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到院门口,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影子闪了一下,等仔细看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没什么东西,也许是风吹的门响了吧……我和父亲一说,他松了一口气,说这事要是让外人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
之后,父亲一再要求曹洁把孩子打掉,可是曹洁就是不肯,捂着肚子就是哭。父亲刚才也已经说了不能对不起母亲,曹洁他是不会娶了,我站在一边也很郁闷,这下可是坏了,事儿可真闹大了!
最后,父亲也累的筋疲力尽了,曹洁也真是厉害,父亲整整软磨硬泡了一个下午,她就是不松口,现在天已经快黑了,父亲实在是没力气再说话了。
在我家简单的吃了点晚饭,父亲就嘱咐我先把曹洁送回家吧,这件事过两天再说,或许过两天曹洁想清楚了,自己就会来找他了。
曹洁整整的哭了一个下午,也是哭的全身发软没什么力气,我们慢慢的走着,我想和她说说话,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文,你喜欢*弟弟还是小妹妹呢?”曹洁突然蹦出了一句这话,弄得我有点手足无措,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喜欢小……嗨,曹老师,你还是听我爸爸的话把这个孩子打掉吧……我爸爸没有骗你,我们村子对待那些个没结婚就有了孩子的女人可真的不客气啊!”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吓唬曹洁,血淋淋的事实就在嘴边,张口就来的。那也不是最近几年的事情了,应该是五六年前吧,我们村里的一个姑娘没结婚就怀上了孩子,村里主抓这方面的人是个老头,我们全叫他福伯。福伯大怒,说这个姑娘有伤风化,败坏了我们黄土村的名声,这个姑娘当即就被抓了起来。
对于这种问题,我们村也有一个比较人性的解决方法,那就是把姑娘肚子搞大的男人如果同意娶这个姑娘,那就不算是有伤风化,批评教育一顿就完了。可是要命的是那个胆小鬼男人见出了事,直接就跑的不见了影子,只留下可怜的女孩大着肚子就被村民们扔到了河里。
我记得在我四岁的时候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当时是县里来了一个男老师到我们这里来支教,把学校的一个女老师的肚子搞大了。后来这个男老师回到了县里上班去了,只留下了这个可怜的女老师,被绑在柱子上烧死了。
我们村子的风俗就是如此,这样的事也是见怪不怪。父亲看来是不会娶曹洁了,如果她要是不拿掉这个孩子,那么等待着她的绝不是个好结果。虽然曹洁是外来的老师,算不上我们村子的人,死倒是还不至于,可是一顿痛打是难免的了。我们村的那些个泼妇们平时看着都人五人六的,打起架来那叫一个阴,这么打一顿,即便是不死也就只剩半条命了。
曹洁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的肚子还很平呢,还没有鼓起来。
我着急的和她说,让她别发傻了,快点把孩子拿掉才是硬道理。等到肚子大了,一切就全玩完了,不光孩子保不住,自己能不能保住还是未知呢。
曹洁笑着摸摸我的头,说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自己是可以解决的,让我就不要操心了。我有点郁闷,曹洁之所以这么说,肯定就是不了解我们村子的情况,她要是知道了,不着急才怪呢。
曹洁住在学校边上的小宿舍里,离我们家也不算远,没走多大一会就送到了。我本来还想和她再多说几句,可是看她如此的坚决,我估计说上半天也没什么用了,摇着头叹息的往家走。这俩人,一个比一个拗啊,一个是说什么也不娶,一个是说什么也不打,看来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曹洁被我们村的这些个粗爆无知的村民们迫害了。
回到家,父亲依旧在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父亲竟然是那么的能抽烟,我闻着都有些不舒服了,就更不用说他往身体里面吸了。
父亲见我进来,责怪我怎么能说出来娶曹洁这样的话呢?这让他如何年对母亲的在天之灵啊……
我隐隐约约的觉得有点奇怪,父亲每次提到母亲的时候都是一脸的愧疚,而且我似有似无的感觉到父亲对母亲的感情并不是一种爱,好像是……父亲是不是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母亲的事情呢?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导致了母亲去世呢?
我想不明白,也不敢去问父亲,我有一种预感,如果什么都不想贸然去问的话,那么我的下场估计会很惨。
之后的两天,父亲一直都不怎么说话,他在卫生所的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自己每天躲在里面不是抽烟就是来回的转悠。要不就是把那些个瓶瓶罐罐的全部拿出来,将里面的药水反复的勾兑配置,最后又总是叹息的摇着头把那些不知名的混合剂倒进了臭水沟。
我奇怪的问父亲他这是在做什么,父亲叹着气说,既然曹洁死活不同意做掉孩子,那么他就只好试着调制一种喝了就可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堕掉孩子的药水,他已经研究好多天了,依旧没什么结果。
我走出了卫生所,就让父亲一个人折腾去吧,我想父亲终究也不至于会眼睁睁的看着曹洁受罪吧,他最后还是会答应娶曹洁的。
过了将近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曹洁原本很匀称的身材稍稍显得有点臃肿了。不知道实情的同学们都很稀奇,在我们村天天吃着粗粮还能长胖的人可真的不算多啊。其实也是,我们村几乎就没有胖子,原先的钱村长胖的厉害,那也是因为他经常到镇上大吃二喝的才胖了的。
我有点着急了,曹洁已经开始臃肿了,再过一段时间肚子就该大了,她怀孕这件事眼看着就要瞒不住了。
秋小云小声对我说,看来她是真猜对了,曹洁果真是怀孕了。我现在没心情和她瞎说八道,我得赶紧告诉父亲曹洁的情况。
中午放学急匆匆的回家,一进门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站住了脚,停在院子里听他们说些什么。
那个女人似乎是郑爽,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得意,只听她说:“阿峰,我早就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可是你一直都不相信。现在好了,你不得不听我的话了……我们家丫头老师的肚子大了,里面是谁的种你知道,我也知道……阿峰啊,我知道你是一个要脸面的人,如果我把这件事全村这么一嚷嚷……曹老师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你也不会太好看吧。”
我气的直咬牙,原来那天躲在院子门外的那个人就是她。肯定是秋小云那个死丫头回去胡说八道,郑爽这个贱婆子看到有机可乘,这才跑来偷听的。
卫生所里安静了下来,半天没人说话,过了良久,才听到父亲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郑爽,你要怎么样?”
( 乡医:卫生所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