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真那柄在五华派以轻灵著称的天虹剑缓缓升腾起来,悬在半空中,强大的灵气旋涡席卷了那群蠢蠢动的魔修,有修为浅薄的当场就没经受住这股带这剑气的灵压半跪在地上。
“他这是想做什么?牺牲自己换取另外两人的生机么?”易峰神色复杂:“愚蠢!”
“就你现在剩余的力量又能伤得了谁?”林平真这股架势也就看着厉害,实际上也就吓吓这群没什么见识的筑基修士罢了。他一眼就看出对方已是强弩之末,连散放的灵力都带了点虚,灵力稀薄,便是成功将这招发出来也达不到他的预想结果,反而加速消耗体内剩余的灵力。
这样他们接下来捉拿这个人反倒毫不费吹灰之力,还真是愚蠢。没想到他这么重视那两个小鬼,一会儿倒可以不急着杀,留着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是易峰小看林平真了。这名年少有为的金丹修士并不似他想象中这样盲目,也没有这么简单。
......
接下来根本就不用看,宁夏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这也太荒唐了——
宁夏没想到最后会等来这样一个结果。若最后真的是这个走向,她岂不是成了着林平真亲自走上那个献祭台的凶手?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早知道她不这样做还更好,说不定会有别的转机......虽然她心里清楚这个可能非常渺茫,毕竟直到现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候他们都没有等来援军。这不该是这样,宁夏心头浮起一阵悔意,涩涩的,叫她无所适从。
听到后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喊他的名字,林平真并没有反应,专注地指挥本命灵剑酿起这场似乎要将他这个施行者都吞噬掉的风暴。
抱歉,吓坏了吧。但也只能这么做了。
易峰拨开前拦着作警惕状的弟子,冷哼一声:“不自量力。”这种程度......不、不对,原先满脸不屑的男人面色大变。这人疯了吧?
他咬牙:“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去拦住他。若拦不住咱们都要死在这里!快滚过去,就算用体去拦也要拦住。不,你们谁过去攻击那个灵力罩,吧那两个小鬼抓出来。”说话间他已经亲自上阵了。
林平真没有因为宁夏他们的制止而停止,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些敌人的的阻挠而放弃。易峰一行人根本就不该让他这个剑招有机会成型,只松懈了这么一下子便交出了主动权。
悬浮在半空中的灵剑散发着异样耀眼的灵光,丝丝缕缕淡金色的灵力呈絮状萦绕在林平真生产,里外散发着一种灼,似乎散发出生命的度……
喊了两声都没得到对方的回应,宁夏感到更为头疼裂。林平真怎么能?怎么会选择这样做?!
哪怕落败被对方擒获,为掌门最看重的亲传,最后有危险的也是他们俩而不是他。怎么会这么想不开采取这样极端的手法?如此一来便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只要一想到那个场面和可能,她就不住浑颤抖。
傻子!真是一个傻子!快回来了。
……林平真此着的确不是寻常招式,而是透支生命设下同归于尽之局。
这是在宁夏感受到那股不同寻常、透着勃勃生机的灵力便确定了的事。
这样源源不绝,仿佛从骨子里透出的生机又是从哪儿来的?反正不可能是这个之前灵力隐隐衰竭,失血过度的人所能发出来的。
对方这是打算直接榨干自己跟其他人同归于尽。这股子透支的力量用尽之后等着的怕就是自爆罢。
这才是让易峰和宁夏都感到这么恐慌的原因。
“等等——”有人摁了摁她的肩膀,一双似是浸满冷意的眼眸瞬间让她一激灵清醒过来,仿佛从冷水过了遍一样。
……
这小兔崽子不要命是吧?他不要命,他们还想活。
待到一会儿抓到他定要叫他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儿。
此刻易峰跟残存的百花宫弟子已经打红了眼,忘了自己的初衷,也忘了他们目前处的环境,一心只想将那将他们耍得团团转的小子拿下。
易峰还在怒吼,剩余的百花宫弟子都不得不听从分两路各个击破,还分了两个人到灵力罩这边来,大概是想寻隙将他们两个挖出来。
宁夏都看到了,却没有心思关心这个。谢石的话暂时安抚住了她纷乱的心绪,可她也没有全信,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林平真的方向,不觉间嘴唇都要被咬烂了。
这些人的动作终归无法阻止林平真那强劲的剑招落成,易峰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下意识就想往后边退……不对,这小子——
天虹落下,所过之处被一片刺眼的光芒覆盖,在场的人几乎无法看清眼前的境。
有人在凄厉的嘶喊、尖叫,尖锐利器刺穿皮肤的嘶嘶声,让闻这毛骨悚然。
“咳……”
宁夏脑海一片空茫。
灵光逐渐消失,仍有细碎的呻吟声响起,只是已经很微弱了。
“好啊,是我小瞧你了。可是,你莫不是以为这样就可以顺利地忙天过海么?”
易峰发冠歪斜,衣衫凌乱,上布满斑斑点点的血迹,里外透着一股铁锈味儿,腰两侧晕开一块暗红色的血污。
宁夏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视线,然而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场景依旧很不乐观,甚至可以说更糟糕了。
林平真声东击西的演练失败了。对方察觉出他的意图,冒着烟雾弹拦截住了。
现在现场已经十分干净,还能站着的除了两位还在角斗的金丹真人,就只有灵力罩中的宁夏和谢石了。原先跟在易峰边那近十个残余战力被林平真一剑式扫干净了,如今都在地上呻吟着翻滚。
为了营造同归于尽的假象,林平真使出浑解数,还真的动用了真功夫,没想到功亏一篑失败了,被易峰拦截在灵力罩前,只差一步他便能闪进入宁夏的灵力屏障。
现在对峙的两人,一人看起来尚有余力,一人显然已是油尽灯枯了,一切似是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