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满知道谭星星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作派,当着大家面搂着他亲个嘴都有可能,别的人能见怪不怪,老关和何彩蝶还不得劈了他。《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江水满缠住谭老三,投其所好,把王球球胡吹了一通,手在口袋里给王东来盲打了一条短信,暗暗祈祷王东来能眷回过来。
谭府私房菜的司机可没有谭星星开车的本领,车子堵在中心街,半天没挪窝。此时何彩蝶的手机响了,却是杨光打过来的。
何彩蝶不自然地瞟了一眼江水满,江水满装作没注意,起劲儿地跟谭老三聊着天。
王长有跟杨光出来买电脑,到镇上跟三爷约好了,买完电脑还让三爷给拉回去。可是发鱼的车坏了,没让三爷卸车,让他直接给下家送去。杨光建议说,与其等着三爷回来,还不如去省城的电子街,东西全款式新价格还便宜。王长有想想也是,顺道还能看看柳叶,然后让王东来把他们送回来就行了,当下跟三爷说好了,领着杨光坐车到渌水市。
这一折腾,到渌水市就快中午了,王长有说先去医院,喊上大伙一块吃饭。杨光乐不得地跟着,他着急见何彩蝶。跟二蛋媳妇开荤以后,他现在看哪个女的都走神,心里老是想着何彩蝶胸前那两坨肉。
匆匆地赶到医院,俩人看见只有王东来一个人趴在王翠翠床边睡着。王长有没想到王翠翠也病倒了,直埋怨王东来不跟村里说。
王翠翠听见动静,睁开眼睛,虚弱地冲王长有笑笑。王东来见了,赶紧把床摇起来,给王翠翠腰上垫上枕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王长有是人精,看出王东来不对劲儿来了,心里琢磨着俩人是不是有点啥事儿。王翠翠心底无私,又病着,表情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王东来明显是剃头挑子一边热。
王长有皱皱眉头,借口抽烟,把王东来叫到吸烟室,问他:“四弟,你这出来好几天了,村里算你公差,虽然给开着补贴,可是塘子的活总得干啊。这茬鱼都出到尾巴了,三爷家的今儿早都发光了,清了塘子就进鱼苗,你家啥时候出?”
“翠儿病着呢,再等两天,她自己能吃饭了,我就回去。”王东来抽着闷烟说。
何巧梅是个没脑子的,从来不操持塘子的活,支使就动动,不告给她,她就啥也不干。这些账她不记着,也不催王东来,王东来在外面好几天,她也不着急,电话都不打一个,反正是村里的事儿,给钱就行。
可王东来不糊涂,厚道归厚道的,过日子算计账,都是他一个人想着。塘子一天不出鱼,就得好几包饲料,人车马喂的都是开销。塘子鱼都二斤沉了,再耗下去,鱼掉膘损失的钱赶不上一斤涨的一毛钱,搞不好多呆一天多赔好几千。桃园子也必须得摘了,桃价一天比一天便宜,再耗耗就亏了。
但是王东来实在放心不下王翠翠。其实医院有特护,擦身换药端屎端尿之类的活插不上手,何况,现在王翠翠和柳叶都只是吃一点流质,也是医院配好了的营养餐,根本不用他操心。可他一厢情愿地想,王翠翠一睁眼就能看见他,心里就能舒坦,餐好得快。
王长有不问他,他就打算能拖一天是一天,不光是想等王翠翠能自理了再回去,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何巧梅。对于王东来这样心眼儿实诚的,这跟在外面睡个鸡还不一样,这是心灵上的出轨,更让他觉得心虚。
王长有见王东来心事重重,试探着问:“老四,送柳叶来你开的车,顺理成章的就留下来了,躺着的是俩娘们儿,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老陪着床也不合适,我看还是让小福子来替你,跟彩蝶做个伴儿,小满回不回去无所谓了,反正他是翠翠的外甥。”
“还是我在这儿吧,我是翠翠的四哥。”王东来低着头说。
“那让弟妹来,你回去干活。你也不怕村里人嚼舌头,弟妹不乐意,还真当弟妹缺心眼儿啊?”王长有心里来气,他都点明了男女授受不亲,王东来平时也不是驴脾气的人,这回却理儿都听不进去了,认准了要陪王翠翠,他就不得不直说了。
“她不乐意能咋地,我不想跟她过了。”王东来突然豁了去了,冷不丁甩出这么一句。
“卧槽,你没吃错药吧?放着好日子不过,胡来是吧?”王长有打了王东来后脑勺一下。
“长有,我没逗着玩儿。”王东来认真地说。
