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甲:“是啊,果真是这个道理。”
“那么我就在这里等等吧,等他出来,或者是将他拉出来吧。”
弟子乙点点头,不再说话,闭着眼睛,静静的等待着大殿之中将会出现的结果。
……
跟随着仙鹤往前方飞行的麦凡却没有门外那两个人的担忧。
他看着这周围的环境,竟然跟许多许多年后,反派意气风华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一切更加的新一些,毕竟这掌门人接管这个门派不过才200年的时间。
而这座负责镇压门派气运的新的掌门人的大殿,也是那个时候建成的。
麦凡正想着呢,前面的木偶人咔咔咔了两下,发出另外一种奇怪的声音之后,仙鹤就开始缓缓的落下。
他们正好落在了一片柔软的仙草屏障之中,这像是一个大殿里的兽栏,专门负责圈养仙兽灵兽所用。
这个时候是要下鹤了,麦凡翻下来,就看到木偶人朝着咔咔的一扭头,示意他跟上来……
之后就开始为麦凡在这个弯弯曲曲的前殿之中引路了。
跟在后面的麦凡一开始还是饶有兴趣的盯着这个小人。
可是他越往前走越是觉得有些不对了。
如果仅仅凭借着修仙的那一套感觉,去查探这个木偶人,它身上是没有半点的问题的。
可是麦凡就是觉得这个小人灵动的有些违和了。
太过于像是一个真人。
于是他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作弊的东西……
他的日记本在这个时候就起到了比最好的探查灵宝还要管用的功能。
‘观测,探查,目标:掌门人的木偶人’
等到这个功能甩到了这个木偶人的身上的时候,麦凡却在心中吃了一惊。
饶是他这么强大的心境,都差一点表现在了脸上。
‘邪法炼制而成的木偶人……’
‘该邪法为失传的《邪修宝典》之中的傀儡炼制秘法中的第七条’
‘人魄木偶’
‘炼制的方法:取懵懂的痴儿或者是早亡瞬时的孩童的魂魄,去掉灵魂,只留七魄,填充在充满灵气的偶槽之中,用本体鲜血灌注,并加上相应的口诀…….’
‘才有一定的几率练成。’
‘炼成后的木偶,机灵类人,可听懂简单的指令,可做简单的工作,有些微的灵气可充做赶车,伮兽的工具,十分的便利好用。’
听着可是比一般的机械傀儡高级多了……唯一的坏处是,炼制的材料倒是其次的,但是符合这种情况的灵魂? 却是不多的。
麦凡看着上面血淋淋的解说? 本能的觉得…….这种木偶不应该出现在云霞派之中的。
再想到他曾经从反派记忆之中翻出来的那个传说……
不管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做法? 到底是? 能让自己活下去,还是让自己彻底死了。
‘吱呀呀……’
已经容不得麦凡胡思乱想了? 掌门大殿的内殿已经被木偶身上佩戴的进门玉牌给打开了。
里边很大,四面的窗户都敞开着? 当中挂着许许多多白色的帷幔? 风一吹……
阳光照射在大殿的白玉地板上,折射出七彩琉璃的梦幻色彩。
在白色的帷幔后面,坐着一个人,他的面前放了数十把剑……
那些剑有些很宽? 有些很窄? 有些很新,有些锈迹斑斑,已经破败的手指头一戳,就会断裂了。
而坐在这些把剑的前面的人,一直低着头的? 并不曾去看麦凡和他身边的木偶。
他只是看着,像是想要搞清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情仿佛已经困扰了他许久许久了。
“你就是麦凡?”
到底这个人还是开了口? 这一开口,一股子泰山压顶的气势就从这个人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而这个沙哑的嗓子? 就算是这个人不抬头,麦凡也知道他就是云霞派的掌门人赵乾坤了。
因为这个人? 曾经对反派是和颜悦色的? 就算是某些方面十分的严厉? 但是从没像是现在这样,露出了一种巨大的,危险的气息。
而这种气息还是对着一个微不足道的外门的小辈的。
麦凡咬了一下舌尖,用后足跟死命的支撑着自己就要软下的双腿……
他在这种危险又巨大的压迫底下,缓缓的开口:“是,我就是麦凡……”
“你让人给我递了一张字条…….”
“而你的要求却是十分的可笑,为了救一个曾经挑衅过你,且看你十分不顺眼的外门弟子?”
“你知道他这个过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某些人的眼中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放在你这种身份的人身上,却足以让你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的?”
麦凡颤颤,身体发抖,但是脑子却更加的清醒了:“我知道。”
“但是我却还要救!因为这件事,究根到底……到底是因为我而起。”
“我传授了他,他不应该学的功法,那么我这个传授之人,就要承担起最大的责任。”
“哪怕是粉身碎骨,成为云霞派的罪人?”
麦凡沉吟,再回答却十分的坚定:“是的,所以我才给掌门人写了一句话,企图用这句话,来换得我那个被我连累了的朋友的惩罚。”
“掌门人认为可不可以换得?”
这个被自己逼迫到了如此境地的小子,竟然反过来询问他了?
掌门人赵乾坤瞬的一抬眼,两道目光如同一把剑,直接刺向了那个胆大的小子。
“我问你!你怎么会知道剑痕之中的秘密!”
“我又问你!你又怎么知道我在研究剑痕!”
“我再问你!你说出这样的秘密,你觉得我还会留下你吗?”
这三句质问,一句高过一句,一句逼近一句,两个人没有走近过一步,两个人也不曾挪动过分毫,但是他们好像已经面对面的站在了一起……
只一言不合,麦凡就要毙命于剑下了一般……
就算是这样,麦凡也没有害怕。
他得嘴一张一合,说出了困扰赵乾坤无数个日月的问题,又说出了赵乾坤缠绕了近两百年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