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军营之中,殷郊三张面孔,九只眼睛都满是不甘的神色,此时殷郊坐在上首,再无当日初来大商军营之时的意气风发,接连战败,不仅折损大将,而且法宝接连被人收走,对初出茅庐的殷郊打击不可谓不大,最关键的是失去法宝,殷郊已经失去与西岐作对的本钱了。
“大殿下,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此时我们损失也不算太大,只不过是折损一员大将而已,我大商军中还有大将四五名,在名册之上的将领也有数十人,对付西岐还是绰绰有余的,非但如此,我们更有申公豹国师给我们介绍的截教高人,据国师所,这截教高人神通非常,只要他肯出手,任他百万雄师,也只能化成飞灰!”
原本神情低落的殷郊听到张山如此,神情顿时为之一振,眼睛也重新焕发出了神采,目光炯炯的看着张山,直到看的张山有些局促,这才开口道:“你的申公豹国师请来的截教高人,可是那日本殿下见过的红袍修士?不知这道人名讳?”
“火龙岛罗宣!”
“罗宣?”
听到这个名字,殷郊开始在大帐之中来回踱步,仔细的思量着当年广成子给自己的截教有名有姓的金仙之中,还真没有这个名字,不过申公豹殷郊是见过的,那位国师无论是风仪还是气度,都是绝佳的人物,自然不会再这种事上欺骗自己和张山。
这罗宣之名也不怪广成子没有告诉殷郊,在截教之中,有一些仙人一心只求大道,基本数百年都不不踏足洪荒之中,故此在广成子看来,销声匿迹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由于大道艰难,被卡到了哪个瓶颈,另一个就是发生意外,道消身殒了。
这罗宣在火龙岛一直苦修火之大道,根本没有时间踏足洪荒,故此广成子就没有把罗宣列入名单。殷郊来回踱步几次,仿佛下了决心一般,在大帐之中,整理一下妆容,朝着张山道:“张帅,你、我前去请罗宣仙长出手,而特别是我,要对近日对仙长的冷待,向仙长致歉!”
“殿下你的身份,这未免……”
“这么啰嗦作甚,本殿下自不是不识好歹之人,之前本殿下初出茅庐,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就可以撼动整个阐教弟子,可是没有想到,阐教之中还有李靖那么卑鄙无耻之人,居然三番两次镇压本殿下的法宝,此时罗宣仙长能为本殿下破敌,道个歉又能如何?走!”
张山听了殷郊的话,眼中异彩连连,此时远在大商的朝歌,只有武庚一人承欢膝下,而这武庚却不类其父,或许是被其两个哥哥殷郊以及殷洪的命运吓住了,对帝辛这个父亲总是流露出恐惧,整个人畏畏缩缩,根本不是人皇之像,而眼前这殷郊殿下,能伸能屈,极有非一般的武力,又有舌辩群雄的口才骂吐血姜子牙,比武庚更适合做那人皇之位。
念及至此,张山顿时起了较好的念头,只见张山抱拳,着人准备三冷三热的食物,命令士卒拿着,朝着截教的罗宣以及他师弟的大帐而去,来到这大帐之外,张山刚要大喝,让帐内的罗宣以及他的师弟知道殷郊来此,可是被殷郊摆手制止了。
“后学末进殷郊拜见罗宣仙长,近几日对仙长多有慢待,今日殷郊与张帅一起,特意的准备酒肉,向仙长赔罪,还请仙长不吝惜一见!”
盏茶的功夫,大帐之中还是没有动静,张山见此,就要上前去扯开大帐的布帘,可是被殷郊一把抓住胳膊,此时一身戎装的张山皱着眉头,看着阻拦着自己的殷郊,迟疑一下开口道:“殿下,这……”
殷郊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之后,然后转过头来再次面向大帐,继续开口道:“罗宣仙长,殷郊从张帅的口中得知你乃是申公豹国师请来的截教高手,殷郊本也是阐教弟子,之前每每听我那师尊讲述截教众弟子如何如何之时,心中多有不理解,后来经申公豹国师点拨,才知道截教仙人都是性情中人,若不是为了同门之仇,如仙长一流又怎会下山,踏足凡尘呢?”
“现阐教众人不已群攻、车轮战仙长的截教高人为耻,甚至还教导三代门人如此,殷郊也是受够了阐教的虚伪,这才叛教而出,如今也算如申公豹国师一般的散修,前辈乃是截教高人,就别跟殷郊一个辈计较了,若仙长心中还有余怒,仙长大可惩戒殷郊,殷郊绝不还手!”
殷郊面容赤城的开口,这话音刚落,只见那大帐的布帘无风自飘,整个都向上卷起,殷郊和张山就听见大帐中罗宣声开口道:“殷郊殿下,还请进来吧!”
殷郊和张山对视一眼,相视而笑,不再迟疑,直接就朝着大帐之中走去,而在张山和殷郊进入大帐之后,其身后的士卒则挑着吃食,也进了大帐,摆在带来的桌案之上,在布满菜品和桌凳之后,那些士兵就转身离开了。
到了大帐之中,看到施施然坐在上首,丝毫没有起来迎接意思的罗宣,殷洪并没有任何话,而是朝着罗宣再次拱手道:“后学末进殷郊拜见罗宣仙长”
看到殷郊行礼,张山也跟着行礼,而坐在上首的罗宣见到殷郊和张山态度如此恭敬,不由的点零头,伸出手虚扶道:“殷郊殿下、张帅,不容如此多礼,二位的来意贫道也尽皆知晓,贫道也在军营之中待的厌烦了,正好明日去两军阵前,向阐教之人讨教一二,看他们有什么资格自称玄门正宗!”
“这些酒肉殿下和张帅还是拿回去吧!贫道已经辟谷数十年了,修道练气之士乃是采集地灵气,朝阳湿露而食,这凡间的食物乃是粗陋不堪之物,其中杂质甚多,修为到了贫道这种程度,要日日鼓荡肉身,消除杂质,这些俗物我们避之不及,怎还会去吃呢?”
即使被罗宣如此拒绝,连张山的脸上都有些难堪,但是殷郊脸上却还是笑容依旧,只见殷郊竖起大拇指,朝罗宣比划一下,然后才开口道:“罗宣仙长真是有远古练气士的遗风,来也是,我们军营之中简陋不堪,不能寻得仙果灵粹招待罗宣仙长,真是不好意,待到平息西岐,返回朝歌之后,殷郊必定搜寻皇家库存,寻些灵物,以酬仙长援手之恩!”
罗宣点零头在也没有话,而闭目打坐,殷郊见此,笑了笑领着张山返回了中军大帐,待到返回中军大帐之时,张山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道:“大殿下,这罗宣也太猖狂了,居然如此对待殿下,殿下可是人皇之子,乃是万金之躯,如此礼遇他已经算是礼贤下士了,但是这人忒不知敬了。”
殷郊看着张山,笑了笑道:“张帅,你不懂,真正的练气之士就是如此,对凡俗之物都不屑于顾,别是我殷郊,就是父王来此,受到的待遇也不会比本殿下好多少,现在不是上古,要是上古人皇或者人皇的使者,就是圣级的强者,也要礼让三分,唉,国师父王要重现上古人皇的声威,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
“当然能成!大殿下,卑职在军中曾有幸见过大王演武,大王一身气血狼烟凝结,一般金仙都不如,那还是当年大王是太子之时,现在大王有人族的气运加持,神鬼辟易,而且大王气概绝代,只要大王下了决心,还有什么事情不成?”
殷郊歪着头看着张山,他万万没想到,这张山如此崇拜自己的父王,或许父王当年真的是气吐万里如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