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把牲口牵到河边,这些畜生一口也不喝,士兵们马上报告哈三。
哈三下令,一律不准用河里的水,在大营内挖井,先给马驼试一下,没问题,下令做饭。哈三下令胡带人在寨栅和大帐上贴上符道。
到了二更,一切就绪,开饭的梆子响了。哈三有了午饭的教训,在分饭前,亲自到灶上尝菜。
还和中午一样,伙头军们都傻了。尤其是中午,士兵们吃了好多盐巴,还不够滋味。
晚上的菜,伙头军们都尝过了,还觉得稍咸一些。这时有一个士兵来找伙食哨长,这是哨长的外甥。他看哈三在这里,敬礼,就想出去。
老哨长:“老七,有话就,你这一走,别人还以为我们藏了什么私。哈将军,他平时很少来。”
哈三笑了一下,:“是啊,有快放。”
老七手里拿着一个水袋,:“舅舅,这是我在河里取的水,没毒。”
哈三大惊:“你喝了?”
老七点点头:“好多人都喝了。大帅下令时,我们都喝完了,没事,刚才老幺,他把干粮泡在水里吃了,有滋味。”完又喝了两口。
老哨长半信半疑接过来,放到锅里,把菜弄回一勺,烧沸了,自己舀汤尝了一下,连呸了几下,:“打死卖盐的。”
几个伙头军也都尝了一下,都连着呸了几下。
老七不信,尝尝,哨长舀到碗里一勺,递给他一双筷子。老七夹菜尝尝,面露喜色,连好吃。
哈三心里疑惑,:“本将也尝一下。”
有容过筷子,早被跟班的士兵抢了过去,吃了一口萝卜,又吃了一口,连好吃。哈三还是不放心,自己亲自尝一口,确实美味极了。
于是哈三下令,去河边取水,把大萝卜炖再回锅,并传令大营,推迟两刻钟吃饭。
李达听见梆子响,后来又听喜子吃饭推迟,他也没在意。喜子带人把饭菜端来,这两位大人一看又是中午的菜,没了食,一想没滋没味的,大倒胃口。
他们皱着眉头吃了一口,显然都吃了一惊,谁知却非常美味,大家都饱餐一顿。
只有纳兰,加了几块,胡乱吃了一碗饭就放下了。
快亮时,陈鲁只觉得肚子翻江倒海,跑出去两次。韩六儿和亲兵都睡得像死猪一样。
第二次出恭时,陈鲁听到肚子隆隆作响,和打雷一样,臭不可闻,又接连哇哇吐着。
连拉带吐,把陈鲁折腾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好汉子架不住三把稀屎,信夫!
在陈鲁往回走时,他忽然感觉大营有些不对劲,只有几个稀疏的火把,不见巡营的哨兵,也没有报更的。
他向箭楼上看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向空中看去,万里无云,东方已经放出光芒来,把蓝映衬的蓝中透着一丝橙色。再看西边际,也是一碧如洗。
没问题,鉴定完毕。
这哈三带兵还是不够严格,这方面和闻达有差距,到时候得敲打敲打他。尽管闻达人品差,但是武艺、带兵都还得过去。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走。
夜来李达,卯正二刻起,还有大半个时辰,再来一个回笼觉。
陈鲁走到大帐门口,哨兵还在坐着睡觉,他轻轻踢了一脚,就这怂兵,还保护你们陈大人?这个士兵一声不吭。
陈鲁没敢大声呵斥,怕惊醒别人,把这两个士兵狠狠地踢了一脚,两人都倒了下去。
陈鲁吃了一惊,有问题!赶紧跑进大帐,推了一下韩六儿,悄无声息。使劲推也一样,陈鲁试了一下鼻息,和常人一样。
他明白,又着晾了。他顾不上别人,扎拽停当,向中军大帐跑去。
可怕的事还是出现了,大帐里死一般的寂静。这才不过半个月,又出现了一次。
陈鲁十分沮丧,跺了一下脚,就要向外跑去。这时他听见了呻吟声,是纳兰,他停下了脚步。看纳兰已经坐了起来。
陈鲁大喜,飞奔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纳兰痛苦地:“我肚子痛得厉害,大哥,这都是怎么了?”
陈鲁摇摇头,想起自己连拉带吐以后,好了许多,问道:“你能动吗?”她点点头。
“快去登东。”
纳兰挣扎着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跪了下去。陈鲁:“弟妹,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地解决。”
纳兰摇摇头,陈鲁叹了一口气,也顾不上什么礼教了,一把抱起纳兰,奔向临时茅厕。
他知道不用怕有人如厕了,:“不要着急,我去转一下。”但是不敢走太远。
这时已经大亮了,大营里没有起的云板,没有一个人走动,陈鲁冲向哈三的大营,也都在昏睡。
他各处看了一下,有的士兵非常严重,有的已经摸不到脉动,脸上手上,都是霜一样的东西。他掀开他们的衣服,满都是,他试着擦了一下,丝毫不见效果。
但是他可以肯定,他们都活着。
他跑了一圈,整个大帐都是这样,结的冰层最厚的是也速那个大帐的。
陈鲁一股坐在地上,哭无泪。西行以来,出现了几次这样的事,那为什么还一次次着晾啊。为什么每次自己都能逃过?也许每次都是在惩罚自己。
想到这,陈鲁嗖地站起来了,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什么特么的寰宇十方,妖鬼怪谲,我老人家不怕你们,我命由我。
他大声喊道:“来啊,来杀我。你们特么的就会玩这,会不会玩点新鲜的?我子诚鄙视你们。”
只有远山的回音,嗡嗡作响。这时候了,他才想起看一下自己的双手和胳膊,都没有什么异样。摸一下脸,也感觉不到异样。
大家这是中毒了。他自己有可能是蓝腰带,还有就是师父蛤蟆,把自己喂了毒虫,有可能已经有了抗体。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纳兰。对,纳兰,这次不是孤军奋战。他站起来就跑,没跑出多远,就看见纳兰向这边走呢。走路有些晃,但是比刚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