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一刻,航空呼啸着俯冲而下。
伴随着一些颠簸,徐逸从封闭的机窗外,看到了盛耀在黑夜下的万家灯火。
云川郡,到了。
很快,飞机落在跑道,进入最后的滑行阶段。
此时,头等舱中的卢浩阳,微微偏头,看到经济舱中平静坐着,宛如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红叶,嘴角泛起狞意。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带上护卫,十分钟内赶到机场,封锁c3出口,我要……杀人!”
电话挂断,卢浩阳再度探头看红叶,见红叶脸上有绝美笑容绽放,心头不禁狠狠一荡“笑吧,你笑得越开心,我就越想看看你哭的时候是多么凄美。”
数分钟后,飞机即将停下。
空姐又走来,弯腰低声急道“恩人,您下飞机后就赶快跑吧,卢浩阳真的……”
“我知道了。”
红叶不等她说完,直接打断“你跟你奶奶注意安全,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去吧,照顾好你奶奶。”
空姐心乱如麻,但见红叶完全不听劝告,只能叹了一声,迈步离开。
终于,飞机停了。
“尊敬的旅客,感谢您乘坐本次航班,云川郡已经到了,请旅客们带好随身物品,依次排队下机,欢迎下次继续乘坐本航空……”
卢浩阳是头等舱,拥有率先下飞机的权利,踏出飞机那一刻,他脸上的狰狞浓郁到极致。
很快,头等舱客人全都离开,经济舱的客人开始下飞机。
空姐搀扶着她的奶奶,想从员工通道离开。
但很快,祖孙俩面带惊慌的退了回来。
两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手持电棍,一脸冷漠。
“妞儿……”老妪怕极了。
“奶奶别怕,跟着这些客人一起走,我给哥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们。”空姐也很害怕,但她还算稳定,搀扶着老妪走在人群中,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很快,她稍稍安心一些。
祖孙俩前方不远处,红叶背着行囊,落后半步在徐逸身旁。
人群从通道口进入了大厅,却全都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大厅入口处,地势宽敞,上百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一字排开,将道路封锁。
他们身后,空荡荡一片。
整个区域的人,连同机场地勤人员,全都被清理出去,不允许进入。
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把椅子,卢浩阳就嚣张的坐在椅子上,眼神阴冷得可怕。
“无关人等,两边站。”卢浩阳淡淡道。
随着他的话语,这一飞机的乘客,全都惊恐得往两旁靠去,留出了空间。
徐逸和红叶,以及空姐和她的奶奶,就像是被隔离了一般。
卢浩阳道“在飞机上,你们眼看着本少被人羞辱,现在,也该看着本少报仇,今晚的事情,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
“卢家……好像是挺威风。”
徐逸是笑着说的,但语气里,夹杂着一抹冷意。
红叶将身上行囊放下,往前一步。
“手臂上的伤势如何了?”徐逸问。
“我王放心,这群废物,属下没手都能对付。”红叶低声回答。
北境战场上,红叶的手臂受伤,深可见骨,但有万钧拿出的黑域散,恢复极快,虽然还未结疤,但已经不影响红叶出手。
“臭女人,你现在可有一丝后悔?”卢浩阳冷声问道。
红叶嘴角勾了勾“有些后悔,你叫卢浩阳?”
“本少的名字,也是你敢叫的?得罪我,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决定,后悔也没有任何用,在云川郡,我卢家就是天,就是王,就是法!”卢浩阳傲然道。
“我后悔的,是在飞机上就该把你杀了,省得现在还要浪费时间,听你在面前狺狺狂吠。”红叶淡淡道。
“大胆!”
同一时间,一百个保安暴喝出声。
在这封闭的空旷地带,宛如雷声一般震颤,回音滚滚缭绕,让人心惊胆战。
分散在两旁的无关人等,吓得脸色都白了。
卢浩阳缓缓起身,眼神从狰狞变为淡漠“你知道么?今晚,你得死,而在死之前,本少会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好好享用你,而后,我的这些护卫,你也得挨着伺候个遍,如果那时你还没死,谁有兴趣上来,都可以上来玩……”
他的话还没说完,顷刻间,气氛变了。
徐逸面容冷漠,有无形威压从他身上散发。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气温骤降,一股寒意,让所有人身上忍不住泛起鸡皮疙瘩。
就连空气,都像是被抽离了许多,所有人,呼吸开始急促。
“云川郡卢家,当灭!”徐逸道。
红叶转身,单膝跪拜徐逸,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喏。”
而后,红叶起身,迈开步伐。
猩红雾气,若隐若现。
她心中的杀意,彻底沸腾。
却在此时,十几个穿着戎装的士兵快步跑来。
为首二人,都二十来岁。
“哥!哥!我在这!”
搀扶着老妪的空姐,看向左边那青年,高声呼喊。
“妹妹!奶奶!”
青年一喜,但看到卢浩阳时,脸色瞬间难看。
红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徐逸。
徐逸微微摇头。
这些人显然是云川郡的守兵,且看他们会如何行事,这卢家,是不是真如卢浩阳所说一般,只手遮天。
“见过卢少!”二人一起向卢浩阳行礼。
卢浩阳撇了撇嘴“滚开,现在没工夫理会你们。”
“卢少,我不想得罪你,但如果你要对我妹妹和奶奶不利,我不会坐视不理。”青年道。
“让你滚开!听不懂本少的话?本少看上你妹妹,是你家的福气!还敢跟我废话,想死吗?”卢浩阳大声咆哮。
青年旁边的同伴,不由得拉了他一把。
“邢戈,注意说话的分寸。”
名为邢戈的青年狠狠咬牙,大步向前“卢少,放过我妹妹和奶奶!”
卢浩阳沉默了。
良久,他声音如同厉鬼一般,淡淡道“你胆子真是不小啊!本少被人打断鼻梁,现在只想杀人!敢凑上来,你就得死!”
“卢浩阳!”
邢戈深吸一口气,伸手解开戎装,摘掉军帽,一脸的厉色“我的妹妹和奶奶,我救定了!”
“哈哈哈哈……”
卢浩阳像是疯子一样猖狂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阴冷问邢戈身旁的其余守兵“你们,也要跟他一样?”
另一青年被卢浩阳注视着,脸色狂变,看看邢戈,又看向卢浩阳,往后退了一步,艰难道“卢少,这不关我的事,我这就走。”
其余守兵也都面露惊恐,跟这那青年一起离去。
眨眼,只剩下双目泛红的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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