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父子
土城。
翁归靡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乌孙大军已然出了乌孙国境,直朝土城而来。
而他手下的烽火连城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
要说翁归靡对烽火连城的战力,那还是有充分自信的,只是双方人马数量对比太大。
况且,百族未能收服,与之前和身毒的计划不符,这让翁归靡又如何能不急?
“父亲,为何事烦忧?”一名彪形大汉对翁归靡问道。
此人,唤作乌就屠,是翁归靡流亡时与一女子所生,天生神力,甚得翁归靡喜爱。
翁归靡叹息道:“我儿有所不知,乌孙大军眼看就到,百族却仍旧未服归化,土城危矣!”
乌就屠平时都不管事,只是一门心思的练武,闻听此言甚是疑惑,逐问道:
“父亲不是派烽火连城去收服百族吗?”
不提还好,一提此事翁归靡就是一肚子火,开口便骂道:
“这群蠢货,等为父再次登基之时,定然要他们不得好死!”
乌就屠大惊,连忙道:“父亲息怒,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后面的话没说,翁归靡自然明白,这就苦笑着摇头。
乌就屠小心的问道:“父亲,那烽火连城不是傻子,难到不知道独木难支吗?”
翁归靡闭目摇头,叹息道:“为父估计,他们是怕百族归附后,影响他们的地位。”
略略一愣,乌就屠心说:‘地位?这土城还有什么值得争的?’
想归想,乌就屠嘴里却是说道:“兴许四位头领另有打算。”
再度摇头,摆幅大了很多,翁归靡叹息道:“不是自己的人马,始终不能如臂使唤,对了!我儿麾下兵士训练的如何?”
乌就屠起身,自豪的大声道:“依照烽火连城的方法,儿子从各地购入大量奴隶,予以照顾并许诺日后可脱奴籍,现已有万人,就在原西域都护府旧城驻扎。”
闻言,翁归靡大喜过望,追问道:“兵粮可还够用?”
乌就屠又道:“全赖父亲筹划,那身毒送来的粮食足够十万人所用,怎奈我们财物不多,不然可以多购些奴隶。”
轻叹一声,翁归靡轻声道:“这已是我们家全部的家底了,再多也是没了,不过一万人足够了。”
就见,翁归靡一扫颓废之像,转身从后面拿出一个箱子。
箱子十分古朴,一看便知是古物。
打开箱子,翁归靡从内取出一物,却是一顶金灿灿的纯金狼头盔!!
乌就屠直看的双目放光,小声埋怨道:
“父亲有此物,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至少可以多换两千奴隶!!”
“傻孩子,你知道此物是什么吗?”翁归靡一边递出金狼盔,一边说道:
“此乃商祖之仪冠!”
乌就屠双手一颤差一点将金狼盔落下,慌忙又是一捞,直接就抱在了怀里,声音有些发颤道:
“父…父亲,这…这便是能号令百…百族的商祖仪冠?”
面带微笑,翁归靡点点头,续而说道:
“那烽火连城一直以为仪冠还埋在不知名的地方,为父也一直假意寻找,他们却不知此物早就被为父挖了出来。”
“原…原来烽火连城不是真心投靠?”乌就屠大惊失色。
翁归靡一下沉默了,幽幽言道:“是不是真心投靠不好说,但这东西肯定不能给他们。”
拿着金狼盔,乌就屠问道:“父亲的意思是?”
大手一挥,翁归靡朗声道:“我儿可持此仪冠,带上人马前往百族,若是服从号令则罢,否则……我儿当是明白?”
面上浮现残忍之色,乌就屠大声道:
“孩儿领命!!”
……
还是土城。
连奴:“那乌就屠带人出发了。”
“格老子,学我们的办法,竟然训练了上万大军”城壁一脸不忿的骂道,却是后脑勺被人一拍,大叫道:
“火凤妳打我作什么?”
白了城壁一眼,火凤道:“我们这八千人可是按尊上的办法训练,岂是他人可比?”
连奴乘火打劫,也是对城壁说道:“说你笨,还不信,我们这里是八千人,在鹤鸣关内可是有数万家属。”
城壁被两人挤兑,猛的撑起身来,本想发作却又是坐下,笑道:
“想当初,你连奴可是指名道姓,要火凤给你当媳妇才肯入伙。”
顿时,火凤与连奴脸上都是一红,互视一眼后,两人暴起,扑到城壁身上就是一顿暴捶。
“好了!别闹了。”疯子开了口。
三人霎时分开,各自端坐。
疯子看了一眼三人,严肃的说道:“至今,商祖仪冠都没有下落,我们有负尊上之托。”
连奴脸色一狠,猛然起身拔出刀来,咬牙道:
“翁归靡那老狐狸,要不然我们强逼他交出来,我就不信在他身上割上三千七百刀,他能不说?”
“等等!”
火凤突然出声阻止,蛾眉紧蹙,疑惑道:
“乌孙大军出境,大战在即,乌就屠带人出去做什么?”
疯子双目猛的睁开,似乎想到了什么。
旁边,城壁试着说道:“难到说,我们收服百族未果,翁归靡派他儿子去?”
连奴似乎也想到了,冷笑道:“翁归靡自以为是不假,但也不是没脑子,他儿子如能收服百族,怕不是早就做了。”
“所以……”
城壁开了个头,就听火凤咬牙道:“所以乌就屠必然是有把握。”
疯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眼缝中寒光频冒,声音很轻,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火凤、连奴、城壁,追上乌就屠,死活不论!”
三人领命而去。
疯子转身回到房中,推开房中衣柜,后面竟然出现一间密室。
此密室与别不同,非是密闭,在墙壁上却有着通风之道。
通风道尽头有微弱光线,看来是一个拐角,也不知拐往何处?
密室中还有一池,池中有水,散着丝丝水气。
同时,在密室中还有着一个硕大的笼子,笼子里花草树木都有,下乘有水,食兜里还有异香飘出。
几抹青影于笼中上飞下窜。
就见,疯子解下了他从不示人的面具。
这一张甚是英雄的脸庞,年纪约摸三十上下。
双目中透着一股子坚毅之色。
走到桌前合出一个长方型盒子,里面有一柄残枪,枪身崩裂,上有血污。
便在血污遮盖之处,隐约有一个‘黎’字。
轻抚着枪身,疯子轻声道: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