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继续说道:“穹虚界不仅是最后一个小世界,同时它还是十大秘境之一的参台秘境的唯一入口,参台秘境一甲子一开,每次开放前都会涌出天地潮汐冲荡穹虚界的界壁,界壁会变得薄弱,这时外面的人就能进来穹虚界,从而进入参台秘境。”
“这也是为什么每隔一甲子都会有许多修士进来的原因。等到秘境快关闭时就得赶紧退出去,不然外面来的修士与此方天地的大道冲突,会被天地威压直接挤成肉泥。不过这次可能是参台秘境最后一次开放了,所以进来的人也会极多。”
“而且修为到了神驭,便能直接御空飞行,不再借用法宝或是什么仙家术法,来穹虚界的多半也有家中长辈陪同,没有的多半也有家中给的保命法器。”
徐长生这下终于知道了,原来小镇还有这么个来历,不过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那为什么有些外来的修士好像能居住在这里面呢?”
徐长生突然想到了梁米所说的巫奎好像也是外面来的修士,不过徐长生可是从小就认识了他。
乐安想了想,“应该还是能通过什么手段让这方小世界的大道认同,所以能居住在这里,但我也不太清楚,可能等我修为再高一点就明白了。”
徐长生点了点头,乐安见徐长生没那么悲伤了,没过多久便准备离开,这次终于能走的远了些,好多地方都想去看看。
也不见乐安有其他动作,只是跟徐长生道了个别,本来在坐着的他身形越来越淡,直至消失。
说不担心是假的,知道自己也没几天可活了,徐长生还是很伤心的,只是没在乐安面前表现出来。
其实他还有个问题没问,是不是到时死的都是他们这些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其实不用问,肯定是的。
世界历来残酷,弱者本就该有弱者的觉悟。
现在乐安走了,徐长生一人坐在椅子上,想了许多许多……
……
小镇就这么大,不消两天就能逛个遍,而稍微眼尖点的外来修士都知道三大炼器宗师之一的巫奎就隐居在这穹虚界,还娶妻生子了,都赶着前去拜访。
巫维虎这几天也是神气的很,许多外来的什么家族的少主,宗门的大师兄,王国的王子都跟他称兄道弟,年长一些的还会因为自己叫他们一声叔叔伯伯就变得十分开心,大把大把地送着自己各种法宝。
就像现在,据说是人界唯一一个皇朝的六皇子赵瑝,正揽着自己的脖子,一口一口地敬着自己仙家酒酿。
赵瑝打了个酒嗝,一脸酒气的对巫维虎说道:“巫兄,小弟我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一句巫兄,听得巫维虎红光满面,连忙摆了摆手,“哪有,哪有,赵皇子说笑了,我认识赵皇子也是我的荣幸啊。”说着十分大气的招呼赵瑝满饮了一口。
顿时飘飘欲仙,原来仙家酒酿竟是这般美味。
“客气话咱就不说了,巫兄,你以后要是成了什么炼器宗师,可别忘了给小弟打造几件仙家法宝啊,就像,就像那句什么富贵,相望来着。”
巫维虎摆了摆手,“苟富贵,勿相忘,赵兄就放心吧,日后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几声巫兄,巫维虎俨然把自己放在了大哥的位置上。
赵瑝也是眼神愈发冰冷,这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几口酒下肚,就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里面和巫奎谈话的赵垦田也大踏步走了出来,只是好像谈的不是很愉快,面色冷峻。
赵瑝也起身告别,相约着下次一起喝酒,巫维虎自是答应,还大声说着,下次的酒一定要喝自己的了,一直喝你老赵的也不是回事。
赵瑝两人走远之后才停下。
赵垦田烦闷地说道:“没成,一开始我邀请他来我们皇朝,他当场就拒绝了,后来我退而求其次,让他帮我们国主打造一件法宝,那老匹夫竟然还说有时间就考虑一下,没时间就算了。”
嘴上抱怨一下,但赵垦田也不敢怎么样,世上的飞升境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但炼器宗师可是一只手都不够数。
赵瑝早已没了和巫维虎喝酒时的姿态,一脸沉着,“这事强求不来,不过巫维虎倒是个憨货,看来他爹也差不多。”
既然没得到什么实际利益,两人便离开了。
巫奎一脸铁青地走了出来,看着一身酒气还在不停地挥手的巫维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住巫维虎的衣领便提回了屋。
把巫维虎扔在地上,自己坐在椅子上,喝道:“把门给我关上!”
巫维虎从地上起来,还一眼迷糊,“诶,别走啊,老赵,咋俩继续喝。”
巫奎拿起手边的茶杯就一把砸了过去,同时包裹着一缕灵气。当冰凉的茶水流到脖子上的时候,巫维虎终于清醒了。也不敢再抬头,他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其实最怕的就是自己的老子了,每次他一生气,两条浓密的眉毛就会一抖一抖地变成红色,看起来可怕极了。
“我巫奎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蠢货,别人奉承你几句就真当你是天下第一了,还喝酒,怎么?喝起来比老子还狠是不是,知不知道人家讨好你是干什么,啊?”巫奎怒气冲冲地说道。
“知,知道。”巫维虎小声地回答道。
“知道,知道,我看你知道个屁,别人圆滑的很,你倒好,净给老子丢脸。”巫奎冲着巫维虎吼道。
里屋的顾红彩听见巫奎的大吼,急忙忙地跑了出来,边走边在身上擦拭着水渍,出来看见巫维虎坐在地上,还一头的茶水,心疼的抱在怀里,擦拭着他的脑袋。
“巫奎你这没良心的,就知道欺负我们娘俩,吼的可厉害了是不是,你怎么不会对着外面来的人吼,我这苦命的人啊,怎么当时就瞎了眼,嫁给了你这样的人。”说到后面还带着哭腔。
巫奎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顾红彩你给我让开,这小子都是你惯得,今天我非得整治一下他不可。”
顾红彩一听,立马就不哭了,站起来,提着巫奎的耳朵,怒气冲冲,“整治?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啊?说话啊,聋了是不是,当时成婚的时候咋说来着?”
巫奎立马就怂了,“我错了,娘子,我知道错了,别提了,耳朵要掉了。”
巫维虎早就趁着两人吵架的间隙一溜烟跑了出去,外面飘荡着的,可是自由的味道。
……
徐长生小心地把父母的墓碑重新订好。
最后跪在他们墓前,说着只有风能听见的悄悄话。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是最放松的,没人打扰,不用强颜欢笑。
隔着一堵厚厚的土墙,爹娘在里头,徐长生一人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