“我知道你没逗着玩儿。真是蔫蔫萝卜辣死人!我就知道你这样的,要么不整事儿,整就整大的。你是想翠翠商量好了你跟巧梅离了你们俩过,是吧?”王长有扔掉烟屁股,扳着王东来肩膀问。
“跟翠翠没关系,我自己想离婚的。”王东来也扔了烟头,自己又续了一根。
王长有又给他一巴掌,抢过烟盒,拿了一根叼上,又在耳朵上一边夹了一根,看看盒里空了,把纸壳子团了扔地上,说:“槽,我就知道是你小子自个儿放蔫屁。没见过你这样的,想离也得找好下家啊,要是人家翠翠许给你啥了,你爱咋折腾咋折腾,我绝不管。我告诉你老四,你可别犯傻,你现在这样翠翠还能给你个好脸儿,你真跟巧梅离了,你闻翠翠放屁的味儿都闻不上了。”
王东来狠嘬两口烟,固执地说:“我不管,我想好了,我离了再跟翠翠提亲,她不同意我也不怕。有哥,你别管我了,我知道自己该咋办。”
王东来犯了轴劲,翻来覆去就是一个主意,王长有气得直抽烟,把三根都抽完了,王东来就看着,也不跟他抢。王长有搜肠刮肚找不出话来劝,烟抽没了,见王东来还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样,生气地走回病房。
杨光刚给何彩蝶打完电话,他问何彩蝶在哪儿,何彩蝶吞吞吐吐,只说有事,杨光也不敢多问,闷闷不乐地挂了电话,在房间里傻坐着。
杨光因为想着何彩蝶,没发现俩人表情都不自然,问王长有:“王村长,何彩蝶和江水满都不在,咱还等他们一起吃饭吗?”
“等,不守着病人,光顾着自己玩儿,让他们赶紧回来!”王长有没好气地说。
王东来这才掏手机看见了江水满发的短信,赶紧给何彩蝶打电话。
这时车已经从中心街开出去,飙起了速度。江水满心里暗暗着急,突然听见何彩蝶电话又响了,她接了电话喊了声四叔,江水满才松了口气。
何彩蝶挂了电话就对老关说:“关叔,我没法跟你们去啦,我得赶紧回医院,那儿没人了。”
老关一听,马上冲谭老三说:“老三,先他们回医院吧,正事要紧。”
车子调了个头,江水满凑到何彩蝶耳边说:“彩蝶姐,回去四叔要问咱俩这一宿跑哪儿去了,你咋说?”
何彩蝶还真没想这个问题,脸一红说:“那咋办?”
“那咱俩得错开,你自己回去,说住你省城的同学那儿了,我啥时候回去四叔就不管了。”江水满想了半天才说。
“成。”何彩蝶连声答应。
车子绕到一中心的后门,何彩蝶拉开车门跳下去,江水满作势要跟着,何彩蝶连忙拦着说:“你就别下来了,跟关叔他们开眼去吧,记住了回来给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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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哪儿合适呀,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江水满嬉皮笑脸地开玩笑。
“去,又没正形,不搭理你。”说着,何彩蝶嘭一声把车门关上了。
谭老三一伸手把江水满拉回来,奸笑着说:“傻侄子,热脸N人家冷屁股了吧?老实陪我聊天吧!你刚才说西山还有热带的新鲜水果是吧?”
江水满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老关嘿嘿一笑,插话说:“吃货,咱俩以后不比了,你不行,你下一代也不行。”
谭老三一抖脸上的肥肉,就想把实情说出来,江水满赶紧拦住话头,把那晚葛琳给他讲的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谭老三哪里都去过,听见这个纬度上竟然有热带食材,更加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跟着江水满去瞅瞅,幸好车驶进了瑞通的大院。
不等司机绕过来开门,谭月亮就恭恭敬敬拉开车门,在旁边恭候谭三叔和老关下车。
江水满靠车门近,第一个蹿下去,也不像谭月亮那样站门边等着,揣着手满不在乎地东张西望。
谭月亮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自打唐雪莉跟他表**迹,他就对江水满横挑鼻子竖挑眼,憋着火地想挑江水满毛病。
老关下车时,谭月亮搭了把手,老关没说啥,客气地笑笑。等到谭老三下车,谭月亮再扶,老胖子不高兴了,说:“月亮,你是觉得三叔老了吗?”
