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见您返回之时完好无损,若是李靖实力真的如国师若讲述的那般,那么李靖为何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国师?而且我等突围之时,并没有被李靖追杀,这李靖似乎不想过多介入我们和一西岐之间的争斗,那他会不会是被逼的护持伪王姬发,这非出自李靖的本意呢?”
一旁一直沉默的戴礼突然开口,不过他说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李靖另辟一营,竖起自己滨海侯的旗号,以及被留在黄河的对岸,这无不都说明与西岐已经产生了些裂痕,现在在危难之时,还是出手助西岐一把,却并未助西岐斩杀自己这些人,似乎都印证了戴礼的猜测。
“戴礼将军说的在理,或许真是这样,那我们便不去刺激李靖,以防止李靖突然加入战场,若是有李靖的加入,本来还势力均衡的西岐和我方便会被打破平衡,到时候我们要面对实力更强的李靖,那说不得损失会更大,且如此还不一定能守住孟津。”
邬文化这话却是说给金大升听的,现在在场之人,也就金大升、戴礼以及朱子真与李靖有深仇大恨,只要这几人不找李靖三个儿子的麻烦,不去刺激李靖,那么便可能让李靖保持现在的这个状态,然后只要耗死舟车劳顿的西岐军队,那么孟津却是并不难守卫。
金大升何尝不知道邬文化的话是对自己说的,不过既然知道李靖实力那么厉害,金大升也不会找死一般的去触及李靖的眉头,要给自己几兄弟报仇,也应该是在实力对等的情况下,如现在这般,去了就是送死,那还报什么仇!
“高明和高觉,你们二人现在密切注意西岐军营的动静,这次我们偷袭,不仅仅是让西岐的兵马损失惨重,而且还烧了很多西岐的粮草补给,西岐人马众多,每日人吃马嚼就是如山般的粮食,这军营之中的粮草必然不足,看看他们自何处运粮?经过何处?如此我们便袭击其粮道,若是断了军粮,到时候西岐兵马便自会退去。”
“是!邬大帅!”
听了邬文化的天,高明和高觉自然没有任何的迟疑,这件事儿对他们二人便去吃饭喝水那么简单,而且还是大好的立功机会,此时的高明和高觉两兄弟怎么会错过这等好事儿?念及至此,便急忙出列,施展神通,窃听西岐的动静了。
而此时,在西岐的军营之中,姜子牙双眼含泪的看着武吉的尸身,心中涌起悲伤之意,自己当年在渭水河畔垂钓之时,姜子牙垂钓之时一不用饵,二不临水,人皆言姜子牙是个愚人,可是就是这武吉不认为姜子牙这个行为是愚蠢的行为,反而认定姜子牙是一个高人,自此拜入了姜子牙门下。
或许可以这么说,这武吉是除了文王姬昌之外,第一个发现自己异常之处的人,武吉在入了姜子牙门墙之后,便鞍前马后的听从姜子牙的指派,从无怨言,不过由于武吉的修行资质也只是一般,也没有成就仙道,这不由得更让姜子牙产生类己的同感。
正在此时,大帐的门帘被人掀开,姜子牙听到动静便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平静、从容的神情,转过头来,朝来人看去。此时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西岐的大王姬发,姬发现在的样子哪有一点过黄河之时的意气风发,现在姬发的满眼全是红血丝,其鬓角此时也有了一点斑白,与其正值壮年的年龄极不相符。
见到武王姬发进了自己大帐,姜子牙面色平静的缓缓的跪在了地上,深施一礼之后,那头上象征丞相的冠冕缓缓摘下,放在身子有左侧,再次叩首开口道:“姜子牙拜见大王,此次大军有如此损失,都是姜子牙筹划不当,致使现在损兵十万之众,粮草的损失更是不计其数,臣请大王严惩微臣,以儆效尤!”
武王姬发见到姜子牙如此,眉头跳了一跳,随后便抢上前一步,一下子扶住姜子牙,极其诚恳的开口道:“丞相,此次并非是丞相之过,而是我军渡过黄河太过心急,原本应该派遣一前军,来黄河对岸筑好营寨,再行大军过河,此次是孤心急了。不过现在事已至此,丞相还是放下包袱,这近百万大军还要依仗丞相呢!”
姜子牙见武王姬发说的诚恳,叹了口气,任由姬发搀扶站了起来,随后手一伸,让武王姬发上座,而姜子牙自己则是坐在了下手,待到二人坐定,姜子牙这才开口道:“大王来寻微臣,可有什么赐教?大王但说无妨!”
其实刚才姜子牙的请罪,并非是真的要把兵权交出,就是刚才,各个将领还尊从姜子牙的吩咐,去整顿队伍,统计各营寨之中的粮草,姜子牙如此请罪,只是显示承担此次战败之罪罢了,不过就算姜子牙主动承担,就以现在西岐的状态,根本离不开姜子牙,所谓请辞,那是根本不可能被允准的。
现在一切都被姜子牙安排停当,现在姬发来到姜子牙的营寨,自然是有事情要跟姜子牙说,要不然也不可能来寻姜子牙,故此姜子牙便直接开口询问。
“既然丞相相寻,那姬发便开口了,丞相以为此次我们西岐伐商有几成胜算?”
“嗯?”
听到姬发如此询问,姜子牙不由的皱皱眉头,随后抬头看向了姬发,却见姬发此时的眼神不躲不避,直接迎向了姜子牙的目光,姜子牙见此,不知道姬发为何这么问,但是姜子牙毫不迟疑斩钉截铁的开口道。
“十成!”
“丞相是如何得来的十成?”
面对姜子牙的话,姬发既没有显现出惊讶,也没有显现出嘲讽,只是神情平静的问姜子牙。而此时姜子牙不知道姬发今日是怎么了,现在姬发询问,只有回答。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仅此而已!”
“哈哈得道者?失道者?”
“丞相如此说,孤便无从反驳,不过此次孤之所以前来,是孤思索再三,现在我军就算损失了十万人,还有七十万之数,而我军之粮草却不足以支持我们半月之用,想必丞相已经看到西岐城来的奏疏了吧,由于青壮的流失,现在我们西岐的今年粮食的产量即将不足前一年的六成,丞相,若是再坚持下去,或许我姬发便是失道者了!”
姬发说完,眼睛还是盯着姜子牙,而姜子牙何尝不知道这西岐城的奏疏,实际上,西岐城来此的奏疏基本都是双份,一份送给姬发,另一份则是送给姜子牙,姬发说的确实是如此,西岐本来就那么大的地方,就算加上俘虏,凑出八十万人也是极限,已经动摇了国本。
没了这些青壮,西岐城中剩下的基本都是老弱妇孺,他们本身劳动能力就不如青壮,要让这这些老弱妇孺供养如此多的大军,就算他们不眠不休,也供养不上,故此姬发担心的也不无道理,若是西岐粮食缺乏,到时候内部就乱成一团,还怎么有能力覆灭殷商呢?
“大王,请恕臣直言,臣猜测大王已经有退却之心,但是大王,我们是万万后退不得的,其中原有,请听臣道来!”
姬发也想听一听姜子牙到底要说什么,于是随意的摆摆手,开口道:“丞相,今日你我二人便是交心,丞相所所说之言,无论什么话,孤便都赦丞相无罪,请丞相不要有任何忌讳,但请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