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演峰顶。
“你师弟如今何处,知道吗?”
“杳无音信,无从得知,有什么事情吗?”
“他似乎遇到了危难,当日给他的防御之物亦被击碎。那可是我在元婴期大圆满时炼制,抵抗普通元婴期一击绰绰有余。”
“那如何是好?”说话之人猛然起身,一身元婴后期的实力展露无疑。
“我推演不出,仿佛不在这片天地之内。只能凭他自己的造化,希望能撑过去。”
齐元子洞府内,阵法之旁。有一道倩影喃喃自语道:“他应该是从这里过去的,为何阵法已经毁坏?”
某处一道身影正在闭关修炼,忽然心神一颤,有些魂不守舍。
有诗云:
静湖泛漪涟,方寸起慌乱。
不知君何处?但愿身安然!
中泠山下。
每一道攻击落下,东伯雄他们心中便是一紧。而头顶无数道攻击,俨然对他们是一种折磨。
众人一会看看头顶,一会看看双目紧闭、全力疗伤的李守朴,震颤的声音和虚弱的身影使他们心中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你以为躲在阵法之内,便安然无恙了?”西门长风阴冷的声音传了进来,刺的众人头皮发麻。
话音刚落,一道毒雾透过阵法渗透了进来。李守朴连忙调整阵法,希望将毒雾引导出去。只可惜此时受伤严重,每打出一道法决,都是无比的艰难。额头上冷汗直流,举手投足间非常的吃力。
毒雾渐渐地飘散进来,东伯族人是退无可退。他们虽然研究出配方,可惜还未凑齐材料,就走漏风声,然后一路被追杀。
所以,至今还无法解毒。
此时,东伯族人视死如归,并没有贪生怕死。或许对他们来说,因为李守朴,多活了半日的时光亦知足了。只可惜连累了他,念头至此,转头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李守朴又一口黑血吐出,险些伏倒在地。此时的体内损伤严重,几乎无力支撑他做任何动作。
阵法不断地被攻击着。西门长风伴随着他的冷笑声,攻击一刻没停,阵法之类的毒雾渐渐地又增强了。东伯雄等人早已死心,放弃了任何的抵抗。
忽然,从李守朴身体之内飞出一物,滴溜溜的旋转着,慢慢地变大。然后露出一个圆孔,一股猛烈的吸力缓缓地将毒雾收了进去。
李守朴翻了翻眼皮,看了一下,心中生喜。东伯雄等人虽然不明所以,看着渐渐减少的毒物心中稍微有些放松。
而这时,李守朴收到一条消息,了解一番之后,悄然传音给东伯雄。只见他,先是为之惊愕,后转而为喜。
“西门老狗,你为了一己之私,毒杀修真者,就不怕遭天谴吗?”东伯雄起身对着头顶开始大骂。
“一群东躲西藏的老鼠,杀了便杀了,还能怕你不成?”西门长风闻言,嗤之以鼻。
“哼!既然不怕又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岂不是心虚?”东伯雄反问。
“心虚?就凭你们还不配!”
“你不是想要配方吗?”
“怎么?现在想求饶了?”西门长风冷笑道。
“不是求饶,配方可以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东伯雄神色镇定。
“现在你觉得还有资格与我谈条件吗?”西门长风不以为意。
“我只想你放了这位前辈,他与此事无关,只是受人之托,对东伯族人照顾一二。”而他口中的前辈正趁此机会,连忙恢复伤势。
“你觉得可能吗?我劳师动众跑过来,就是为了你一句放了他?”西门长风讥笑。
“那你要如何?”东伯雄追问。
“天真,当然是将你们赶尽杀绝,这样我的耳边也就清净了。”西门长风语气甚是不屑。
“你如此作为,就不怕天谴吗?”东伯雄怒喝道。
“天谴?在这武威城谁敢对我怎么样?”西门长风口气甚是狂妄。
“你以为武威城是你们西门家族的不成?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何况之上还有却月国主。”东伯雄义正言辞,提到却月国主时甚是恭敬。
“好了,不要拖延时间了,这点功夫我想他也恢复不了什么,想好怎么去死了吗?”西门长风显然没了耐心。
“我东伯族人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幸好解毒之方早已传了出去。即使我死了,你的图谋亦不会得逞!”东伯雄正色道。
“你以为我只有这点本事吗?”
“这里的事情已经传给国主了,相信他会为我们做主!”
“那个老东西有何惧之?迟早有一日我们西门家族会成为却月之王!”西门长风说完仰天大笑,元婴后期的气势尽显。
手下之人齐声呐喊:“西门城主”!好不威风!
“是吗?”忽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由远及近。声音虽轻,却带着一股不容质疑的威严。
“国主?你怎么会来这里?”西门长风心中稍显慌乱,刚才嚣张的气势也没了。
“难道这里我不能来么?正好让我看看西门家族是要如何灭了孤。”
来人正是却月国主却月流云,虽然气势收敛,但是上位者俾睨天下,不怒自威又仿若天成。身边跟着九大城主,拓跋龙赫然在列。身后跟着七八万修真者,个个神色凛然。
之前李守朴收到的传音正是来自拓跋龙,所以他才让东伯雄与西门长风交谈,以期拖延时间。
如若不然,哪里还能坚持到此刻。
“国主,刚才都是东伯雄那奸贼故意诱导我,我虚与委蛇,与之周旋。并无违背国主之意,还请国主明察!”西门长风此时姿态甚低。
“哦?西门城主真是辛苦了!那瘟神之毒又是怎么回事?现在整个却月国人心惶惶,不知你又作何解释?”却月流云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此毒属下正在追查,我怀疑正是他们散播出来的。”西门长风手指阵法之内的东伯族人,面不改色,大义凛然。
“无耻!”东伯雄闻言怒喝。
“里面可是东伯族人?据孤所知,千年前的瘟神之战中他们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整族衰败也是因此而起,是国之栋梁。”却月流云显然还记得曾经辉煌一时的东伯家族。
“正因如此,东伯族为了振兴才不惜一切手段。而且国主也说了,他们精研瘟神之毒,所以借此崛起亦不无道理。”西门长风此时早已稳住了阵脚,反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巧言令色,颠倒黑白!”拓跋龙忍不住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