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一步一步的走向皇甫松,她个头娇小,走到近前也只到皇甫松的胸口,她哭哭啼啼,眼泪水不住的在眼眶里面打转。
她生得一张粉嫩嫩的圆脸,腮帮子因为天寒而冻得有些发红,但衬在白皙的皮肤上却显得格外娇嫩可爱,吹弹可破。
由于正值豆蔻年华,小团子梳着一对双平髻,发髻两头扎着粉色的小花,格外可爱俏丽,尤其是她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宛如一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便是盛怒中的皇甫松猛一眼瞧见,心中恶念和怒意也顿时消散了三分。
“少,少爷……有,有何吩咐?”小团子声音软糯糯的,说不出的好听,又将皇甫松的怒火化去了几分。
皇甫松虽然性格暴躁高傲,但他毕竟不是千山雪那样喜怒无常的魔头,他盯着小团子,语气稍微缓和了几分,道:“眼睛瞎了吗?难道还要等我自己来清理吗?”
小团子如梦初醒,立刻一抹眼泪,慌慌张张的去找簸箕和扫帚,皇甫松瞧着她瘦弱较小的身躯,刚刚抽枝发芽,微微隆起的胸脯,那一掐仿佛就要滴出水一般的水嫩肌肤,还有那楚楚可怜的柔弱姿态,竟然让他忽然间小腹中燃起一阵熊熊燃烧的浴火。
这种感觉让皇甫松又惊又喜,自从上一次经历过的可怕噩梦之后,皇甫松就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每日的晨勃虽然还能持续依旧,可是他却发现自己见到女人以后居然没了感觉。
尤其是他几次招来侍女侍寝,折腾了半夜,大汗淋漓却无法入巷!
这让皇甫松心中惊恐难安,作为一个修士,若是变成了一个天生的“阉人”,那传出去……他就没脸再活着了!
皇甫松迅速料理了这几个侍女之后,他也一时不敢再找,只是心中憋着一团邪火无处发泄,直到今天他猛然间瞧见这人畜无害,小白兔一样可爱的小团子,他压抑许久的欲望陡然间燃烧了起来,胯下也蠢蠢欲动,这让皇甫松心中狂喜:原来自己不是一个废人!!
皇甫松盯着小团子,眼中燃烧的*越来越旺盛,他自己都没留意到,他此时盯着小团子的目光有多么的邪恶,有多么的可怕。
小团子低着头也不敢看他,只是身子微微颤抖着,她只瞧见皇甫松缓缓的走到了自己的近前,还带着粗重的呼吸声,小团子更加心中害怕,身子瑟瑟发抖,捉着扫帚的手都险些捉拿不稳,尾部的笤帚不停的打晃。
“抬起头来……”
这个声音嘶哑低沉的响了起来,小团子身子微微一颤,没有动弹,紧接着这个声音又不耐的大了一点声音:“抬起来!”
小团子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却见皇甫松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仿佛一头即将进食的猛兽盯住了猎物!
皇甫松见小团子眼眶里面不停的打转着泪水,说不出的楚楚可怜,他越发的难耐,心中生出一股奇怪的肆虐之欲来,他伸出手,捏住了小团子的下巴,啧啧而叹:“倒是生得一副可怜人儿模样……”
不等他说完,小团子却被皇甫松的目光吓得浑身触电一样,身子猛的一颤,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从皇甫松的手中挣脱出来。
这个动作瞬间激怒了皇甫松,他心中仿佛被无数钢针穿透,自尊心更是受到了践踏羞辱,他眼中立刻变得一片血红,神色更是变得无比狰狞。
皇甫松紧逼一步,他一把抓住了小团子的下巴,捏得她脸都变形,头也不得不高高扬起,甚至脚尖都因为向上拉扯的剧痛而踮了起来。
皇甫松的面孔凑到小团子跟前,狰狞的说道:“贱婢!你是在嫌弃我么!你居然敢嫌弃我?”
小团子拼命摇头,努力辩解,可她下巴被皇甫松死死揪住,却又哪能摇得动,又哪能说得清话?
皇甫松在经历过那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后,变得极端的敏感易怒,哪怕是换了一圈新的仆从侍女,他们只要瞧着自己眼神有不对劲的地方,他就会产生怀疑,就会发飙躁怒,甚至责罚打骂。
眼下小团子的举动更是刺激了皇甫松最敏感最自尊又最自卑的地方,他步步紧逼,把小团子一直抵到了墙上,他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样的贱婢,凭什么就敢瞧不起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说,老子就将你碎尸万段!!”
