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咱就不说了,咱就拿张贵妃来说吧,四皇子与六皇子同母所出,但是现在,出彩的人是谁?四皇子!可是四皇子当真比六皇子优秀吗?恐怕未必吧~,但是四皇子胜在为长,早出生了几年,张贵妃手中的资源早已经倾注于四皇子身上,已为四皇子所掌握,若往下分,四手子手上的力量那可就散了,他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优势就会瞬间化为乌有……”
“这同母所出的兄弟尚且如此,更何况大皇子与二皇子。要知道,这大皇子名碟还不在本宫这儿呢~,现在众所周知的是,本宫膝下无子,但大皇子却是自小就养在本宫身边的,所以,在世人看来,当年皇后的遗泽,本宫的力量,还有大皇子自己所奋斗出来的力量都会集于大皇子一身,为大皇子所用!”
“可是,如果让人知道,本宫并非膝下无子,并且本宫亲身儿子将回,那么这旁人难免会寻思,这再亲,能亲过亲身儿子吗?有了亲身儿子,本宫是会向着大皇子,还是向着亲儿子?”
“最后,奶娘觉得,大皇子身后最铁杆的支持者是谁?这个答案想都不用去想——阐家!因为阐家是大皇子的母族,但,同样的,阐家也是我儿的母族。阐家那些人别人不知道,奶娘您还不知道吗?对于他们来说,无论谁最后能登顶,只要他们身上流着阐家的血,那么阐家该得的好处就少不了!所以,一旦我儿回来,大皇子最大的支持者阐家,很可能会选择收缩支持力量,选择观望? 看谁更有登顶之力? 再下注~”
“只是,夺嫡这东西? 快一步? 慢一步,最后结果很可能是天壤之别? 哪由得着他们来观望,来选择……”
“可是娘娘? 那也不一定啊? 您看,二皇子现在连自个的身份都不想认呢,说不定他根本就不会去跟大皇子争这些……”张绣忍不住道。
“是啊,说不定……”慧贵妃轻轻点了点头? 这还没等张绣松口气呢? 慧贵妃的声音就再一次响起,“但也说不定这进了这宫墙,他又突然改了主意,对那张凳子感兴趣了呢~,毕竟除了本宫? 二皇子身上同样流着凤家争斗的血脉,四皇子与六皇子是亲兄弟? 还有骨肉情在,会让可是我儿与大皇子呢?非同母? 自幼更是不在一起长大,连丝感情都没有? 这将来要是……? 你说我儿会让吗?奶娘啊? 如果当真……,本宫该怎么办?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本宫都舍不得啊……”
“奶娘,你莫要与本宫说,我儿不让,指不定大皇子会让……”
门外,凤弘安猛点头,他很想冲进去与慧贵妃说,他会做一个好哥哥,真的不介意让的,如果这就是慧贵妃所担心的,那完全没有必要……,但是接下来,慧贵妃的话却让凤弘安的脚步停住了。
“奶娘你要记得,这皇中,这皇子中,谁都能让,唯有大皇子让不得!”
“娘娘,这是为何?”张绣疑惑。
“身为皇室子弟,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很多东西,不是你想让就能让,想躲就能躲得开的。那个位子可不是只有大皇子与我儿在争,这远的就不说了,这摆在台面上还有一个张贵妃呢,而且现在四皇子的呼声甚至比大皇子还高!就算是扣除张贵妃这一脉,皇上春秋鼎盛着呢,再在那个位置上坐个十年八年的根本就不奇怪。再过个十年八年,到那时,那小的,新出生的说不得又长起来了,到那时更是不好说~,如此一来,奶娘,你就敢保证现在大皇子退,我儿就一定能坐上那个位子吗?!”
“怎么样?不能吧~”
“如果不能,那么奶娘,你想过后果吗?元后,嫡子,嫡长子……,除非他荣登大宝,否则的话,将来无论谁坐那个位子,都难以容下他,他的身份决定了他只能进,同时也必须得进……,因为他不进,则会退,退则必死!”说到这里慧贵妃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所以,大皇子不能让,也让不得!”
“因此,自打知道我儿的消息后,本宫一直夜不能寐……,也不知是天见可怜,还是怎滴,我儿倒像是识了本宫这个做母亲的难处,他似乎对认祖归宗兴趣不高……,本宫想着,是不是就这样,就好了……,这只要知道我儿活着,知道我儿安好,本宫就已经知足了~,哪怕今生今世我们母子再不能相见,本宫都已经心满意足~,更别说现在吾儿还有影子跟着,凭着影子的能力,定能好好照顾好吾儿……,本宫放心,真的很放心~”
“所以,娘娘你才会明知二皇子人就在都城,却一直不派人去打听,去找……”张绣满脸心疼。
“是~”慧贵妃点了点头,悠悠地道,“左右最好不见,那又何必去找……”
沉默……,良久之后,慧贵妃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
“其实,更多的是本宫怕了吧,怕一旦去找了,知道了我的二皇子在哪,本宫就会忍不住,忍不住想去见见,十五年啊,这人生有几个十五年……”
“娘娘~”望着仿若失了魂魄的慧贵妃,张绣下意识上前,将慧贵妃圈入怀中,就如同小时候那般……
“想是这么想,但是,奶娘,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我想皇儿,想见他,想亲眼看看他,想亲耳听他叫我一声母妃,想看他娶妻生子,更想亲手抱抱我的外孙儿,奶娘,你说,那孩子会不会像皇儿小时候一样可爱……”
“本来,我以为这一切我只能想想,我以为,这辈子我只能将这一切给埋在心底,但是,现在有机会,一个大好的机会就摆在本宫的眼前……”慧贵妃突然眼一亮,那闪亮的光芒,仿若能灼烧一切,“虽说这个机会会让本宫失去那一声‘母妃’,但是,其他的,其他愿望本宫都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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