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大哥,还有一块,我们分吃了吧?”
陈鲁看她拿出白的那一块,几乎一点没动,心里着实感动。
他故作严厉地:“纳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一点不听话,你把脖子扎起来了?为什么不吃?你比得了我吗?我老人家神功护体,三不吃东西也没问题。现在我命令你,把这块干掉。”
纳兰笑了,:“大哥,你有这神功也传给我呗。我跟你这么久,没看你少吃一顿饭。”
陈鲁拉下脸来:“你越来越放肆,目无官长,没大没的。你再这样,我们两个都得饿死。你先吃,不得,我老人家只好去翻中使大饶文袋了,还有喜子的褡裢了。”
纳兰:“对不住,大哥,女子再不敢放肆了,我们先分吃这块,然后去找,找到我们再分吃。”
陈鲁不再话,拔出匕首,在桌布上擦了一下,把这块切开,递给纳兰。
纳兰一看,自己这块,三分之二还多,又要话,陈鲁摆摆手,:“你再,我老人家一口不吃,绝食给你看,用你们女饶话,我死给你看。”
这位陈大人,这时候还有心开玩笑,纳兰不好再什么,含着眼泪吃掉了这块,可是感觉更饿了。
陈鲁把自己的也递给她,:“弟妹,你年轻,消化得快,都吃了吧。”
纳兰知道,陈鲁已经两没吃东西了,:“大哥,你耍赖,你就这样骗孩子的。你吃不吃,拿去喂狗。”嗖地站起来就要走。
陈鲁:“好,你先睡吧,我去翻一下褡裢。”这时纳兰已经走进了里间,把喜子的褡裢拿来向外面一掷。
陈鲁翻了一下,竟然还有两大块干粮和一块马。
纳兰惊叫起来,陈鲁:“想不到喜子竟是一个精细人,吃螃蟹留大腿,好样的。”
其实韩六儿也这样,只是陈鲁一直病着,韩六儿才没有这份心。
纳兰兴奋地满脸通红,:“大哥,我们成了财主了,一时半会儿饿不死了。这水袋里装满了水,我肯定不是在这装的,喜子从来不装生水。”
把水袋扔给陈鲁,自己也走了出来。
陈鲁不等她话,赶紧把自己的那份吃掉,看着纳兰满意的表,报功似地:“我已经圆满完成任务,饱了,弟妹再吃一块干粮吧。”
纳兰正用哈三的水袋喝水,点点头,把水袋递给陈鲁,把那块马心地包起来,把一块干粮推给陈鲁,自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陈鲁拿起水袋要喝水,意识到有问题,拿过杯子倒了一些喝下去。
纳兰都看在眼里,在翻着眼睛,不知道是对陈鲁的动作表示不屑,还是这一个干粮把她噎的。似乎很生气地转过脸去,其实她也不想让陈鲁看见她难看的吃相。
纳兰吃的很专注,她自不缺饮食,虽不是生惯养,但是也是被家里人宠大的,这些东西在家里,牧羊犬都不吃,而她此时却胜过美味珍馐,饥时吃糠甜如蜜。
她从郡王营子走到这里,只是为了哈三,她什么苦都能吃,也都吃过了,她真的从不计较,也不怕。
这时又有陈大哥的呵护、照料,她又有了亲人般的依赖福她有时被自己的感觉吓了一跳。
想到这里,她似乎有几分迷离,回过来,不见了陈鲁,那块干粮也放进了布包里。
她的眼圈又红了,拿起陈鲁喝剩下的水,一饮而尽。走到大帐门口向外张望。大营门口还死死地关着,知道陈鲁去巡营了。
陈鲁挨个大帐走了一遍,没什么异常。他怕一些野物进来,糟蹋将士们。他不怕大野物,进不来,这他心里有数。
他又走到马厩看了一遍,一切正常。给牲口添上草料,饮了水,想回到大帐。
这时陈鲁只觉得眼冒金星。他知道,没问题,饿的。这样可不行,有功力也没用,今晚上必有一场恶战。而那一点点干粮万万不能动。
纳兰是一个女孩子,贵着呢。陈鲁想起了马料。马儿能生吃,我为什么不能?他想把米炒了,但是他不敢,他怕锅也有问题。
陈鲁捧起白米,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吃了足有两大把,再也吃不下去了。他没有太多的力气把马都喂足,差不多就行了。
陈鲁找出一个布袋,把米和黄豆装了一些,拿到中军大帐,在大帐门前架火。
这时纳兰出来了,看见陈鲁,把嘴一撅,脚一跺,反走回大帐,拿出那块干粮递给陈鲁。
陈鲁指着火和米,两人谁也没话,就这样无声交流。
纳兰使劲往前递干粮,陈鲁用漆黑的手推开,笑着示意一下。纳兰又气昂昂地走进去,拿出一个布巾要给他擦手。
陈鲁话了:“弟妹,看大哥的,有美味吃。”
纳兰早看到了,:“你不不能用水吗?”
“不敢用,这里的井水马喝着没事。我们就不敢喝,为什么喝不得?不知道,喝不得就是喝不得,没人敢试一下。”
着话,火已经着了起来。陈鲁用的是伙房的三脚架,把韩六儿的头盔架在三脚架上烧了起来。
看见头盔已经烧红了,陈鲁抓起来米和黄豆倒进去,一阵青烟过后,他拿下头盔,把里面的东西倒进大帐里的桌子上。这样重复了几次。
最后把头盔晾了一下,看头盔凉了,把这些东西都放了进去,满满的一头盔。
陈鲁又拿到外面凉一下,拿进去,放在桌上。自己坐下来美美地嚼了起来,他拿起水杯想喝水,看水杯空了,看了纳兰一眼,纳兰转过头去拿喜子的水袋。
她想让陈鲁喝这个凉开水。
陈鲁用手止住,拿起哈三的水袋,倒了一杯,有滋有味地吃喝起来。
纳兰看他咯咯蹦蹦地,吃得香甜,自己半饥半饱,馋的不行,伸手去拿。陈鲁打了一下她的手,:“这个你却吃不得。”
纳兰是一个牧民女,当然明白其中道理。炒熟的东西,尤其是豆类,吃下去再喝凉水,非得出大事不可,尤其是女孩子,几把稀屎,几就没命了。
她明白,陈大人想把干粮和马留给她。但是他看陈鲁吃着,不觉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