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装什么情义深重,真当大家伙没看出她那点小心思呢,人家这是心大,想借着“照顾”嫡姐血脉的机会赖进去,好攀高枝儿呢。小心思都被拆穿了还不知道拿块布儿遮个羞,居然还敢自个将这事给挑出来,挂嘴边,也真是够厚脸皮的!
望着面前这哭叽叽的某人,赵氏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嫌恶
不是她看不起这位,就这小家子的模样,还有这数年如一日的小家子气手段,就连她都看不上看,还想去攀她风家嫡系,都城风氏,真是马不知脸长!
都城风氏是嫡脉,其长子所娶的大妇哪怕是续妻自然就是她风家的宗妇。而宗妇是代表着一家子女眷的表率,在外人看来,一家之宗妇甚至是那一家子女眷的代表与缩影,如果让这么一小家子的,只知道自做聪明玩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的女人登上宗妇的位儿,她们这些风家媳出门做客都没脸,而且说不得以后他们风氏一门的姑娘想说个好亲事都困难!
还好都城风氏这边的人眼没瞎,没看上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货,只是
望着那一脸心疼与感动,正在安慰妻子的某人
不成了,不成了,不能再看了,都城风氏的人眼没瞎,那眼盲心瞎的人正搁在她家这儿呢!
“母亲,要不就带倩如”却不过美人恩,风易恒忍不住开口替自个媳妇儿求情了。
不就是想跟着一道儿去伯娘家嘛,自家亲戚间多走动多正常啊,更别提自个媳妇还与都城风氏这边另有一份亲缘在,嫡姐去世后在嫡姐灵前起誓要照顾嫡姐留下的血脉,这么多年,依旧一直将嫡姐留下的血脉挂心头,实在太令人感动了,倩如果然是情深意重之人。
对比之下,自己却一直不知道夫人有这样的心事压着,只知享受夫人的贴心照顾,自己实在是太不知体谅夫了,不就是去看看两个孩子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为何就不能满足一下了
赵氏强捺住叫人一巴掌呼在这混账脸上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再次告诉自己一遍,亲身的,亲身的,这是亲身的,她以前还得靠这么个蠢货儿养老养终呢
以前她一片慈母心,总是怜惜着自个儿子读书不易,不让这后宅的事儿吵烦了他,硬生生地帮他将这后宅一切纷争给扛了,才会整得自个儿子在这后宅之事上蠢成这般,轻易就被方倩如这样的女人给捏手心里,赵氏眼中眸光一利,哼,之前是她想岔了,现在补救还来得及!自个儿子因政绩被推选入都,那说明儿子圣贤之书,为官之能还是不错的,那么就让她给儿子再补上另一堂课吧
“带倩如什么?”赵氏脸往下一拉,“你媳妇儿不懂事,难不成连你也不懂事了吗?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吗?!”
赵氏这劈头盖脸的一骂,直接将将风易恒给骂懵了,他说啥了,还是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了吗?怎么这突然就骂他白读圣贤书了呢?!
“小方氏!”赵氏板起脸,坐直腰。
“媳妇在”求救的小眼神儿本能地投向风易恒,那怯生生的小模样更是让风易恒忍不住怜惜。风易恒倒是还想帮着求情呢,但是触及赵氏那尖刀般的小眼神后,果断怂了。自个母亲这正在气头上呢,他还是不要再去触那霉头吧
“听好了,这是我这做婆婆的教你的第一课,以前别再说你不知道!”赵氏摆出一副传道授业的模样,“你这病着的时候,该做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养着,没事少出去,更不要说强撑着身体去登别人门了,自个难受不说,也弄得别人不自在!”
“媳妇不是,媳妇只是”方倩如想要辩解。
“你只是再一次思虑不周!”赵氏直接截断了方倩如的话,“你也不想想,你这烧虽退下来了,但是这药还服着呢,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身上病气未消,你这样子你出的什么门,跑出去散病气吗?更不要说咱们这还是去别人家登门拜访了,这心思细一点的,说不得还得嘀咕你专门跑上别人家里去散病气,给人找不自在呢!”
“媳妇没有”
“没有什么?没这么想?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没这么想,但是你做却已经是这么做着了!就像那过失杀人,人也死了,难不成因为你说一声你不是故意的,人又以会给你活过来?!”赵氏冷声道。
“母亲”风易恒忍不住皱眉,感觉自个母亲说得有些过了。
“怎么?难不成为娘的哪句话说得不对吗?为娘这话是说得难听些,但是这理,你自个说,这理是不是这个理?!”
一句话,直接将风易恒嘴给堵住了,这比喻虽用得不是那么恰当,但是正如赵氏这话里说的,理,还确实就是那么个礼!
见儿子闭上了嘴,赵氏这才满意将视线移开:“有孝心是好事,关心嫡姐血脉也没有错,但你也得分清楚这是什么时候,你这会子病休未愈的,如果我们这带着你一道去了伯娘家,你伯娘年事已高,而两个孩子年岁却幼,这上是老,下是小,本就属于易过病气的那种,这要是等你一走,他们就染上病,别管是因为当真是你过了病气,还是说人家自个染上病,最后这一切都要怪到你头上去!到时,你又如何自处?!”
“这”
这下子,不管是风易恒还是方倩如都没话说了。
他们如倒是想说一句,不会那么巧的,但是生病这种东西谁又能打包票儿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要是人家当真病了,这要是小病两三天,人家嘀咕你一声也就罢了,可要是再出个万一,风易恒不敢再往下想了,正如他母亲说的,伯母年事已老,两个孩子又都还小,谁能担得起这责任来
“倩如,要不,这次你还是别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