨立冬,杨立冬也很配合地不来寻田慧,俩人就是见着了。也都避开着走。
田慧,并不知道,杨立冬背后搞了这许多小动作。
钱氏也不确定了,“慧娘,你觉得我家知故那小子如何,你跟他也能说得上话,你觉得他如何啊?”
田慧结巴了,该不是她想的这样子吧?
内心凌乱了。
“婶子,这是啥意思啊?我可是比知故快大了一圈了。你莫要吓我,我才不去祸害知故呢。知故年纪轻轻的,往后还有更好的姑娘家。”
田慧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想的这样子。恐慌了。这都算是咋回事儿,难不成她要走“内销”的路子了?
钱氏也知道自己的提议不靠谱儿,不过只是一个引子,“那冬子如何,咱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你秦婶待圆子团子可是跟自家孙子似的,就是冬子,也真的没得挑,对圆子哥俩的事儿俱都是上心的。
就是每日送午饭去,都是自己匆匆地从衙门回来,亲自跑一趟,再回来用饭。风雨无阻。有时候,就是自己吃饭都顾不上了。听团子说,冬子有时候若是瞧着没团子喜欢的菜,还会特意去一品楼买个肉菜,一道儿送去……”
钱氏说了好些杨立冬的好来,田慧静默了,为何这些她都是半点儿不知道。
“这么一大家子,你秦婶又不大会管事儿,这里里外外的事儿,都是冬子自己张罗的,就是乡下地方那么巴掌大的地方,就有不少地人情往来。如今冬子一人撑着家,外头的事儿半点不烦着家人,这样的男人不多了。
自己这么多事儿,还记得把你们母子三人照顾地如此好,慧娘,你也睁开眼睛看看,冬子做的这些事儿。你还这么年轻,你不为自己想,也为俩儿子想想,有爹了,还是不一样的。
婶子也不是说一定得是冬子,若是有合适的,人不错的,咱就嫁了。”
钱氏再接再励,也不要求田慧能立刻就想清楚,不过,这事儿,钱氏还是问问杨立冬去,若是真的,她也不同意成亲了,只是合伙过过日子,那还差不多。
等圆子三人下学归来的时候,田慧正站在书房里。
“娘,你是特意等着我下学的吗?”还没进书房,就见着书房的门大开着,团子就先奔了过来,果然看到了田慧站在屋子里。
圆子三人的书房,除了杨立冬会过来,平日里就是田慧会时不时地过来瞧瞧。至于秦氏他们,则是不会进来的,生怕弄乱了那些纸张。
田慧笑着点点头,“最近先生如何说了,听说,先生有意让你们下场参加来年的县试?”
童生试,可分为县试、府试、院试,是读书士子的进身之始。
“是呢,是呢,怎么了?”团子贴着田慧,仰头问着。
田慧笑着摸摸团子脑袋,“都多大的人了,老是缠着娘,也不怕被人笑话。”
团子根本就不在乎地往田慧怀里拱,“谁敢,这是我娘——”
田慧也不知道怎的,近半年来对圆子团子宽容了不少。
许是正如钱氏说的,如今跟杨家说是借居,其实就是一家子一样,就是很多零碎的事儿也都是秦氏,杨立冬都会包办了去,田慧闲来无事,自然就乐得清静。
实在是没有啥可以斤斤计较的。
田慧又再了问了一通,圆子才道:“先生说了,县试的难度不大,再者我们早就已经跟娘已经学了几年了,先生这一年来也教得不少了,先生说了,若是发挥正常,应该都能过的。
我们另外的三个同窗,也都是要参加县试的。前几年的灾年给耽搁了……”
“如今,我也没啥能教你们的了,都懂得比我多了。”田慧有些意兴阑珊的。
若不是钱氏今日的话,田慧也不会特意来书房瞧瞧,这一瞧,原本置办的廉价的砚台,缺个一小角的,都已经被换上了一看就比那簪子值钱的好砚台。
突然间,从内心里散发出来的恐慌。原来自己,并不能给予俩儿子很好的生活……
田慧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
明明她也有好努力,只是没有人来寻自己来看病,就是有心也赚不了钱。
“娘,你怎么了?”圆子心细地问道。
田慧摇摇头,“娘就是觉得你们都长大了,不需要娘了……”神情落寞,无限哀伤。
“哇——娘,你这是不要我们了吗?”团子吓得抱着他娘哭了,因为田慧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母子三人抱着哭了好一会儿,就是阿土也被勾得眼泪汪汪的。
杨立冬原本也是送着三人回书房的,只是中途就被早就等在院子里的钱氏,给中途拦了去,等到了书房外头,就听见了里头哭声一片。
“咋了,这是发生了啥事儿了?怎么哭成这样子了?”杨立冬冲到门口就张嘴问道。
田慧一看从门口进来的杨立冬,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哭了好久了。
红着脸儿低头擦眼泪。
“冬子叔——”阿土擦了擦眼泪,有些害羞。
“你们这是咋了,受委屈了?那咱就不去陈府念书了,自家请个先生,明日我就去寻先生去。”杨立冬就一进屋就盯着田慧娘三人,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他这心啊,都疼得一抽一抽的。
“无事,就是想哭了,不是受了委屈了,先生很好。听圆子说,先生还让他们来年二月参加县试的……”田慧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啥就想哭了,还拖着三个小的陪着自己一道儿哭。
“无事那哭啥了?”杨立冬看着圆子哥俩,又看了眼阿土,阿土微微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冬子哥,幸好你也在,那我就先跟你说一声,我打算过几日就带着圆子他们搬出去住,如今在镇上了,咱就是串门也方便,我那院子老是空着也不好……
总不能老是住在你这儿,毕竟早晚都是要住到那里去的。我一会儿就跟秦婶子去说去……”
田慧根本不敢抬头看杨立冬,低头一口气儿地说了出来。
圆子团子也被吓得不轻,他娘根本就没有跟他俩说过这事儿,一时间心里有些反应不过来。
团子,娘是为了这个才哭的?
圆子,娘是在这里受了委屈了所以才想着搬出去?
圆子哥俩不约而同地抬头望着杨立冬,杨立冬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
暴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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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妇难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