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黄亦可并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但是沈追星知道。
杀死一个亲王足以被抄家灭族,如果勉强活下来,也会终身亡命江湖,大明王朝绝对不会放过你,除非……除非变了天……
想到这里沈追星甩了甩头,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后。
风声在耳旁呼啸,黄亦可如同腾云驾雾一般,沈追星九到真气同时发力,将轻功提到最高速度。
由于速度实在太快,黄亦可甚至感到不能呼吸,他用小手拽来拽沈追星的衣襟。
沈追星放慢速度,带着黄亦可停在一个屋顶上。
“怎么了?是不是太快了,呼吸困难?或者我会抓住你的手,把内力输到你的经脉里,感觉就会好很多。”
“神医……不……沈大哥,原来你就是沈追星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沈追星笑了:“忙着跑路,忘了告诉你去哪儿了,和你的兄长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会有很大的麻烦。你也听说了,刚才杀的那个人是一个什么亲王,当今皇上的亲弟弟,虽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
黄亦可点点头,“我知道,我和我非凡大哥也是这样,不是同一个母亲,但他对我很好。所以……我是不是惹下了很大的麻烦?”
“也不是了,在江湖上混就是这样的,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我还要谢谢你刚才的救命之恩呢。”沈追星不忍见到黄亦可担惊受怕的样子,就安慰道。
“不过,这个事情除了你哥,不要对给任何人提起,否则会更麻烦,记住了吗?”
黄亦可点点头。
沈追星抓住黄亦可的小手,默默将内力输入她的体内,再次引起大无相功,将轻功发挥到极致,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回到自己的院落。
苏依纯和黄非凡已经谈完了事情,二人正在喝茶聊天,见沈追星带着黄奕可没有敲门,直接从院墙翻身进来,也是吃了一惊。
沈追星用最简单的语言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并且安慰黄非凡说道:“你不用太担心,他们并不知道黄亦可的身份,你只要把她藏起来,暂时不露面就行。对方会把这件事算到我的头上,所以等过了这一段时间,你们就安全了。”
黄非凡露出感激的神色:“沈兄弟将这件事揽在自己头上,大仁大义,莫齿难忘。以后但凡有用得着黄某的地方,水里火里,绝不推辞。”
苏奕纯催促道:“现在不是聊天说感激话于的时刻,快带着令妹速速离去。”
黄家兄妹离去之后,沈追星也迅速打点好行囊后,将那一把太阿剑托付给苏奕纯:“有朝一日,如果能够见到蓝月,请将此剑交还给他。”
苏奕纯心念一动,知道沈追星已经有了远离中原的心意,不仅有些伤感,抱歉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可能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害得你再一次流亡天涯。”
沈追星笑道:“你和我又何必客气呢,别忘了我的体内留着你的一半血液呢。”
“那又有什么用呢?我倒是宁愿你的心中有一半是我,就心满意足了。”临别之际,苏奕纯流露出幽怨之情。
“喜宁和喜晴就拜托了……”
“放心吧,跟着我,她们不会吃亏的,只是这一次说不得,要给那人占点便宜了……”
沈追星知道她说的那人就是当今皇帝朱允炆,叹了一口气,道一声“保重”,转身消失在茫茫黑夜。
苏奕纯伫立院中,默默的看着沈追星消失的方向,心中猜测着,这可能是沈追星带着朱允真远走高飞的最后机会,嘴里不禁喃喃自语道:“我的好弟弟,但愿你能带上心爱的人儿远走天涯,从此脱离江湖的是是非非,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潇洒日子……空闲时能有一点想起我便心满意足了……”
想到这里,一颗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滚落下来。
功夫不大,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苏奕纯安慰喜晴喜宁不必害怕,自己走到院中打开了院门。
一群全副武装的锦衣卫闯了进来,正要进屋搜索时,苏奕纯掏出一块金牌给领队首领观看。
那头领本来凶神恶煞趾高气扬,见了那块金牌忙跪了下来。
原来那块金牌上刻着个字“如朕亲临”。
这是当今建文皇帝朱永炆特赐给苏奕纯的一块金牌,本意是想让她能够随意出入皇宫。
“各位公务在身,我可以让你们搜查一遍,但我告诉你们,此宅已经归我所有,和沈追星再无半点关系,这一次搜查过后,我在这里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那仅一位首领连忙称是,带着人做了简单的查看便收队回去。
