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跟元衡真君暂住在第五家的私人院子,不经允许外人是不能到里边来的。
所以院落这边相对安静些,进出人员也十分严谨,至少宁夏两人入住之后后就没碰到什么事儿。
未免节外生枝,两人都没有再出去,毕竟这些天他们游荡得也够呛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等通知的好。
不过第五英倒是经常派人来问候宁夏这边的情况
对方最近大概真的很忙,一直不见人影,不然对方也不会单单只派个人过来问候。
当然,宁夏也没闲着,她如今正沉浸在阵法的海洋里,徜徉,不可自拔,都不知今夕何夕了。
直到第五家再次来人,宁夏才恍然发觉大半个月已经过去了,而第五家仍没有修复好那个所谓的特殊通道。
他们原打算晚点直接到第五家主宅那边问问情况。毕竟他们真的滞留在这太久了……而且他们也已跟主城五华派那些人联系上了,都在催促他们快些回去,说秘境似有异动。
这下子他们哪还能坐得住?还不得赶紧离开此处去往主城,回到秘境之旅主题探索才是正事。
可问题是,那特殊通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
他们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若不是第五家又来人了,他们晚些定然也要亲自去问。
可这些思绪都在看到来人之后烟消云散了。
看着对方发红的眼眶,苍白的面色,宁夏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立刻替换立刻替换——
而且这个地方她也已经不想待了,不论是从哪个意义上而言,此处非久留之地,还是快快离开的好。
“不急,先前你调息之时,那位韫茂真君遣了人来,说万方海域这段日子一直都很不稳定,他们各岛内都鲜少往来,不宜用使用飞舟直接穿行。然直接通往外界的特殊通道又遭人破坏,短时间内很难完全修好。”
“想要修好这种特殊通道,最短也要半个月的功夫,我等只能先在岛内等候了。”
啊?还要半个月?!
这时间比预想中要长很多。宁夏有些不乐意……自接触至今,她跟这座岛屿跟第五家好像都字不合,就没碰见几件好事儿。
再在这里滞留下去,谁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等着她?!
“本座在此,你怕什么?”看出宁夏的顾忌,元衡真君有些哭笑不得,十分豪气地说道:“只要来的不是化神道君,谁都别想在本座羽翼下取走你一根发丝儿。”
要化神道君来了……不是,她好好的招惹什么化神道君?再说了,有时候意外这种事情跟实力如何无关,单看你倒不倒霉,很多时候宁夏的鬼运气真的是堪称邪门儿了……所以她才说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再说,这片云岛是第五家的天下,有心护住一两个人应当是没问题的。”
“第五家的……天下?”宁夏声音带了些狐疑,似是有些不可置否:“如今可还是?”
“是。”元衡的的声音带上了些郑重。
宁夏本以为在失去了自己大半家族力量的情况下,第五家不说一蹶不振,至少也得低调一阵子,没想到霸者之风不改。
听元衡真君的话,第五家的人甚至都来不及休息一下便开始奔赴各现场收拾烂摊子。还都是自家人整出来的,他们也只能掐着鼻子忍了。
至于里头的人都一股脑先丢到地牢,押后处理,到时依照具体情况定罪。说实话这些糊涂的家伙……有的甚至都没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跟着别人瞎闹腾了,现在也是一脸懵圈地被抓了起来。
等待他们的也许是长久的禁锢或是严厉的惩罚,甚至于还有可能会是死亡。如果这些墙头草知道有今日这样的下场,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自己的愚蠢和贪婪。
当然,也有一心撞南墙的家伙。即便是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不肯承认自己当初是错了,一心还觉得是韫茂真君等人胜之不武。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正如宁夏之前所说的,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也有各人的路,一个人是所有有这样不同的人生不正是选择所致么?
真的是成者王败者寇,权位斗争就是这么残酷,选了基本上都没有回头路了。怪不得个个都掐得你死我活,估计就是不想有这么一天。
说起这个……
“第五子?”元衡真君有些难以理解地道,眉毛因为纠结都纠成一团的样子:“他死了啊。”
死得透透的,完全没有复活的可能性。
据闻夜半第五家人的人前去扑灭火海,从里头翻出来不少尸身。有枉死的小世家子弟,撤离的时候没来得及一同带走。也有神态可怖的明月教弟子,隔着那张焦黑看不容貌的脸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惊恐,可见生前遭受了怎么样的痛苦折磨。以及……
一具特征极其明显的男尸。
一身外层被烈火灼烧过的紫金裳,腰间已经不成样的配饰,头顶的紫金玉冠,染上了血。加上身形外貌……此人的身份为何一目了然。
他的死状,比起在场死得无比冤屈的修士们,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那张脸被灰黑覆盖着,就像是一张面具一样铺陈在面容之上,看起来似乎只是陷入了一场美梦一般,平静且平和。
虽然心中有恨,但第五家的人也不至于有鞭尸这么可怕的想法就是有也做不出这样无礼的事情。
况且怎么说第五紫也更是第五家的准继承人,更是险些成了正式的家主,当场辱其尸体着实不妥当。
所以第五家众弟子还算客气地将这副尸身掏出来,用薄棺装起来放到一边,免得受害者情绪太激动,做出点什么出格的就不好了。
“就这样死了啊……可惜了。”可惜什么?可惜被害死的诸多人命?可惜对方死得这么痛快无法为无辜之人讨回公道?还是可惜对方就这样死了
宁夏也不知道,即便已经经历了许多事情,她也仍是想不通,还是无法弄明白人心那点事儿。
罢,弄不懂就不懂。她做人活得简单就好,弯弯绕绕的多想也无益。
“好了,你就甭纠结了,这不是咱们该想的东西。他人的恩怨情仇就请让它留在过去罢——”
思绪间,元衡真君终于没忍住敲了敲宁夏的脑袋,打断某又在胡思乱想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