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君突破宗师!”
“徐牧天已经回府。”
两道消息,同时传入皇宫和北境王府。
养心殿中,国主单手撑着脑袋,斜躺在龙榻之上。
听闻消息后,眼神闪了闪,轻轻挥手。
凛冬点头退下,站在养心殿前,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北境王府中,沈卓激动不已。
沈笑君也算是命运多舛,如今终于是苦尽甘来。
但激动之余,沈卓也是颇有些惆怅。
沈笑君喜欢徐逸,他这个当父亲的看得清楚。
为难的是,因为徐逸的身份,以及沈卓自己的身份,注定这是一份无果的缘分。
京城二回,南王府。
徐逸站在楼阁上,迎着凛冽寒风,神色复杂。
他从未如今天这般狼狈过。
但也从未如今天这般,内心悸动难安。
“我王,您还不休息吗?”红叶为徐逸披上大衣,轻声问道。
“休息吧。”徐逸点头。
红叶抿了抿嘴唇“您从北王府回来后,情绪不太对,是发生什么了吗?”
徐逸眼前似乎又浮现沈笑君那张落着泪,却微笑的俏脸。
摇了摇头,徐逸转身回屋“明日一早,启程回南疆。”
“是。”
红叶站在门外,迎着寒风,怅然若失。
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察觉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很快就平静下来。
南王与北曌天王的女儿,终归是不可能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
皇宫内,皇族专用机场。
一架战机冲天而起,载着徐逸、红叶、一尘三人,朝南疆而去。
与此同时,在京城军用机场,身穿白色战甲,金色披风迎风招展的沈笑君,看着天边那一闪而过的光,面容淡漠的踏上了眼前的战机。
片刻后,战机滑翔一段时间,朝北境飞去。
初春,北境的风雪停歇了。
阳光照耀下,地面依旧一片雪白。
沈笑君乘坐的飞机,落在了北境冰封城。
军靴踩在皑皑白雪上,发出嘎吱的声响。
沈笑君弯腰蹲身,双手捧起一捧纯白的雪,将脸埋了进去。
良久,她脸上满是水珠。
抹了把脸,沈笑君厉喝“回府!”
“喏!”
一辆辆雪地之舟,发出轰鸣之后,朝着北境王府快速而去。
很快,北境王府出现是在视线。
又很快,北境王府到了。
沈卓独自一人,站在北境王府的台阶下,一身白衣,束手而立。
“爸,幸不辱命,我已经突破了。”
沈笑君单膝跪在了沈卓面前。
那张俏脸上,带着坚毅。
沈卓将沈笑君搀扶起来,威严的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心疼。
“笑君,你陷得有多深?”沈卓问。
沈笑君娇躯微颤,侧头看阳光下的茫茫白色,忽然一笑“放下了。”
沈卓心头揪紧,久久不语。
半晌,仿佛下定了决心。
“你如果真喜欢徐牧天,父亲就像国主请辞。”沈卓道。
沈笑君大惊失色,连连摇头“爸,你不能这么做。他徐牧天舍不得南疆百万战士,您就能舍弃了北境用命跟随您的将士们吗?”
“但爸爸更舍不得苦了你。”沈卓叹息道。
沈笑君呼了口气,正色道“爸,你就别安慰我了,就算是你舍了北曌天王的位置,国主也不会
允许我跟徐牧天在一起,只要您还活着,北境就不会听其他人的调令,您要是死了,我也不愿意活着,更何况嫁给徐牧天?”
顿了顿,沈笑君又道“相比起做徐牧天的妻子,沈笑君更愿意做沙场点兵的将军,北境战区,离不开北曌天王,也离不开我沈公子!”
阳光洒落在沈笑君微微扬起的侧脸上。
一阵寒风,恰好在此时吹拂。
战甲凌冽,披风飞舞。
画面被定格。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
南疆!
沉甸甸的两个字。
“我王,即将到血城。”
“嗯。”
徐逸从机窗低头看去,平原尽头,一抹血色突兀的显露。
那是一座偌大的城池,沐浴在阳光下,透着悲壮的气息。
一块块英雄碑耸立在全城各个地方,并不会让血城的百姓觉得阴冷和惊悚,任何人一眼看去,都会感觉到庄严和肃穆。
甚至,有的人看一眼英雄碑,才能安心入睡。
当年老南王逝世,南疆悲恸。
苍茫趁机起兵突袭,第一次破开了南疆夜狼关,杀到了当时的‘南国城’。
无辜百姓被屠戮,三千守城士兵,流尽最后一滴血,阻拦苍茫大军五个小时。
援军终于赶来,跟数万苍茫大军血战。
苍茫大军源源不断杀来了。
南疆战士从其他地方疾援。
南国城成了战场,双方杀红了眼,丝毫不退。
鏖战半个月时间!
城墙、街道、民居等,全都被鲜血染红。
这一战的惨烈程度,令人头皮发麻。
最终,死在南国城的双方战士,超过十万。
同时,苍茫败退,徐逸俘虏了十万苍茫战士,下令全部斩杀于南国城下。
血流成河!
南国城几乎被推平。
大战之后,南国城重建,一砖一墙,全都猩红。
南国城改名血城,数无数英雄碑,为南疆最后一道防线。
一旦血城告破,敌人闯入平原,南方三州,就有危险。
血城的地理位置和重要性,与北境的冰封城几乎一样。
战机在血城落下后,重新冲天而起,朝京城而去。
一尘看着血色的一切,深呼吸一口气,眼中有热泪盈眶。
这是他为之拼命的地方,也是他人生中最难忘的地方。
血城,属于南疆。
一尘,也属于南疆。
“才离开一个多月,感觉像是离开了好几年。”红叶笑容满面。
徐逸微微一笑,也有同感。
巴山郡的徐家,是徐逸的家。
南疆才是徐牧天的家。
踏踏踏……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耳旁震颤起来。
血城的百姓们,纷纷避开,没有丝毫慌乱。
四面八方,一列列战士,穿血色铠甲,持银光兵刃,踏步而来。
然后,徐逸三人被包围了。
“妈妈,妈妈,他们三个是坏人吗?”远处,一个小男孩问身旁的妈妈。
女人想了想,道“不怕,咱们有南王呢,坏人一个都跑不了。”
与此同时,一列列士兵,纷纷高举右手,握拳,抵在心脏处。
砰砰。
两次沉闷声响。
整齐划一,单膝跪地。
“恭迎我王归来!”
这声音,震颤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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