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

    笑着向夜霄点头，夜青并没有忘记自己当初的誓言。

    无论妹妹想要什么，只要她有，便肯割爱，哪怕是现在就取走她这灯火飘摇的寿数。

    “我要……水魔之眼。”

    夜霄看了表情骤变的鳞子甲一眼，目光又平静地转移到夜青的脸颊上。

    是的……

    许多年前，她便觊觎这枚妖界至宝水魔之眼，但因此物，为鳞子甲所握，可以为延续夜青的生命，提供更加磅礴的妖力。所以当初分别时，夜霄没有抢夺，只是与夜青之前，留下了一个约定。

    现在就是，这个约定不得不兑现的时候。

    妖界五宝，拥有超乎想象的力量！

    现在夜霄持有土隐之尘，而将金王之冠送给了白萧萧祭骨。接下来，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得水魔之眼、木灵之杖还有火妖之心，才有把握和自己的白萧萧分身以及太子粥、土妖粥再补一次天漏！

    被逼到这个份上，实属无奈。

    本想慢慢补天，但进展过于缓慢，那存放火妖之心的地点，甚至有一味仙火镇守，可怕的火威，阻止了自己得到火妖之心的临门一步。

    “不行！”夜霄话声未落，鳞子甲便暴怒而起，张开了浑身的妖鳞，在黑夜中发出滋滋的声响。

    太坏了！

    这多年不见的小姨子实在是太坏了！

    她难道不知，自己所持的水魔之眼，不但是为残阳众妖祭水的重要法器，还是为她姐姐续命的……唯一途径？

    在夜霄开口的瞬间，恩断义绝，水皇鳞子甲心中甚至生出了杀她的心思！身为水皇，妖界的第一霸主……除了那个活跃于战场，身份依旧神秘的火妖之外，这世界里，没有任何一只妖可以忤逆它的权焰与妖力！

    “给她！”

    几乎就在鳞子甲尖叫的同时，它怀中一道更加坚定的声音响起，鳞子甲不可置信地低头，发现此时夜青脸上，竟浮现着一抹自己都从来没有见过的决绝。

    她干瘦的小手，甚至已化为木刀，扎入了胸口皮肤中……

    暗绿色的妖血，已从伤口流出，打湿了她青色的长裙。

    “青儿……”鳞子甲的声音顿时沙哑起来，它双眼赤红如血，不敢相信，陪伴了自己多年，挚爱的妻子，竟然用自己的性命帮着外人一起来逼迫自己……逼迫自己背叛妖界，逼迫自己放弃她的生命。

    “给她。”看着鳞子甲这样表情，夜青也心痛不已，她声调变低，因为脸颊消瘦，所以一双明眸便显得更加突出。

    目光亮亮，久病之后，夜青的眼神也经常浑浊，但此时，却飞扬着一种当年二人初见的灿烂。

    “相信我妹妹……她不会害我，也不会害你。”细语轻声，犹如情人耳边的话语。

    “罢了！”

    鳞子甲痛哭流涕，用力将镶嵌在自己眉心的水魔之眼抠出，狠狠地丢到夜霄脚下，那水光潾潾的宝石上，沾染着鳞子甲的鲜血。

    “你给我滚，本皇再也不想见到你！”不再抬头，水皇鳞子甲抱紧夜青，手指夜霄，下达了无情的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