谭月亮连忙说:“三叔,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水满早摸清了谭老三的脾气,偷笑一声说:“叔,月亮哥是怕你下脚太狠,把地砸个坑,他是心疼那地呢。”
谭老三哈哈大笑,不理谭月亮,跟江水满并肩往里走。
其实平时谭老三也没事搡胰耍谭月亮早就适应了,可是有这个江水满在,谭老三无意识地轻此厚彼,他就觉得都是江水满挑拨离间,心里更拱着火。
谭老三胖得邪乎,走哪儿都能引起轰动,他一进瑞通的大门,就吸引了不少道目光。瑞通的汪经理正在门口,他不认识谭老三和老关,但熟悉谭月亮,见谭月亮毕恭毕敬地跟在这个大胖子身后,赶紧迎上来打招呼。谭月亮指着谭老三说:“这是我三叔。”
汪经理早听说过谭家厨神的大名,连忙一揖到地,说:“久仰久仰。”
“哈哈,你这是低着呢,久仰就该仰着嘛!”谭老三哈哈大笑。
汪经理一愣,直起身子笑着说:“谭厨神快请里面坐。”
谭老三一摇晃胖脑袋,指着老关说:“真神是我二哥,我给他提鞋都不配。”然后又把江水满拽到跟前儿来,说:“就是我侄子,都比我牛。”
汪经理一听,又对老关和江水满客气了一番。
谭老三穿着对襟小褂黑缎裤子,趿拉双布鞋,高声大嗓,狂放不羁,看着挺有黑帮大佬的范儿。老关虽然把围裙解了,穿的还是干活的那身粗布衣服,可是眉宇之间正气凛然,不怒自威,确有神格。这俩人还好说,就是江水满,吊儿郎当没有正形,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汪经理见谭老三厚此薄彼,心下把江水满和谭月亮做了个对比,看不出这个轻狂少年到底有多大能水,态度就格外恭谨。
谭月亮冷眼瞅着,心里又不高兴了,就这么一个村里来的小子,怎么就成了座上宾。
谭老三性子急,不喜欢这些客套,吩咐谭月亮说:“星星那丫头呢,快去喊她出来,二哥要见她。”
“谭小姐正跟印总研究明天的拍卖,我去请她来。”汪经理连忙说。
谭月亮意外地说:“星星这是搞什么,把印总都惊动了。”
几个人坐在大厅里等着,片刻,谭星星跟花蝴蝶一样飞了过来。
谭月亮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地上,几日不见,这丫头从老太妹变成萌系教主了。他还没说什么,谭星星一眼看见了江水满,摆了个猛虎扑食的架势,就要扑上去。
江水满早料到是这个嘲,他刚才就没敢坐下,一晃身子站到谭老三的沙发后面去。谭星星倒也机灵,立刻做小鸟依人状,一头扎到谭老三怀里,蹭着谭老三的肥胸说:“大胖子,想你了。”
谭老三像拎小鸡子一样把她拎起来,大笑着说:“让你惦记上就没活路了。”
他把谭星星放到老关面前,说:“星星,喊二叔。”
谭星星眨巴眨巴眼,故作天真地问:“三酥,啧是哪个二酥嘛?好威武呦。”
“丫头,把舌头捋直了,这是关羽关二叔。”谭老三正色道。
谭星星马上也一本正经地喊:“关二叔。”
“好,好,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老关看着谭星星,突然有些激动。
江水满挺奇怪,老关看见谭月亮怎么没这么动情呢?
谭星星俏皮地一笑,又说:“关羽关二叔,这名号真贴切,你还真像关帝庙里的关二爷,看着就让人心生敬畏。”
老关微微一笑说:“星星,我是宇宙的宇字。唉,这一晃多少年了,你小时候,天天在我腿上尿裤子。”
谭月亮心想,他比星星大四岁,星星尿老关裤子时,他应该多少记点事了,怎么对这个人一点印象没有?
谭星星哈哈大笑,立刻露出了狐狸尾巴,也不装小萝莉了,说:“二叔,我还干什么了?没找你要奶吃吗?”
