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爷也是器宇轩昂,人中龙凤,所以才能配得起这样的汗血宝马!”马厩伙计笑嘻嘻的搓着手,“两位这是要远行吗!我瞧这位黑衫绸缎的公子似乎还没有坐骑。不如从我们马厩之中挑选一匹?我们马厩的马儿……”
花无痕还没等回话,叶圣已经接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们两个感情要好如亲兄弟,他与我共坐一骑就好!”开玩笑,买一匹马不需要钱吗!少则五六万两,多则十几万两。虽说花无痕口头保证日后原数奉还,但是叶圣也不想如此铺张浪费。
瞧出了叶圣吝啬的性格,花无痕抿嘴也不屑开口。两人翻身上马,叶圣在前,花无痕在后。浮云飞奔,快如闪电。两人从津门河西向津门河东而去。披星戴月,吹风卷尘,戌时内,两人赶进了河东。
天色已晚,光辉黯淡。叶圣本想找个客栈先休息住下,但是花无痕却不愿,“赌场从来不会休息打烊的,万一那个周不利现在就在豪赌呢?”见花无痕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取回自己的腰带,叶圣也无可奈何,也罢,早一日办事也能早一日拿钱。
津门繁华热闹,身为大城,不缺美景闹市、亭台楼阁,自然也少不了青楼妓院、赌场鸦片的场合。河东赌场大大小小有五六家,但要说最有名最财大气粗的当属河东大街上的赌场。这赌场没有名字,高三层,占地三千尺。精装豪修,气派大雅。赌场门上没有挂任何匾额,只在门口处立了一四方的桃木板。板上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大大的‘赌’字!
叶圣和花无痕走入其中,里面灯火通明、乌烟瘴气。赌场摆设数张,熙熙攘攘的赌徒将各式各样的赌桌围的水泄不通。耳旁尽是嘈杂激动的呼么喝六声,震耳欲聋,连绵不断。叶圣和花无痕这两位是生面孔,刚走进来,就立刻被人拦住了。只不过这人是个姑娘。
身穿轻纱薄裙,姑娘穿的很是轻薄,灯火下隐隐约约都能看到她白皙的肌肤。略施胭脂的脸蛋儿艳妆浓抹,倒也算是好看。姑娘盈盈一笑,娇声问道,“两位公子看着好面生,是头一次来这里吗?”
“我们来找人!”花无痕闻着这姑娘身上刺鼻的香水味,手持金扇掩住口鼻道,“听说河东周不利身手不凡,骁勇善战,所以想请他办点事情。”姑娘心生疑惑,不动声色瞥了叶圣一眼抿嘴笑着道,“公子身边有蓝腰带这样的朋友,何须多费力气找那周不利?那周不利办事可不靠谱。”
“这么说,你认识他了?”花无痕神色一动,“我们人生地不熟,还需要向本地的豪杰好汉借力,姑娘,你若能替我引荐,必有厚报!”“原来如此。”姑娘点头,“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公子请随我来。”
说罢,姑娘转身,扭着细柳腰肢钻入人群,朝堂后走去。叶圣和花无痕对视一眼,默默无声跟上。越过摩肩擦踵的赌客,穿过连绵不断的赌桌,叶圣和花无痕来到了离开了前堂,站在了这后院之中。
繁星当空,月色正浓。后院四方,周遭有长廊环绕。姑娘站在这院中杏树下,回身一笑问道,“两位公子确实是要找那周不利?”叶圣点头,不耐烦道,“你只需要把他人带来,这……这一百两就是你的了!”瞧着叶圣吝啬掏出一张银票的模样,花无痕嫌弃的离他站远了几步。如此贪财如命的同伙,真是令人面上无光。
姑娘轻笑,后退三步轻拍手掌,顿时,院中东西两面的厢房之中顿时有脚步响动,刹那间,门户大开,几道黑影穿梭出来,左右夹击直奔叶圣、花无痕而来!什么情况!叶圣大惊,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
左右两边共冲出六人,持刀握锤,一下子就将叶圣两人团团包围住了。叶圣眉头一挑,望向北面杏树下的姑娘问道,“喂,什么意思?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姑娘双手抱胸,冷冷一笑,“说出你们找周不利的真实目的,不然,要你们好看!”