小团子被吓得懵了,只是哭泣,想要求饶也做不到。
外面的下人们远远瞧见了,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唯恐自己受到波及,更是暗自庆幸他们没有去顶这个雷,此时又哪敢出头去救这无亲无故的小团子?
小团子呜呜的哭泣着,眼泪不住的流淌,但皇甫松见她说不出话来,还以为她心中默认,于是越发的羞恼,抬手一巴掌便狠狠的扇了下去。
皇甫松何等力气,一巴掌便将小团子扇倒在地,脸颊高高肿了起来,牙齿都打飞几颗,倒在地上便动弹不得,一时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皇甫松余恨未消,抬脚便要一脚朝小团子跺去,他这一脚下去,别说是一个娇嫩的小姑娘,就算是金石铁块,他也能跺成两截!
可当皇甫松正要踩将下去时,却听得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哎呀,皇甫师兄好兴致啊!”
皇甫松立刻收脚,扭头怒目而视:“谁!!”
他一眼瞧见门口站着一个风流倜傥的英俊男子,正是战齐胜。
“你怎么进来的?”皇甫松正在气头上,说话自然相当不客气,他更加恼怒下人们完全形同虚设,居然任由外人直进直入!
果然,战齐胜微笑着说道:“我在外面通报无人,只好不请而入了,还请师兄勿怪!”
皇甫松怒哼一声,道:“你有何事!”
战齐胜笑了笑,道:“来治师兄之隐疾!”
皇甫松脸色大变,盯着战齐胜的目光甚是骇人:“我有何隐疾!!你从哪里听来的!!”
战齐胜仿佛没瞧见这可怖目光,他微笑道:“我来治师兄的心疾!”
皇甫松目光更加凌厉:“我又有何心疾!!”
战齐胜胸有成竹的说道:“击败李乘风之心疾!”
皇甫松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料到居然是这个答案,他转怒为喜道:“哦?师弟有何妙计?”
战齐胜笑道:“妙计没有,只有奇宝!”
皇甫松哈哈大笑,道:“战家奇宝,必是天下珍奇!来来来,师弟里面请里面请!”
战齐胜瞥了一眼地上的小团子,忽然间一愣,他这一瞬间瞧见小团子的面目居然有点儿像他的亲娘。
战齐胜涌起一丝丝的恻隐之心,但他很快便控制住了这样的情绪,从小团子身边微笑着走过。
可当他走过的时候,却听见小团子声音轻微的低声喃喃道:“娘……娘,娘啊,救我……”
这一瞬间,战齐胜猛的呆住,他仿佛刹那间被一道无形的雷霆劈中了天灵感,被一把利刃狠狠的扎进了心脏!
他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他还是孩童的时候,他的三哥带着下人们围着他殴打,那如雨一般的拳头和靴子打在他的身上,踢在他的身上,他只能蜷缩成一团,低低的悲泣着:“娘,娘啊,救我!”
而每每这个时候,他的亲娘,那个身份低贱卑微的女人都会像一个疯子一样扑过来,她不敢朝着公子动手,甚至也不敢朝着公子的下人们动手,她只是扑在他的身上,用她的身子挡着这些拳脚,护着她的孩子,然后用手紧紧的搂着他的头,低声对他说:“娘来了,娘来了!别怕,我儿,别怕!”
这个情景是深深烙印在战齐胜心中的痛,是他灵魂深处的疤!
战齐胜身子微微发抖,双拳紧握,他低着头,不让人瞧见他眼中涌动的怒火与恨意,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来,勉强一笑道:“师兄,师弟有个不情之请。”
皇甫松有些奇怪的笑道:“哦?师弟尽管开口。”
战齐胜道:“我那里正好缺个人手,今儿瞧见这丫鬟颇有眼缘,因此想讨要了去,如何?”
皇甫松哈哈一笑,不以为意的摆手道:“我寻思什么事呢!随意,师弟喜欢,带去便是!只是……方才这贱婢受了点责罚,此时怕是……”
战齐胜微微笑了笑,他蹲下身来,轻柔的扶起了小团子,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塞进小团子的嘴中,这枚丹药入口即化,只一会儿小团子脸上便泛起一丝红润之色。
不远处的皇甫松斜睨着这一幕,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哼,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战齐胜将小团子抱着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极为难得的温和笑了笑,低声道:“你且等会,一会我带你走。”
这一句话便说得小团子眼泪唰的一下便流淌了下来,她哽咽着极为轻微的眨巴了下眼帘,然后泪眼朦胧的看着战齐胜与皇甫松走向了里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