老关一愣,随即说:“嗯,一哭就要奶吃,用奶瓶子喂不吃,非得绑我身上,还得绑俩,一个吃,一个摸。”
谭星星哈哈大笑,说:“关二叔真逗,比我还能逗,我算服了你了。”
“还乐,你小时候就那么难伺候,长大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谭老三一翻白眼说。
“真事儿呀?哎呀,我原来那么傻,这也太好糊弄了。二叔,真对不起,我一点都不记得您了。”谭星星止住笑,难为情地摸摸脑袋。
“能记淄神了。臭丫头,你先说你那酒是什么酒啊?有好酒不给我留着,拿出去拍。”谭老三就关心吃,寒暄了几句,马上切入正题。
谭星星得意地一笑,冲江水满挤挤眼,说:“这酒是合欢酒,你一老光棍起什么哄。”
“催情酒啊?就这还值当的拍卖,比我的百花酿还好?”谭老三不服气地问。
“你的百花酿没法比。老吃
货,你好好瞅瞅我,有变化没有?”谭星星原地转了个圈。
“嗯,是有点变化,比以前更没出息了。”谭老三不客气地说。
“你都能看出来我年轻了,知道这酒的价值了吧?我可是和印总各押了一个亿作保的。”谭星星得意洋洋地说。
江水满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太懂一个亿作保是什么概念,就是觉得一个亿有点雷人。那个一后面得跟多少个零啊,貌似跟八个,卧槽,这是要发啊。
谭月亮睁大眼睛不相信地说:“星星,印总也押了一个亿?”
“嗯,我昨天送了他一杯,抵做抽头,他今天说按拍卖价倒找给我。”谭月亮又冲江水满挤了挤眼。
“你就这么自信这酒能拍过二个亿?”谭月亮皱着眉头说。
谭星星鼻孔朝天,不满地说:“谭月亮,我才不跟你似的,整天敛你那八万八,还把三叔拴着不放。不信你就明天看。”
“星星,我可是诚心诚意来帮你,闹了半天你是喊我来看你炫耀的。”谭月亮拉下脸来。
“好啦,谭月亮,我才没你那么鼠肚鸡肠。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酒我给你留了一份,请三叔来是想让三叔研究一下这酒怎么酿的。再说,卖多少钱与我无关,都得给人家酒主人。”谭星星说。
“合着你连印总都惊动了,就是给人家白帮忙啊?你卖的可是谭家的脸,我怎么跟爸交待!”谭月亮不满地说。
“怎么就绕到爸那儿去了?这可是印总上赶着的,我谁的脸都没卖。”谭星星这次真动气了,嘴一撅,冲谭老三说:“吃货,咱走,不跟他一般见识,气死我了。不行,我一生气就得找帅哥,来,江弟弟,嘴一个。”
江水满没躲开,叫谭星星揪住结结实实亲了一下。老关看见谭星星的豪放作派,一时没适应,眨巴了半天眼找不到话说。
谭星星压着嗓子说:“臭小子你就装吧,今晚哪儿也不许去,乖乖跟我走。”
江水满不点头也不摇头,目不斜视地跟着大伙往楼上走。
一行人路过一个偏厅,里面坐了二十几个人,都是来了解拍品的,江水满注意了一下,没感觉有什么出众的人物。
老关解释说:“这些基本都不是正主,打前哨的。”
江水满这才恍然大悟,果然姜是老的辣,今天又不是正式拍卖,哪个大佬会亲自来,都是派些得力干将来了解一下情况。
他又想,其实谭月亮说的对,要是没有谭家在背后撑着,这酒再好,也没人认。搞不准有些不明就里的家伙还当这又是谭大小姐一时兴起,搞的什么慈善拍呢。
正琢磨着,老关似乎有意让江水满多学点,又问谭星星:“星星,参拍的,保证金交了多少?”
“五千万。”谭星星轻描淡写地说。
“嗯,说得过去。”老关嘉许地笑笑,又问:“保留底价吗?”
“有,一元钱。”谭星星大笑起来。
老关一挑大拇指,说:“不错,将门出虎女。”
江水满略一思忖,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一般人买东西,要讨价还价,人家开价了,你还个合理的价,不管怎么还,心里对那个东西的认识,都脱不出开价的边儿去。无保留底价,那可就是看着给了,不管你给多少,我认。
出得起五千万保证金的,能跟卖白菜一样,上来就给一毛钱吗?想赚钱,就得找那种拿整斤的钻石填脸上的坑的人。
几个人走到印总的办公室,谭星星推门进去,江水满暗喝了一声彩。办公室的装潢不必说,单就这个主人,就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印小凡看上去三十不到,天生一股领袖气质,不张扬却光芒四射,不放肆却睥天下。江水满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物,霎时肃然起敬。
谭星星正要给众人引荐,老关突然问:“印总,你父亲是不是印历凡?”
印小凡谦和一笑,说:“家父正是印历凡,先生是我家故交吗?”
老关和谭老三同时对视了一眼,老关问:“印大哥身体可好?”
谭老三则问:“印大哥他人呢?赶紧喊来,我们哥仨好好聚聚!”