“不是说了吗!给他指一条发财路,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叶圣眼珠子转动,手扶着腰带问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与那周不利有仇?所以以为我们和周不利是一伙的?”姑娘不说话,似乎看穿了叶圣、花无痕的谎言,眼神一凛,下巴一点。包围着叶圣的六名赌场打手立刻动手。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和我花兄两人就能将你们打的落花流水!咦,花兄?”叶圣摆好阵势却发现花无痕已经悄悄退到了角落,明显不想参与到这战斗之中。面对叶圣好奇恼怒的眼神,花无痕持扇扇风,微笑解释道,“我有伤在身,不宜运功打斗。”
“该死!”叶圣瞧着其中一身高七尺的大汉手握流星锤而来,也没时间多费口舌,轻雷从腰带之中闪出,晶莹寒芒刀光如线,刹那间便斩断了对方的铁棒,翻身一跃,一脚踹倒这大汉,顺便借力用力,身影横向窜出,直逼那杏树下的姑娘而去。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
这姑娘明显是赌场内举足轻重的人物,见叶圣袭击那姑娘,六名大汉毫不犹豫直追叶圣而去,好保护姑娘周全。叶圣步伐灵巧迅捷,身影如箭,紧紧一步便已经跨到了这姑娘面前。左手化爪,抓向姑娘咽喉。
少林龙爪手?这姑娘眼眸一凛,双掌如刀切向叶圣手腕和胸口,正是八卦掌的‘双换掌’,但是叶圣腕力灵巧,一退一递,便轻松避开了这姑娘的攻势,毫无障碍的扼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原地待着!”叶圣手抓着她脖颈藏在姑娘身后,面对那追上来的六名大汉冷笑说道,“轻举妄动一下,我就扭断她的脖子!”姑娘吓得浑身紧张不敢乱动,这六名大汉对视一眼,纷纷丢掉了手中武器,呆愣站在院中月下。
“你若杀了我,有你好果子吃得!”姑娘冷喝威胁,叶圣不以为意,得意洋洋,“就凭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要杀我这位蓝腰带的高手?说,为什么要对我动手?周不利是你什么人!”
姑娘一声不吭,脾气很犟。叶圣不以为意,看向那面对着自己呆站着的六人说道,“你们既然是这赌场的打手,与那经常来豪赌的周不利定然认识,给我介绍一下他,否则,这位小姑娘的脖子将会扭曲变折。”
“周……”其中一个身影消瘦模样猥琐的小子正要低声解释些什么,但是被叶圣前面的姑娘开口喝住了,“白痴!没看出来他们要对周大哥不利吗!你们谁若开口,我事后便杀了谁!”
叶圣一听,这才恍然,“原来你们和周不利是一伙的?放心吧,姑娘,我们并不是来找周不利麻烦的。”姑娘冷笑,“鬼才信!你敢发誓吗!你若对周大哥不利,就si quan jia!”叶圣似笑非笑,手指用力,掐紧了姑娘的脖子,“你若不说,就要死了。到时候你的周大哥,是不是显得可怜、弱小又无助?”
就在两方僵持的时候,那站在角落被人遗忘的花无痕终于走了出来,他笑如春风,风度翩翩走到叶圣身旁,手持金扇抵在姑娘这白皙的脸上,道,“你现在不开口,早晚会说的。”说罢,他搁置在姑娘腮上的扇头轻轻一划,竟然划出一道细细伤痕。
“混账!放开王姑娘!”“你若再动一下,我双板斧陈咬金便要了你的命!”“哎呀!气死老子了!这一下,老板要怪罪下来了!”六名大汉恼怒大喝,但是姑娘在叶圣、花无痕手中,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破口大骂!
瞧着姑娘脸上有血迹流淌而下,叶圣连忙抓着姑娘后退避开了花无痕那稀奇古怪的金扇,这小子,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你!”察觉到自己被毁容了,姑娘癫狂难以自己,双眼通红瞪向花无痕,她双掌奋力劈向花无痕,“我杀了你这个混蛋!”
叶圣伸腿将她绊倒,连忙将她压在身下,制服住她四肢劝道,“你快点将周不利行踪供出来,不然我不能保证这个家伙再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是啊。”花无痕不以为耻反而骄傲得意,金扇扇风,缓缓说道,“你不回答一次我就在你脸上再划一道口子,直到我听到满意的答案为止!”
姑娘咬牙被叶圣制服在地,用冰冷怨恨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花无痕的脸,“瞧不出你长得俊美好看,却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花无痕充耳未闻,蹲下身子,那散发着淡淡金芒的扇子再一次抵在姑娘腮上,“你的左脸已经被我划伤了,现在,我要划伤你的右脸,除非你能给我一个想要的答案。三,二……”
“等等!”六名大汉之中,那最为虎背熊腰身材粗壮的黝黑青年大喝一声,“你们,你们发誓不伤周不利性命,我便告诉你们!”叶圣奇怪,这周不利到底是什么人,在这赌场之中似乎颇得人心处处被人护着,“你放心,我们只是向他打听点事情,不会要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