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二人看他有些焦躁,都过来站在他的身边,不知道怎样来安慰他,三个人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陈鲁突然站起来,说“我命由我,走,找地方睡觉。等天亮看好方位,再做道理。”
说着向山脚下走去,这里有一块平地,他把自己的官服脱下来扔给纳兰,又指一下大青马背上的褡裢,说“铺上。”说完自己在石头上一倚,闭目养神。
两位美女也没去拿褡裢,纳兰拿着官服过来给他盖上。陈鲁没说话,很烦躁地把衣服又甩了回去,朵兰捡起来,没说话,拉着纳兰坐下,两个人盖上官服,也开始闭目养神。
陈鲁在回忆刚才说话这个人,感觉不像是自己的铁粉钢丝。他没喊自己名字,而是喊使团,这说明他的目标是使团,而且痛下杀手。
这个人不是人界,这是肯定的,一个大网罩下来,连个人牙都没给留,还有辎重队,这不是人界能做到的,除非像魏铭国那样。
但是他们都打着火把,似乎又是人。可是人能从这个山头瞬间就能到另一个山头吗?
想着,他睡着了,一阵乌鸦的叫声把他吵醒了,已经天光大亮,太阳已经照在了山坡上,这里山挡着,看不见太阳。这几只乌鸦叫的他心烦,都说乌鸦叫,人吊孝。喜鹊叫喜,乌鸦叫丧。一大清早被他们来叫一通,晦气。
他看到两位美女还在睡着,这么大的叫声也没把他们叫醒。他们两个坐在大石板上,这样会做病的,他不免又涌起一阵心疼,为自己刚才的态度后悔。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变了,有时会多愁善感,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黄泉路近。
他站起来环顾四周,看不出方位。他趁着两位美女熟睡,纵身跃起,连着几个起跳,上了前面的小山包。太阳暖融融地照在身上,他向远处眺望,视野之内,见不到人烟。
陈鲁听见纳兰在叫他,纵身跃起回到原处,朵兰把干粮拿出来,几人分享。现在只有朵兰还有干粮,陈鲁的在车上,朵兰的在自己的马背上。陈鲁试着掏一下自己的文袋,一块也没有。
纳兰是蒙古人,她的水袋一直带在身边,几个人吃喝一些,朵兰说“陈大人,说一说新夫人呗。”
陈鲁有几分恼火,这都什么时候了,说“两位姑奶奶,你们快歇一会儿吧。你们累不累啊?”
纳兰说“陈大哥,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娶了新夫人,对我们又拿出了长官的架子了,也不说什么娥皇女英了。在那里住了两个晚上就忘了故人了,和哈三他们有什么两样!”
陈鲁这下子真急了,吼道“纳兰,别把谁都比作你们家的宝贝哈三,再给我说这些,给我远远滚着。”
两位美女吃了一惊,纳兰看他动了真气,后悔了,但是女孩子的傲慢,再加上早已经不把陈鲁当长官了,也气咻咻地坐在那里,但是不敢再说话了。
朵兰还是那么淡定,说“你们两个这么一吵,把我要说的话都给吵忘了,我想说什么来着?”
纳兰气哄哄地扔过来一句“新夫人。”
没等陈鲁说话,朵兰说“陈大人,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怎么脱身的?你的新夫人就那么舍得你?”
陈鲁看她问的蹊跷,一时没反应过来。朵兰说“陈大人,这很重要。”
陈鲁明白了,朵兰怀疑今天这事和魏铭国有关联,说“你真这么认为?”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朵兰郑重地点点头。
陈鲁也没瞒着,把在魏铭国的经过简单地讲了一遍,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解释。
纳兰的脸上放晴了,但还是来了一句“有那好事能舍得?”
陈鲁没理她,看着朵兰。朵兰说“陈大人,我们试想一下,如果你是王爷和王妃,也就是你的岳父和岳母。”
陈鲁赶忙说“打住,有事说事,那不是我的岳父、岳母,你接着说正事。”
朵兰和纳兰都笑了,朵兰说“如果你是他们,你会怎么样?”
纳兰说“这事要是放在陈大哥身上,可就出了大事了,追你到天边,绝不放过你。当然,我也是。”
陈鲁说“这些我也想过。国王鸡飞蛋打,一定会恼羞成怒。可那又能怎么样?寰宇十方各行其道,而且也不一定是他们的管辖范围。何况从各方面看来,他们还是守规矩的。乱来,不怕太元圣母责罚吗?”
朵兰说“自己不用出手,可以假其他人之手啊。谁没有几个好朋友啊?秦桧还有三个死党呢?”
纳兰说“如果真的和他们有关,咱们不用去找了,他一定来找咱们,是你陈大人骗了人家郡主,始乱终弃,气都在陈大哥一人身上,抓那么多人有什么用?”
朵兰看见陈鲁又要发火,说“妹妹,你怎么故意气陈大人?陈大人,我觉得纳兰说的有道理。当然,我不是说你始乱终弃。”
陈鲁说“行了,行了,我老人家明白了。纳兰分析的有道理,那咱们就耐心等待吧。有你们在我身边,我踏实不少,要是你们也被抓去了,我就不敢这么等了,多一会儿也不敢。”
两人都懂她的意思,知道他这话发自肺腑,纳兰歉意地看了他一眼。陈鲁说“咱们三个齐心协力,可不能再互相伤害了。”
朵兰说“陈大人说的是,我妹妹也不是要伤害你,她看你和郡主住了两个晚上,心里不受用。这说明她心里更在乎你了。”
纳兰说“姐姐,我发现你更像一个保媒拉纤的。”说完她自己感觉到不对了,笑了。
这次魏铭国之行,哈三在她心目中,人设完全崩塌了。陈鲁在郡主那里住了两晚,虽然也知道是为了大家,可心里边难过。
她这次回到大营,性情大变,出奇地淡定,不哭不闹,用心办差。她的心思全用在陈鲁身上了,幻想着娥皇女英,对哈三根本已经不屑一顾了,也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了。
她在陈鲁面前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情了,用一个蒙古女子特有的方式来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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