“家父已经在二十年前过世了。”印小凡神色黯然道。
老关如雷击般立在当地,谭老三则放声大哭:“大哥,大哥最年轻,怎么到先走了!”
老关愣了半晌,也热泪盈眶,问印小凡:“大哥活到今日,也不过一甲子的年岁吧?怎么就没了呢?”
印小凡也眼圈泛红,思忖片刻,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个相框,递给老关,问:“您一进来,我就看着眼熟,您可是关二叔?”
“对,他是关宇,我是谭和阳。”谭老三抹抹眼泪说。
印小凡扑通跪倒,叩了个头说:“侄子印小凡叩见二叔、三叔。”
谭月亮和谭星星都吓了一跳,他们一直以为印谭两家交好,无非是生意往来之故,今日一见方知道颇有渊源。江水满则是大惑不解,一甲子,应该是六十岁吧?他清楚地记得,老关说自己已经六十有八,怎么倒喊一个六十岁的人叫大哥。
老关连忙把印小凡扶起来,细细打量着他,说:“好孩子,有出息,大哥有后如此,九泉之下也欣慰啊。”
印小凡说:“改日请二叔三叔到我家一聚,只是我母亲远在英国,她身体不好,行动不便,不然我便连母亲一起喊来。”
“不要麻烦素英,我和老三飞去英国看她就是了。”老关连连摆手说。
谭老三说:“大侄子,我们找了大哥这么多年,没想到印家后人远在天边,进在眼前。要不是星星喊我来,恐怕这辈子都无缘相见。”
印小凡给谭老三递上一条毛巾,说:“三叔,星星一直跟我说她有个天底下最好的胖叔叔,我就没想到是您。其实我跟谭府有生意往来,已经十年了,瑞通总行搬到渌水市也有六年了,只是您太过发福,我没敢往照片上的人身上想。”
“哈哈,我当年也倜傥过,难得你家还有旧照。”谭老三从老关手里拿过照片,端详了很久,才递给谭星星,说:“丫头,看看当年英俊的三叔。”
谭星星接过去,一看就惊呼道:“哇塞,老吃货,你牛,楞为口吃的把自己整成现在这样。佩服佩服,确实有出息,舍命不缺嘴啊。”
谭月亮也看了一眼,说:“三叔,你当年那样,就
是国际巨星的风采啊。”
谭星星见江水满在旁边伸长了脖子张望,笑着把照片递过去,说:“你也景仰一下吧,能不顾外表把自己吃成这样,三叔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江水满接过照片扫了一眼,惊得差点把照片摔了。倒不是惊讶三叔当年的玉树临风,而是那照片的第二排,赫然站着何彩蝶。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擦擦眼睛又看了一遍,没错,那嘴角标志性的梨花坑,天真的小圆脸,不是何彩蝶是谁。
两个谭星星,两个何彩蝶,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谭星星和谭月亮都以为江水满这种见了鬼一样的表情是在诧异谭三叔前后变化之大,只有老关和谭老三知道,老关拍拍江水满的肩说:“侄子,回头我细细给你讲。”
“星星,先把酒拿来我看看,若没有这酒,我们聚不到一起。”谭老三说。
“好。”谭星星连忙去拿酒,这个三叔,不管怎么皮,关键时刻还是济着正事办的。
看来有钱就是好办事,酒已经被分装在一个个玲珑剔透的小瓶子里了,小瓶子本身就跟件艺术品一样,更衬得酒价值连城。
不过江水满还是喜欢原来的小泥坛子,不由得说:“瓶子太洋气了,不如泥坛更显得古老。”
老关拍手道:“对,大拙即巧,星星,这瓶子是你的主意吧?”
谭星星脸一红,说:“我这次拍卖的主要目标是贵妇名媛,就把瓶子做精巧些。”
“换掉。”老关挥挥手,说:“我叫人送酒坛来。”
“酒坛太大了,我把酒分了十份,这酒喝多了也没用,分成十份的分量可能都多了。”谭星星说。
“不,拍就只拍一份。而且,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还有。”老关斩钉截铁地说。
“喝多了有副作用啊。”谭星星着急地说。
“你喝了多少?”老关盯着谭星星问。
“我喝了半瓶,有五份这么多。”谭星星说。
“那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老关奇怪地问。
“不是!”谭星星突然脸红起来,嗫嚅着说:“关二叔,给你放个录像。”
谭星星打开印小凡桌上的电脑,把那天的监控视频放了一遍。老关和谭老三聚精会神地看着,谭月亮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看到小文和阿耀发情的样子,就受不了了,又舍不得走,极力地克制着。
两个老光棍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定力,若无其事地看着,一边看还一边探讨,把酒拿起来,凑到鼻子底下,慢慢品嗅。
江水满知道放的什么,偷着问谭星星:“外面那些来了解拍品的人,是不是都看了这个?”
