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古长朔传送而来,被白衣告知这里是神国的土地时,徐逸就已经预见了今天。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位五方霸主之一的神国帝君,对他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敌意。
徐逸的内心里,不禁浮起一抹自嘲。
如今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让白玉京有敌意
无论是身份地位或者实力,于他而言,自己都如同蝼蚁一般吧
白衣紧紧拉着徐逸的手。
现在摆在二人眼前的,唯有两个选择。
第一,一起生。
第二,一起死。
感受着徐逸掌心的温度,白衣笑得凄美。
怎么舍得死呢。
死了就见不到这张线条分明的脸了啊
死了就再也感受不到那全世界最温暖的怀抱了啊
死了,就永远没机会披上红色的嫁衣,与他山盟海誓,真正的,唤他一句夫君了啊
“我想跟你在一起。”
白衣笑眯眯的道“想要跟你时时刻刻相依,无论快乐还是难过,都拥抱在一起,想要陪在你身边,就算是世界末日来临,也没有关系。”
动人的情话,是世间最烈的毒药。
徐逸满饮,甘之如饴
然后,白衣在他瞪大的眼睛里,朝着白玉京,跪了下去。
“恳求神国帝君,不要让我们分开”
“你”
白玉京惊怒交加,浑身发抖。
他内心里五味杂陈,复杂得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白衣是多么骄傲的人啊
之前在神国两年,从未对他低过半分头。
但现在,她为了一个男人,居然跪在了自己面前
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心疼,在白玉京心头升起。
也不知道是心疼女儿,还是心疼自己。
当年那个在熊熊烈火里香消玉殒的女子,若是有白衣爱徐逸的万分之一,自己就算是拼尽一切,也不会让她离开这人间
徐逸咧嘴,笑出最灿烂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我徐逸何德何能,让你垂青但是白衣,你相信我,终有一天,我会活成你为之骄傲、为之自豪的样子。”
杵着牧天枪,徐逸站了起来。
平静的目光,看向了白玉京。
“神国帝君在前,我是弱者。”
徐逸的膝盖,也弯曲了下来。
单膝跪地
白衣的眸子里,瞬间泪如珍珠。
“求神国帝君,不要让我跟白衣分开”
徐逸声音沙哑的开口,低下了头。
“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白玉京笑了起来,笑得张狂无比,笑得歇斯底里。
没人知道,他这笑声里,到底饱含了多少的情绪。
骤然,笑声停止,白玉京大声咆哮“你们在本帝面前演什么深情依旧相比这广袤天地,相比这无尽世界,儿女私情,算得了什么”
白玉京彻底失态“一个未来的神祗一条未来的真龙你们知道什么你们懂什么如你所说,你们只是弱者本帝若是偏偏不让你们在一起,你们能如何”
徐逸依旧是单膝跪着,却始终风轻云淡,宠辱不惊。
“我不管这天下,不管这世界,只管我心心念念的白衣,神国帝君如果不许,现在就抹杀我,否则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将以灭神国为目标,不惜一切”
平静的声音里,仿佛有千万雷霆炸开。
白玉京猛的脊背一凉。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因为这么一句毫无威胁力度的话语,激起了反应
“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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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八个神使,卷起滔天戾气。
白玉京猛的挥手,这无边戾气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帝君之威,无人能抗。
“本帝见过太多口吐狂言的人,但最终能做到者,又有几个”
白玉京转身,一步踏出,消失不见,只有低沉的声音回荡“你先给本帝收复神国失地再说”
紧接着,一辆通体银色的音速战车,缓缓驶来。
“请白衣公主回神都。”
满怀着对未来的无措,白衣抿着嘴,将徐逸搀扶起来。
就这么相扶相伴,两人走到了音速战车前。
“没人能把我们分开,除非你不要我。”
“没人能让我不要你,除非你不要我。”
对视一笑。
所有的担忧,全都放下。
满心都是彼此,就该无所畏惧。
“无论是古朝,还是神国,既来之则安之本王可是徐牧天”
“我的南王大人,乖,先张嘴,药不能停。”
“啊”徐逸乖乖张嘴。
神国,神都。
繁华之景象,让徐逸始料不及。
一路走来,目不暇接。
所有的一切,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宛如山沟沟里的放牛娃,有一天进了主城。
“太大了。”
皇宫东南一角,古朴而低矮的一栋楼阁,徐逸和白衣被安排住在这里。
白衣伴着徐逸站在楼阁上眺望,虽然目光所及之处,只是一角,但徐逸依旧不禁感慨“光是皇宫,就跟天龙京城一般大小,这神都起码有天龙一州之地。”
“如果在我以前住的圣女阁,能俯瞰整个神都。”白衣道。
“你之前在神都两年,没被这世间繁华迷了眼”徐逸问。
白衣娇嗔“你是想让我继续说那些羞人的情话吗世间繁华万千,不如你一眉一眼”
徐逸咧嘴笑“我喜欢。”
“不该是你跟我说吗”
徐逸道“说不出口。”
白衣瞪眼,眼中露出凶悍之色。
徐逸连忙补充道“还是怪你啊,长得跟个天上仙似的,雅能琴棋书画,俗能种田浣纱,除了你放屁也是臭的之外,我都找不到你任何缺点。这世间所有华丽的辞藻,用来夸你都显得太苍白,你让我怎么说情话”
“离地”
徐逸一把拉住白衣,顺势就拦腰抱起“进屋躺着就离地了,我给你按脚呀。”
很快,房间里就响起白衣因为怕痒而发出的笑声。
再紧接着,徐逸就被白衣一脚踹在了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二人其实都知道,这是含情脉脉,也是苦中作乐。
弱者,没有自由。
徐逸和白衣,能不能继续在一起,就只看白玉京的心情。
他一念间,能影响和改变两人的余生。
或者,在神国的墓地里,多出一座坟。
徐逸不想让白衣每天活在担忧里。
白衣不想徐逸为此而断了脊梁,担心彷徨。
心照不宣,二人只能在随时都有可能来临的末日之前,尽可能多的,留下最暖最甜的画面。
证明,这世界,有这么两个人,曾存在过,挣扎过,努力过。
用尽全力,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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