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多多下班回到家，马上跟妈妈说了朗润园房子的事情。
何平想了想，“言言要是说那房子不错，我们明天就去看看。”
于多多叹息一声，“我感觉这房子还是挺贵的。”
“市内的新小区都是这个房价，你要是想买五千元一平的，就得去河东了。言言说得没错，他这房子是相当于白送装修了。”
于多多嘀咕道：“他这怎么说都是二手房，二手房的装修都是不算价钱的。”
何平思索了一阵，“你给言言打个电话，我们明天去看看那房子。”
于多多惊讶地看着妈妈，“你真想买？”
“嗯，我去看看他装修的怎么样，如果可以，我们就买下来。你将来结婚，如果对方没房子，这不是也有个着落嘛。”
于多多嘟囔道：“九十五万呢！”
何平说道：“你细算这账，就算五千元一平米的，一百三十平，也得六十多万，再加上装修，九十五万也未必能下来。”
“可我们家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用你爸爸的住房公积金贷一点款也还可以。”
于多多忽然觉得妈妈做事要比自己大气、果断。
于高峰下班回到家，听妻子一说房子的事情，自然是没有意见。
于多多见爸妈都同意，便给言言打了个电话，跟言言商量着，跟对方定一下时间，明天去看房子。
于多多打完电话，又查了一遍自己所有的存款，默默地叹息一声，自己真的很穷。
何平走进女儿房间，问道：“跟言言定完了？”
“嗯，她会联系房主。”
何平见女儿无精打采的，便劝道：“我还以为，你姥姥一直号称富养你，你花钱能大方些呢，怎么一提买房又舍不得了？”
“我是发现我太穷了。”
何平笑了笑，“现在就这房价，我们这小地方还好些，咱不说那远的，就沈阳和大连的房子，你想买一万元一平的，都得去郊区了。”
“我知道，我现在是觉得我的收入好少啊。”
“俗话说，人无外财不富。我们家都是挣工资的，虽然不是最底收入，可高也高不到哪儿去。当初房价一千元一平米的时候，我手里也就五、六万，也不够买什么像样房子的。现在房价涨到六、七千元一平米了，我手里倒是有六、七十万了，可还是不够干什么的。”
于多多笑了笑，“我们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何平感叹道：“是啊，涨工资的速度，永远赶不上物价上涨的速度。”
“妈妈，你说我怎样才能挣到钱？”
“我可没指望你挣钱，你还是老实的上你的班，安分守己过日子吧。”
于多多感慨道：“难怪很多女孩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坐在自行车后面笑。”
何平赶忙纠正女儿的思想：“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我们不去评价别人的选择，但是你要做到不违背自己的良心，无论到什么时候，不能让别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的。”
于多多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我相信你。”何平说完，想起身离开。
于多多叫住妈妈，“妈妈，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何平又坐了下来，“怎么了？”
“今天早上我一到公司，关露就跟我说业务部的宋姐提出辞职了，今天我也没有看到宋姐上班。”
“哦。”何平不理解，同事辞职跟自己女儿有什么关系。
于多多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上周，我给业务部送了一份合同报价，当时孙旭阳不在，第二天一早，孙旭阳到业务部时，那份报价却不翼而飞。”
何平皱了皱眉，“不是谁拿错了吧？”
“不是，已经调过监控，除了当时在业务部的温昊，还有第二天一早，第一个进门的宋姐，没有其他人进入业务部。”
“哦。”何平直接问道，“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第二天公司就风传，孙旭阳这一单原本谈得挺好的，单子却没签下来。究其原因是报价单泄漏，德城广告那头，改了报价，抢了我们的单子。”
何平诧异，“这种电视剧里的情节，真的在你们公司发生了？”
于多多笑了笑，“嗯，我从来没觉得我的报价有多么的高深莫测、意义非凡，可上周，那份报价突然被人重视起来，而且被传成了，德城广告在得到报价之后，迅速反应，马上调整出新的方案和报价，愣是抢走了我们马上要到手的单子。”
何平审视着女儿，“听你的语气，你不相信这事儿？”
于多多轻轻点了点头，“我不相信！一个老业务员，就算没拿到我的报价，一样可以猜出大概多少钱。”
何平点了点头，“没错，什么广告用多少料，都是固定的东西，外行人不懂，可干了半辈子还不懂，那不是傻嘛！”
于多多接着说道：“傻子是做不了业务员的。”
何平看着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宋彩云一直有野心想当业务经理，可她能力有限，金正不存在用她当经理，可她却总是以倚老卖老。前阵子孙旭阳调整了业务员奖金方案，原来是业务员提成四个点，如果公司参与的单子，提成各一半，也就是孙旭阳和业务员各拿两个点。现在是孙旭阳提一个点，业务员三个点。”
“哦。”何平了然，“现在业务员的业绩，要白给孙旭阳提走一个点了。”
“表面上是这样，可我是做工资的，他们业务部那四个业务员，大单子没有孙旭阳不参加的。如果按上一年的销售记录，他们的奖金只会增加，并不会减少。”
何平皱了皱眉，“这年头没有傻子，你能想到这些，那业务部的四个业务员，自然也能想到。”
于多多一挑眉：“可他们却不满意，尤其是宋彩云。”
“就这么几个人，怎么还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何平在学校工作，同事关系都比较简单，她实在无法理解，就这么几个人，明明可以摆桌面上说清楚的事情，为什么会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