“嗯,没给全放,看的节选。”谭星星笑着说,春情荡漾地看了江水满一眼。
印小凡也看过这些东西,也试了这酒的威力,今天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因此也押了一个亿在上面。
两个老家伙仔细从头看到尾,老关问谭老三:“三弟,你怎么看?”
谭老三不似平时那么嬉笑,正色道:“不卖现场不行。其实这酒男女都可用,男人更舍得一掷千金。”
“对了,你总算明白了。”老关哈哈大笑。
谭老三反驳道:“夫妻恩爱的,能有几对?哪个男人不偷腥?”
“傻,老夫少妻,老妻少夫,有的是。”老关鄙夷地竖起中指,又说:“你还是不行。”
“唉!二哥,我认栽。”谭老三叹口气说。
老关站起来,冲印小凡招招手,喊上谭老三和谭星星,走到里面商量了一下。
江水满和谭月亮留在外面大眼瞪小眼,谭月亮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裤裆整平整了,拿起一小瓶酒反复把玩。
江水满暗自好笑,屋里那四个人跟多大的事儿一样,嘀咕了这么半天也不出来,要是知道自己家里还好几十坛这样的酒,还不神经了。
他感到谭月亮的敌意,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晃着,装作置身事外的样子,闭着眼睛哼小曲。其实打听见一个亿开始,他的心就没停止过狂跳,从此以后,他也是富可敌国的人了。
他一点都不担心谭星星吃了他这个钱。谭星星绝不是在乎钱的人,况且,他的小钢炮,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这就跟秘密得分握在谁手里,奶要分长在谁身上一样,别看这酒神,江水满相信,就算所有男人都喝了这酒,能在床上比过他的人,还没生出来。单这一样,谭星星就舍不得跟他掰。
他等着看明天那俩老家伙怎么把这个酒拍出天价来。
好半天,里面四个人出来了。印小凡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出去,谭星星眼睛亮闪闪地把江水满拉到里屋,问他:“江弟弟,给当回模特吧。”
“什么模特?”江水满不解地问。
“嘻嘻,裸、体、模、特!”谭星星戏谑地说。
“靠,让我光屁股!”江水满吃一惊,这俩老家伙就没给出好主意。
“那怕什么,你又不吃亏,女人让人看了都无所谓,人家为艺术献身,你为你自己献身,应该更有动力。”谭星星哈哈大笑。
“你们商量半天就商量出这种鬼主意?想让我光给谁看?”江水满不满地问。
“就请了四对,一对夫妇是地产大鳄,男的六十六岁,女的三十六,差着三十岁;一对是传媒大亨,男的七十八,女的三十八,差着四十岁;还一对是世界船王,一对是IT巨子,夫妻同来,都是你爹爹爷爷太爷爷辈的人,你怕啥?”谭星星边笑,边抓了一把江水满的下面。
江水满咝地一提气,把小钢炮藏好,不让谭星星占便宜。
谭星星色心大起,把身子凑上来,又磨又蹭,手伸到江水满两腿之间,嘴上嗯啊不停。江水满没收到她的动情信号,不为所动,推开谭星星问她:“星星姐,你是不是跟他们说什么啦?”
“嗯,我都招了,你信吗?”谭星星还在**着江水满,仰着脸,媚眼如丝地看着江水满。
“不信,你能当着印大哥的面招了?”比起印小凡,江水满自愧不如,大概也只有印小凡这样的人才能入谭星星的眼。
“傻小子,你就信了吧!印大哥什么都好
,可惜我俩八字犯冲,上床没问题,过不到一块儿去。”谭星星放开江水满,点燃一支烟,自怨自艾地说。
江水满一愣,见谭星星真的有些难过,安慰道:“星星姐,你别这么想,不是冤家不聚头。谁跟谁是真的命里犯克啊,都能滚一个床上的人,只要不是因为钱打仗,没啥过不去的坎儿。”
谭星星听了,把手抚上江水满的脸,说:“江弟弟,想不到你除了甜言蜜语,也能说大道理。我跟你说,姐要的是人心,印小凡心里装的事太多,一点心都分不出来了,我可不愿意受这种煎熬。江弟弟,姐问你,你的心能给姐吗?”
