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雨脸色绯红,很刚烈地打了一个毛子一巴掌。《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两个毛子顿时火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要发狠泼水。
刘波、王话也开始阻拦,据说后来声音大的连走廊头的武警小哥都过来看了。眼看就要泼水,回哥经验老道,强忍着冰冻,问他俩要什么。
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两个毛子坏笑着说要粮食,最少两盒。还要我们所有人库存的新袜子。回哥不答应,俩毛子就要泼水。郑小雨和王话、刘波商量了一阵,不等我和赵刚同意,郑小雨就私自做主打开了‘库房门’
所谓的‘库房’,就是我们单门的一个柜子。这个柜子由郑小雨负责,都是我们省下来的*裤、袜子、牙膏、手纸、布鞋、肥皂什么的。虽然在外面这些不值一提,但在这里,确是无价之宝,不仅留着以后应急用,而且还可以在这个以物易物的环境下换‘粮食’。我们一帮老爷们儿懒懒散散的,细致入微、比女孩还灵巧的郑小雨是守护‘库房’的不二人选。自然,回哥将库房重则委以他,郑小雨也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看管库房。不仅节省库房资源,就是每逢月日发领新品的时候也是都存在库房,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拿出新东西来。我们厕所的肥皂、牙膏、洗涤灵都是合着用的,但领东西却是分着领的,这样,就能节省出很多出来。再加上郑小雨心细又节省,零七八碎的肥皂头他用水泡软了后捏一捏、按一按,就是一块崭新的肥皂出来,边边角角的都捏的圆滑了,免得洗手时刮手。让我对郑小雨刮目相看。每到表扬他,他都跟大姑娘似的红着脸低头笑。
就在前两天我看库房,还有四个苹果,好几瓶洗涤灵,袜子,懒汉鞋,裤衩,背心什么的,满满当当的塞一柜子呢。谁知道小雨把柜门一打开。那俩人像饿狼一样两眼冒光。俩毛子每人俩苹果,全给啃了。还把咱们的袜子全都瓜分了,全套脚上了,最后脚上厚的连鞋都差点儿穿不上了。裤衩也顺走了好几条,两盒粮食他俩各一盒全瓜分了,藏裤裆里带出去的。说着,刘波恨恨的咒骂道:“咒他们丫蛋磨破了!蛋清子都流出来!”
回哥哀怨的叹口气。刘波说道:“这俩把这些都拿走还不算,在阁子里面那报纸下面发现了那黄*书……”
我想起了那天晚上王话捧着书,*巴里喷出粘水儿的场面。
“那个毛子把书卷成筒,绑在小腿上,用袜子套牢带出去的……”
“我操!!”赵刚越听越气,越听越急。光着屁股一翻身下了地,呼的打开‘库房’的柜门。不得知他看到了什么,只知道他手扶着半开的柜门,低着头,哀怨着一阵好长时间的沉默……看来,损失真的不小……
刘波不再说话,看来全号儿的兄弟都在哀悼这场浩劫……半晌,回哥说道:“兄弟……”
“行了,哥,什么也别说了!只要咱们人没事儿,什么东西都能再攒!”赵刚道。
赵刚看来是冷,光着屁股又爬上了床,轻轻的怕惊扰我,还坐回我身边,给我拉了拉被角,帮我盖严实了被子。
刘波接着道:“就这么着,我和王话在窗棱子这儿放哨,那俩傻逼‘毛子’,蹲地上吃咱么的苹果,回哥才能摘下水碗儿蹲在地上歇会儿。等他们吃完了、拿完了,你们也回来了……”
“操!这俩王八蛋!”赵刚恨得咬牙切齿。“后来呢?后来谁给我们脱的衣服?我们没参加劳教,那姓邵的傻逼没说么?”赵刚接着问。王华接口道:“你们俩回来的时候,回哥就已经快扛不住了。忒冷了!谁挺的住!姓邵的还在这里溜达着不走。回哥看来是挺的最后一口气等他走了就歪倒了。衣服是我们仨给你们仨脱的。都湿透了,再沤着,人就完啦!”
王话咽口吐沫接着说:“你们仨的衣服,我们都铺在地热那儿了。估计快干了!劳教课的时候,姓邵的知道你们仨来不了,也不问。但丫装孙子!……”王话说到这儿,气愤的站了起来。
回哥和赵刚不免看向他,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儿,让他这个怂人这么的生气。
“怎么?”回哥问。王话平息了一下心情,接着道:“丫姓邵的知道怎们号儿你们仨爬不起床来了,安排的活儿还你妈是六个人的!”
赵刚恨恨得道:“我操!这你妈畜生!”
