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睁开眼睛,看太阳已经偏西,气晴朗。暖洋洋的阳光照下来,陈鲁感觉无比的舒适、惬意。他不知道出去几了,也不知道使团的官兵们怎么样了。
正在胡思乱想,一队宣慰司的兵丁迎了上来。他们告诉陈鲁,尹大人他们非常着急,派出各路人马在各个路口迎接。陈鲁没多问,打马旋风一般的奔向大营。
巴辛带人迎了出来,也来不及见礼,陈鲁直奔议事大厅。看一下李达,脸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仿佛只有一层皮包着血液,马上就要溢出来。
陈鲁又看了一下喜子和亲兵,基本都是这个样子,非常明显,时间太长了。他又看了一下纳兰,还是陈鲁走时候的样子。
军医赶紧过来见礼,:“大人,病人已经出现皮肤溃烂的。”
陈鲁吃了一惊,:“你不是能坚持六七吗?我老人家来去也不会超过两,怎么会这样。”
这几位互相看了一眼,尹吉:“陈大人,今是回历五月初七,大统历三月十九了。大人离开大营整整六了。”
陈鲁暗暗点头,是了,自己穿越到了大汉朝,只是过了不到两,是在时空隧道上耽搁得太久了,可见路途非常遥远。
陈鲁现在坚信,在这茫茫的宇宙,确实有一个时空隧道,各朝各代,就像这寰宇十方一样,各行其道,互不往来。
这时容不得他多思考,他对巴辛:“佥事大人,在院子里烧水吧,你亲自看着,有什么异样,迅速通知我。水开后,我老人家亲自配药。”
大家一听似乎对巴辛也不放心了。他忽然意识到这话的确实有问题,刚想解释一下,又一想,算了,越解释越乱,有盖弥彰的嫌疑。他们一定会认为,解释的目的就是为了掩饰。
再看巴辛时,早已经走了出去。
陈鲁了一句:“尹大人,请便。”倚在椅子上就睡着了。尹吉站起来,让自己的亲兵守在门口,他亲自监督烧水去了。
陈鲁并没有睡着,他的心里有几分紧张,可以是翻江倒海。他怕解药失去效验,这毕竟是从近两千年前的朝代拿来的。
从各方来看,这药确实是在水仙王那里拿来的,千真万确是田翁的解药。尤其是屯头王,他根本不是自己的老对手金元。
这药如果失效了,那可就出了大事了。还有,如果见效了,什么时候能启程?自己许诺的哈三和纳兰的婚事怎么办。
他们成亲了,要不要住在一起,那李达怎么办?谁来保护李达?这是自己原来欠考虑的地方。
还有一件要命的事。他原以为没有哈三、纳兰二人,他也能应付。现在看来,确实力不从心。他们婚后,纳兰很快就会有喜,上阵厮杀就非比从前了。
可是他陈鲁不能出尔反尔吧?
这时士兵来报,水已经开了。陈鲁站起来镇定一下,拿出解药和笔毫走了出去。这次他加万分心,输不起了,再也输不起了。
这个老对手很可能是自己几世的仇人,似乎一直在和华夏为敌,他不会就这样看着自己成功的。
陈鲁先祭出青龙剑,一道青光向空中,像一道道青色的鬼符循环游走,形成一个巨大的蜘蛛网。当然,这只有他自己看得见。
他从文袋里拿出解药,似乎是毫无章法、不经意地倒在锅里。
大家看见锅里就像干锅倒了油一样,忽的一下,烈焰冲,把大伙儿都吓了一跳。而且这火苗越升越高,大有向四周蔓延之势。
尹吉和巴辛都慌了手脚,这样看来,一把大火烧了大营都有可能。他们一时决定不下来是否下令将士们撤离。一旦下令,这些使团的病人怎么办?
陈鲁看这样,也慌了手脚,一时没了主意,他忽然想起了左贤王,是他做的手脚,他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可是细想一下,应该不会,自己和答剌一起到的那个大帐,他来不及做手脚。
这时火势越来越猛。烧火的士兵看大家都傻了,感觉好笑。这有什么?他拿起边的半桶水,拎起来顺势泼去。
真的就像是火上浇油一样,大火顺着水势一下子烧着了士兵和水桶,只在片刻时间都划为灰烬。甚至连叫一声都没来得及。
尹吉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刚要下令,巴辛突然一句:“这药不对,没有药引子吧?”
一句话提醒了陈鲁,是啊,缺了一味药,真是忙中则乱,人急缺智。他马上拿出水仙王笔毫,抽出一根,吹了一下,这根笔毫就像一把利剑,直接刺向大火,在火中铮铮有声,竖着刺向锅底。
大家听到,锅里有阵阵波涛的声音,片刻时间恢复平静,火灭了。
这些士兵试探着,谁也不敢向前。陈鲁笑了,指了他们几下。大家看他也是故作镇定,脸上明明流着汗珠子。
陈鲁走到跟前,看锅里正在沸腾,像是煮的很稀的糊糊,黑中透着紫,足有大半锅。
陈鲁吁了一口气,:“把灶里的火撤了吧。”完走到烧死士兵那里,看着只剩下了灰烬。自己找来一个布袋,就要动手把骨灰装进去。
巴辛吃了一惊,飞跑过来阻止,陈鲁却旁若无蓉把骨灰捧进口袋里。
完事了,陈鲁拍打着手,:“兄弟,你虽然阳相隔,但是我老人家敬你是一个英雄,使团和宣慰司都会养你的家人。不管王爷给你多少抚恤,使团都马上给你家人二十两金子,你就放心去吧。英灵不远,一路走好。”
着掉下几滴眼泪,在场的将士们都哭了。
陈鲁直起腰来喊军医,几个军医都跑了过来。陈鲁:“每个病人只喂一口就行,先给骆驼吃一点试试吧。”
完,陈鲁坐在旁边全神戒备。虽然空中已经有了防护,可是这一路西来,各种怪事层出不穷,他不想在最后的环节出错,功亏一篑。
过了一会儿,几个军医牵过一个骆驼,陈鲁看了一下,已经没事了。
陈鲁让他们牵着走了一圈,骆驼一下子跪在那里。兽医也跟着过来了,拍了一下骆驼,骆驼很自觉地跪了下去。
兽医翻看了一下骆驼的眼皮,又看了一下嘴,又在脖子上捏了一会儿。最后:“恭喜大人,骆驼已经痊愈了,就是子发虚,没力气走路,至少得休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