沈追星果然如苏奕纯所料,今夜便想带着朱允真悄悄离去,从此远离中土,浪迹天涯。
一路之上,但见大批锦衣卫、羽林卫往状元巷自己宅子方向奔去,心中不禁有些替苏奕纯担心,但转念又安慰自己,假如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够解决这些麻烦事,一定会是苏奕纯。
在他的心目中,苏亦纯几乎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继续潜行一段路程后,针对性找到了一个地下暗城的秘密入口,打开机关,闪身钻了进去。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沈追星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通往紫禁城的秘密出口,看着那些熟悉的石阶,沈追星的心跳忍不住砰砰加快了一些,是上去打开两道石门,走到庆芳阁,便是朱允真的住处。
沈追星心想,这一次自己一定要下定决心,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要将朱允真带走,彻底和中原的是是非非一刀两断,想到这里果断走上前去,打开第一道石门……
关外。草原东南部。不知名的山谷。
漫天大雪中,蓝月突然听见一阵极其细微的呼吸声,便运起金丹大法,脚不沾地的往前面飘去。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结了冰,天气异常寒冷,蓝月心想,如果不是身负上乘武功之人,在这里活不过一个时辰。
转过一个巨大的冰块后,蓝月发现呼吸之处声来自雪堆之中,忙用双手拔开积雪,渐渐的露出一点黑色的衣角。 再小心扒开一些积雪后,发现雪中埋着一个人,一个身穿黑色道袍的道士。
那人头朝下趴在雪地之上,后背上还插了一把刀。此人似乎是被人用刀钉在此处。
蓝月身具金丹大法,乃是道门护法,见这人做道士打扮,变存了救助之心,只是不敢贸然拔刀。
仔细检查,那人中刀之处后,蓝月将左手摁住对方后背,金丹真护住对方心脉,右手猛的将刀子拔出。
那人嗯了一声,从昏迷中醒来。
蓝月真气不断输入,同时将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等见到那人面目时,蓝月也不禁吃了一惊,原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三清道士张元祥。
张元祥看见来人是蓝月,脸上顿时露出激动又欣慰的神色,刚想说些什么,又突然晕了过去。
蓝月也吃了一惊,仔细探查才发现张元祥再次昏迷是因为激动所致。
不过蓝月从他的体内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毒。
这些毒蓝月以前从未见过,不过这倒便宜了他体内的金丹,花了一盏茶的功夫,这些毒素被金丹吸的一干二净,蓝月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张元祥这一次慢慢的苏醒过来。
蓝月见他身子寒冷,怕他冻坏,便提出要将他带出去,去到外面暖和的地方。
张元祥急忙摇头,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千万别那么做,就算是死,我也宁可死在这里。”
蓝月虽然不解,但此地怪异之事太多,因此张元祥如此说法,他倒也不奇怪,便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张元祥身上,同时不断输入内力,帮助张元祥迅速好转。
果然一会儿过后,张元祥原本死灰的脸上露出了血红色。
蓝月见他已经脱离危险,便问了自己着想问题问题:“这里是什么所在?你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究竟被何人所伤?”
“此地本是一个无名山谷,因为人迹罕至,道路闭塞,甚至没有一个名字,或许在各家各派的经典中暗藏了此地的名字,只是为了保密,故意不提罢了。”
张元祥说出这一番话来,本来以为蓝月根本不能理解,不料蓝月,却点了点头,似乎他自己对此也有切身体会。
原来蓝月由张元祥的这一番话想起了墨门藏在吴王宝藏中的那张地图,仍然是珍贵之物,却又故意没有标注名称,正和张元祥所说的话语相吻合。
“但是,”张元祥话锋一转,“本门秘传的《上清大洞真经》对此地有了详细的记载,同时还为此地起了一个特别的名字——逍遥谷。”
“这个逍遥谷有许多奇特之处,首先便是此地的与世隔绝,如果不是具有特别的缘分,或者拥有特别的方法根本不能进入其间,因为在这个山谷的四周充满了天然的机关。”
张元祥见蓝月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便解释道:“你可能因为轻松的来到这里,以为我在夸大其辞,这点我也没法向你解释,这也不是最令人吃惊的地方,后面我要向你讲述的才是最令人吃惊、最不可理解的道门千年不传之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