王话略带哭腔接着道:“最主要的……最主要的,今天的活儿是缝篮球……”
“啊!!”回哥和赵刚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叹之声。
要知道,挑钉子、粘火柴盒儿、卷花瓣儿什么的,虽然枯燥,但并不累人,多少就是烦人罢了。要数这里最残酷的活儿就是缝皮球了,一般都是质量很低的那种橡胶球的球皮,往里面充填好人造海绵,再用大粗针一针一线的拼好、缝住。一般碰到这个活儿的时候,202、203他们每个号就领3个人的份儿,俩人共做一个还做不好呢。
我们号儿一般也就领4个人或5个人的活儿。谁知道,今天姓邵的不是人,明知道我们掉了三个人,还给六个人的活儿!
“完全没的选择,202和203他们还能申请少要,咱们三个根本不让申请,分了活儿就给赶了进来,还说必须完成。要不……要不就给你们仨每人各留10个球,下回不管做什么活儿,你们仨就做球……”
回哥抿着嘴骂道:“我操!”王华又道:“但,咱们完成了。可是,你看……”
我眯着眼睛看去,王话拽着躲闪的郑小雨的胳膊高高的举起来。郑小雨那娇嫩如同大姑娘一般的右手中指和大拇指鲜血淋漓,皮肉都翻开了!
刘波幽怨的道:“都是粗针扎的……”
“小雨他一个人顶俩,为了不让你们下回缝这*巴球,就这么用手愣顶,那大粗针,缝纫机都够呛,这,全都是他手缝的……”王话补充道。
回哥双手抱头,幽幽的指了指柜子后面,对刘波道:“那里还有几根粮食,拿出来……”
刘波撅着屁股翻了半天,才翻出来两根受澎泛黄的烟卷出来。回哥点上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转头递给赵刚,赵刚又深吸一口,传给王话,王话又是一口,传给刘波,小雨不抽烟,刘波传给回哥……,整个过程默默无闻、却异常默契……
回哥捏着烟,吸了一口问道:“咱们分了多少球?”
“二十个!”王华道。
“我操你妈!邵班科!!!”回哥仰天大骂,声音大的出奇。静悄悄无人的楼道里传来嗡嗡的共振声。
我幽幽的坐起来,赵刚傻愣愣的看着我。我眼角已经溢出泪水……翻身下床,就这么光着屁股坐在刘波、王华身边,挨着郑小雨……
“小雨……”我叫道。
郑小雨还是那样,低着头,红着脸,瘦弱的身体蜷在一起,双手紧紧的攥紧,不让我看到那血淋淋的手指头……
“咱们六个今后就是混死了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铿锵有力的道。
回哥和赵刚也下了地,我们三个光着屁股,却在这种场合没有半丝害羞,虽然烟灰那小*巴蜷缩在浓密的毛中,要是在平时,我们早就指着他那里笑背了气,但今天,所有人都神色凝重的看着他慢吞吞的捏起刚才刘波掏出的
另一只香烟,那唯一的一根、我们的粮食!)
他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转身递给我,我重重的嘬了一口,传给赵刚,赵刚吸一口,传给刘波,刘波吸一口传给王话,王话吸一口递回给回哥。
回哥捏着烟,表情凝重,忽的伸手把烟递给郑小雨。郑小雨看着眼前的烟,惊恐的抬头看着回哥,回哥鼓励的看着他。他咬咬牙,红着脸,伸手接了过来,放到嘴唇上轻轻的吸了一口:“咳……咳咳……”
回哥接过烟,笑了笑,第一次看到回哥没有纨绔、这么纯真的笑靥……回哥镇静的捏着烟,跪在地上,烟头朝上,稳稳的立在地上,烟头袅袅。回哥光着屁股摆正姿势、跪好,双手抱拳,左手压右手,挺直身体,面朝夕阳西下的残光,一字一句,钪锵有力的念道:“关老爷在上!我杨彬今日与姚铁钢、赵刚、刘波、王话、郑小雨结为生死兄弟!有生之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不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今后如若做出背叛兄弟的事,愿受乱棍刑罚!!不得好死!!”说罢,‘咚咚咚’朝着袅袅的香烟磕下三个大响头……
我的眼眶浸湿,转眼看来,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满眼热泪,就连嘴血性方刚的赵刚也忍不住悄悄伸手揩泪。我们五个顺序排好,并排跪在回哥身后,公鸭嗓齐声念起:“关老爷在上!我XXX今日与杨彬、…………结为兄弟!有生之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西下的残阳,我们身后映出娓娓身形,地面上挥洒出一层金,皎洁、纯净……
( 十八岁猛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