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白衣,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沈卓、沈笑君、裘恨天、候远钦、蓝杰、龙鸣……
所有人,惊骇万分。
七品的宗师!
她隐藏得这么深!!!
“白衣……”
徐逸的牧天枪沾满了鲜血,侧头看向远处的白衣,清晰的,从白衣眼里,读懂了凌厉杀机。
这一刻,徐逸有种罪恶感。
她不该上战场的!
“不死之兵,信念永存!兵之所向,斩千军!阵起!”
白衣的娇咤声,掩盖了偌大战场上所有的杀戮之声。
璀璨到极致的光芒呈现。
朱雀军前方,无数红着眼睛疯狂厮杀的蛮王军战士,突然间愣住。
他们眼前,失去了敌人的踪迹。
“这是哪里?”
猩红的目光里,茫然看去,一片荒野。
轰隆隆……
万马奔腾。
冲天煞气,染红天地,渐渐席卷而至。
天空之上,红云如血,随着地面上无尽兵马蔓延过来。
“这……这是什么?”
千军万马,都已经腐朽,但它们眼窝里的火焰还在燃烧!它们手中的兵刃,还很锋利!”
这是白衣最强阵法之一,曾在仙云涧底,徐逸亲自感受过。
唰……
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严阵以待的数万蛮王军,连抵挡一秒的资格都没有,顷刻间被淹没在滚滚烟尘里。
璀璨白光消失了。
一切都恢复了清明。
朱雀军前方,有足球场那么大的面积,没有一个站着的蛮王军。
数万蛮王军战士,全部死去!脸色铁青,七窍流血,再无半点生机!
候远钦惊得嘴唇哆嗦。
“这不是谋士策!是阵法之力!阵法!怎么会有这般的阵法?一击灭数万人!怎么会?”
杀意磅礴的战场,因此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期。
无数双目光看向白衣,无论敌友,都感觉到有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咽喉,呼吸都快要停滞。
她一人,抵万军!
强得可怕!
白衣并不好受。
她眼中泛着痛苦,朝着那死去的数万蛮王军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我的杀戮,是为了守护,站在我的角度上,我没错,愿你们安息。”
话音未彻底落下,一把古琴出现在白衣手中。
她盘腿坐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的娇躯托起,离地三尺。
铮铮……
充斥着金戈铁马的杀戮之音,陡然响彻。
她长发飞舞,白嫩指尖快速弹奏,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音浪,快速席卷。
以白衣为中心,直径两百米的圆圈里,朱雀军战士热血沸腾,仿佛连伤痛都轻松了一些。
而蛮王军战士,则纷纷吐血,面容痛苦扭曲,扔掉了兵刃,双手捂住耳朵,跪地不起,不断哀嚎。
噗嗤!
朱雀军战士的兵刃,悍然落下。
鲜血飞溅中,被杀的蛮王军战士,脸上竟露出解脱的轻松笑意。
刹那间,又是近万蛮王军殒命。
“阻止她!给我阻止她!”
蛮王心胆俱裂,歇斯底里大吼。
一个身穿兽皮,浑身上下画着各种颜料的男人,大步走出,手里拿着一根骷髅拐杖,嘴里发出听不懂的声音,然后像个螃蟹一样,蹦蹦跳跳起来。
这般模样看起来很可笑,但是,虚空之上,那由蛮王军战士凝聚出来的魔神虚影,更加膨胀起来,遮天蔽日。
/>
魔神虚影手中,一把巨斧朝着白衣缓缓斩落下来。
“保护白衣军师!”
朱雀军战士们疯狂,那头朱雀迎风而涨,携带滔天的烈焰,汹涌而至。
铛!
巨斧斩在了朱雀的身上。
“咻!”
朱雀发出痛苦悲鸣。
朱雀军战士们,也都齐齐喷血。
白衣不得不停止了琴声,木剑再出,身影蹁跹。
剑舞蔓延,无数粉末随着风,飘荡开来。
这些粉末,没入了朱雀军战士们的身体里。
骤然间,他们受到的伤势,快速复原。
身上被切割的伤口,停止流血。
“快!攻击魔神虚影!干扰他!”
青龙席卷,缠在了魔神虚影的腰间。
白虎狂吼,爪影漫天。
玄武一次次冲撞,狰狞蛇头一次次咬向魔神虚影的脖子。
朱雀则承受着魔神虚影的斧头攻击,紧紧的护在白衣头顶。
等待白衣剑舞停下时,虚空之中,有一副山水画呈现。
“去!”
白衣伸手一推,这以虚空为纸,画出的山水画,就飘荡到了蛮王军所在的方向。
下一秒,有数万蛮王军战士,陡然呆滞的停下了手中的武器。
他们的心神,已经被拉入了画中的世界,分不清真假。
事实上,他们的意识不该这么容易被拉入的。
纯粹是因为蛮王军战士集体狂化,牺牲了一部分的智商和思考能力,换来了狂暴的战斗力。
本该是助力,却在这一刻,成了他们致命的缺陷。
“就是现在!杀!”
一根根箭矢飞来,蛮王军战士们毫无反应,直接被洞穿心脏或者脑袋,如麦子一般,齐刷刷倒下一片又一片。
“不!”
季达悲愤万分,他猩红的目光看向白衣,在此刻对白衣的恨意,已经堪比徐逸。
可是,白衣的攻击,还没结束!
她浑身散发出淡淡荧光,如神祗一般。
修长双手掐诀,面容严肃而凝重,声音传遍四方“战场为盘,朱雀为棋,纵横之道,胜天半子!”
从天空之上,一道道微弱光芒照耀而下,落在每一个活着的朱雀军战士身上。
朱雀军战士们狂喜,宛如嗑药了一般,力量、速度、反应能力、劲气恢复等等,全方面提升了一个等级!
候远钦已经颤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星辰……借……观天……”
裘恨天浑身起鸡皮疙瘩,劲气微微运转,抵在候远钦的后背上。
渐渐的,候远钦才舒缓过来。
“她……她居然把纵横道与天象之道结合起来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懂!”裘恨天怒道。
候远钦激动得嘴唇哆嗦“七品的宗师、阵法、琴道、画道、棋道、天象法、医道、舞技……她……不真实!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该这样……她……她……我想拜她为师!”
沈卓也很激动。
前所未有的激动。
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他的目光里,似乎有追忆,有悲痛,有歇斯底里。
“爸,您怎么了?”沈笑君心头一颤。
沈卓咧嘴,似乎想笑,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当年……你的母亲,也是这样的存在!她一人,能抵百万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