江水满听谭星星问的认真,一时语塞,昨晚想的左拥右抱都是玩笑,这会儿答不出来了。
谭星星见他迟疑,哈哈大笑:“江弟弟,我知道前儿个晚上不怨你,可是跟你上完床,就有种感觉,我是你的女人,你这辈子得护着我。”
江水满抬手盖住谭星星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柔声说:“星星姐,现在是你罩着我呢。但是我早晚能保护星星姐。”
“呵呵,好,我也不是非要跟谁腻一块儿,我这人心太大,没谁收得了,跟印小凡一样。江弟弟,你心里有姐就行啦。记住了,姐绝不会害你,你听姐的,早晚有一天,你的风头能盖过印小凡。等你作用天了,姐也不怕你把姐卖了。”谭星星把手放下来,放在眼前呆呆地看着。
江水满痴痴地看着谭星星,没想到谭星星还有这么柔软的一面,他突然俯身过去,抱住谭星星,深深地吻了一下,说:“星星姐,反正我看见你,心了就没别人了。”
“嗯,那就够啦。”谭星星调皮地一笑,说:“那你听我的,明儿个就表演一下。你那大家伙,可是天下第一,保准技惊四座。”
“二叔是不是还出主意现场男女肉搏啊?星星姐,你也上阵吧。”江水满嘿嘿坏笑起来。
“那多没意思。二叔能那么干么?知道什么叫噱头吗?噱头都是不深刻的东西,咱哪儿能探讨得那么深入。”谭星星哈哈笑着,把烟捻熄了,拍拍江水满的肩膀说:“走,就这么说定了。”
她抬脚要走,突然脸一红,又问:“喂,我说,你要是今晚再折腾一晚上,明天还能一展雄风吗?”
江水满装傻,问:“干什么要折腾一晚上?”
谭星星捏捏江水满的嘴巴,说:“傻弟弟,像前天晚上那样再折腾一晚上!”
江水满装不出脸红,只好低头装嫩,羞怯地说:“星星姐,你不怪我?”
“怪个屁,我吃了你。”谭星星哈哈笑着,搡着江水满出来了。
老关和谭老三都玩味地看着江水满,江水满被看得发毛,不知道两个老家伙露出这么阴损的表情,是想干什么。
老关突然冲谭老三递了个脸色,江水满还没醒过味儿来,俩人出手如电,一个点穴,一个扒、衣,竟然把江水满的裤子脱了下来。
江水满想不到这俩还是武林高手,想躲已经来不及,戳在那里动弹不得。两个老顽童这会儿又不是刚才指点江山的样子了,嘻嘻哈哈地盯着江水满的下面,跟研究艺术品一样指指戳戳,就差拿放大镜来看了。
江水满这回不用装,也臊得脸通红了,谭月亮见了,又好气又好笑,其实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江水满那玩意儿,也太秒杀一切男人了,简直到了器官崇拜的地步。
两个老家伙啧啧赞叹,谭星星难得脸红,不过依然红着脸贪婪地看。
谭老三伸手要扒拉,想想又缩回手说:“不行,有心理障碍,又不是猪鞭羊鞭,好几十年不做人鞭吃,这下手摸活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老关哈哈大笑,回手从桌子上拿了两支笔,递给谭老三,说:“给,拿这个杵杵。”
谭星星觉得谭老三太放不开了,可是自己一个女孩子,又在长辈面前,再怎么豪放也不能猛到这个地步,就是捂着嘴在旁边偷笑。
江水满被点了穴,说不出话,急得直冒汗,心里直骂,明天要是让自己这么当模特,死活也不能答应。
谭老三拿着那两支笔,跟使筷子一样,把江水满的小弟弟夹起来。江水满被夹得生疼,躲又没法躲,心里破口大骂,这老不死的点穴怎么不把那儿也封住,还能夹起来。
江水满那东西忒沉了,谭老三松开两支笔,抖抖手说:“比牛马骡子的都大,这还是人吗?”
“哈哈,要的就是这效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真让我见到了。”
老关笑得越开心,江水满越生气,这老头看着挺正经八百的,其实最坏,他还当他是义薄云天的关二爷呢。
谭老三用笔比了比尺寸,连声赞叹:“真不是人!这就是畜生啊!”
江水满哭笑不得,这是多么动听的赞美啊。
“唉,我说,你能把它抖落起来吗?”谭老三用笔戳戳那根不是人的玩意儿,问。
江水满心想,我能抖落它我也不抖落,当我猴儿耍呢?
老关笑着说:“你得给他解穴。”
“不解,他肯定能动,我没点他精元脉。”谭老三固执地说,把笔往黑缎裤的口袋里一放,下手了。
江水满脸更红了,老关哈哈大笑,说:“这傻小子,还害臊!这是多自豪的事,我要长这么个大玩意儿,我天天光着。在动物界,这就是王!”
“就是就是!”谭老三连声附和,继续用手翻看,用手比划着皮子的长度,说:“这要硬起来,不比小孩儿胳膊短。星星,你说,你跟他上床是啥感觉?”
“呸,老不正经!不告诉你。”谭星星虽然知道这个三叔童言无忌,可也从来没跟三叔开过这种玩笑,啐了一口。
谭老三心底坦荡,就没拿这当过事儿,听不出来谭星星的娇羞,自言自语道:“爱说不说,当我还稀罕听呢。”
“喂,你硬硬我们看看,一会儿小凡还得准备解说词呢。”谭老三又说。
“你甭乱找借口,不用解说词。侄子,你得练练,明天不硬的话,就麻烦,现场效果得打一半折扣。”老关不笑了,正色道。
江水满直转眼珠,老关瞅明白了,对谭老三说:“你让他说话啊,封他嘴干什么。”
“对对,我忘了。”谭老三伸手在江水满身上点了两下。
江水满觉得一股热气顶上嗓子,肚子里的话毫无先兆地冲口而出:“老不死的,自己又不是没有,玩儿爷的,把你们菊、花爆烂了。”
等江水满明白过来自己能说话了,已经晚
了,两个老家伙一愣神,跳起来一人抽了江水满一下,江水满这个冤啊,心说,早晚我爆了你俩。这句话死抿着嘴在肚子里说的,说完了还下意识地闭上眼,虽然身子不能动,心里躲一躲也是好的。
俩老头没有读心术,见江水满一脸害怕,也知道自己打错了,谭老三讪笑着说:“大侄子,明天可全靠你了,星星说卖酒是为了救病人,给你撂个底儿,其实好歹卖卖就能够了治病的钱,现在你不是为了仗义而战,你是为了我们俩的荣誉而战。要是卖不上一个亿,我俩的老脸就没地儿搁了。”
老关也笑着说:“那倒不至于,还有星星先前邀请的几十号人呢,没大侄子这副好吊,咱也能卖过一亿去,问题不是想奔着更高目标吗?就是可惜了只有这点宝贝,不然,我直接打造一个产业出来,大侄子就是品牌代言。”
江水满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这才叫“我为自己代言”呢。
“江弟弟,你硬起来给二叔三叔看看啊,你的献身精神呢?”谭星星一直憋着笑,这会儿插嘴说。
江水满这个角度看不见她,使劲斜了斜眼珠子,心想:“死妮子,看今晚上怎么收拾你。”
他运了运气,讶异地发觉,还真跟谭老三说的一样,自己一口气非常顺畅地直抵丹田,脐下三寸热热乎乎的,腹股沟那里也跟着一跳,蹿起来热气。再一转念,小钢炮昂首而立。
屋子里传来一声惊呼,却是谭月亮的声音:“槽!上帝造你时喝了吧?”
谭星星咯咯笑起来,说:“哥,嫉妒了吧?”、
“嫉妒个屁,这哪儿是人啊。我还是老实做正常人吧。”谭月亮看不下去了,实在感到自卑,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转身出去了。
谭星星可舍不得走,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粉红的大家伙。她那天在酒劲儿的作用下,没好好看,转天早晨醒过来,也只瞄了几眼,今天才看了个仔细。不过,她还记得那晚这家伙头上憋得通红,可是都快滴出血来了,想必今天在人前,不够昂扬。
正事不能含糊,她克制住心里的痒痒,说:“二叔三叔,这还没达到他的巅峰状态吧,要是再刺激刺激,估计还能长上两公分。”
老关得意地一笑:“哈哈,老三,还不把绝活拿出来。”
“嗯!”谭老三抖抖一身肥肉,运指如飞,在江水满身上一通狂点。
江水满只觉得一股热力从腹股沟升腾起来,在他身上痒麻麻走了一圈,四肢百骸舒服异常,然后所有的热气都往下面奔涌,浑身的血液似乎要冲破血管的束缚,奔向那根棍子。
他涨得难受了,恨不得找个什么地方戳戳蹭蹭,那玩意儿瞬间涨了小半个出来。
“吃货,你的催花手也出神入化了,唉!”老关本是大为赞赏,突然唉了一声,叹了口气
( 小渔民猎艳水乡妇女:桃花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