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此一时彼一时。
只可惜,人心会变啊!
一旦这些俗家弟子修炼了九阴真经,形似而神似,他们就不再是俗家。
超凡脱俗,空前绝后。
九阴真经乃是少林武功的集大成者,很多东西都能以不变应万变。
这正是天下人想争夺九阴真经的目的,因为只要得到了九阴真经,就可以幻化出少室山无数种绝技,相当于得到了半个少室山的传承。
武学,天下武学,少室山代表着江湖中武学的尊严与旗帜。
这几个俗家弟子,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何叔度怀疑面前的这位虬髯大汉就是其中每一位俗家弟子的后人。
太熟悉了!
每一项武功运用的太纯熟,反而留下了不小的破绽。
“我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何叔度眼睛一眯:“这位掌柜应该也是老江湖了,但你也该分个孰轻孰重,我既然找他,那就不是无的放矢,难道你真的以为我鸽堂于游是在闹着玩吗?”
客栈掌柜一愣,身体不禁微微一怔,显然对于何叔度的身份,他有了一丝丝怀疑。
何叔度之所以冒充于游,正是要告知天下人,他已经来到了青州。
鸽堂的鱼使来到青州,声名鹊起的他,怕是要做一些事情。
祸水东引,天下归心。
何叔度要彻底将鸽堂放在整个江湖的对立面,让天下人对它都群起而攻之。
青州虽然是一个风平浪静的青州,但同样也是暗流涌动的青州。
表面看起来没有一丝波澜,实际每一处眼睛、气氛、杀机,无时无刻不在潜伏着,随时都会爆发。
“掌柜的,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这个人背后之人,乃是九阴真经的传承者之一,我鸽堂已经锁定他的身份,今日我也正是为他而来!”何叔度冷冷地说道。
鞋儿破,帽儿破,看破不说破。
何叔度有点故意破坏规矩的意味,可他正是要破坏这个规矩而已。
鸽堂、九阴真经,何叔度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在客栈这些江湖市井之地,一定藏不住任何秘密。
“实不相瞒,这位乃是圣魔教左护法魔焰先生,这位乃是魔念法王,是我于游的座宾,今日都是为了九阴真经而来。”何叔度淡淡地说道。
众人骇然。
青州古城,大半都是江湖中人。
所以,在任何纠纷之下,他们都不会选择躲避,江湖人喜欢看热闹,所以刚刚在吃酒的那桌人依然还在原地。
所以,当何叔度爆出这条消息之后,也就意味着宣告了整个江湖。
鸽堂霸占九阴真经,而且联手圣魔教高手,连同左护法、法王这等老家伙都请出来,无疑宣示了鸽堂的野心。
鸽堂在江湖保持了接近二十年中立的形象,怕是要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何叔度真的是来砸场子的。
“如果你继续啰嗦,我不介意让这家客栈再换一个主人!”何叔度眼睛微微一眯。
客栈掌柜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微微点了点头,向后退了退。
“你是谁的手下?”何叔度突然问道。
客栈掌柜身体一怔,随即一丝丝愣神之间,抬头表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鸽宝儿还是袁飞?”何叔度淡淡地问道。
“这位客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客栈掌柜淡淡地问道。
“看来你还是没有修炼到家!”何叔度微微一笑:“在这青州古城,设下这样一处联络地点,按照这种行事风格,怕是袁飞的手笔。”
玄冥子等人一脸的严肃,他不知道何叔度是因何判断这客栈掌柜的是鸽堂之人,而且看样子他十分笃定。
何叔度刚刚提及鸽堂于游身份的那一刻,客栈掌柜显然一个呆愣,然后大脑飞速运转,想要旁敲侧击的询问何叔度,这才出言与何叔度交谈,想要从他的话语中找出一些破绽。
何叔度也只是推测而已,但他越是这种躲闪般的解释,何叔度就越肯定对方的身份。
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何叔度可谓将运气与机智合理的运用在一起,气运之气中的运势淋漓尽致。
客栈掌柜眉头紧蹙,他刚刚来到青州不久,根本没有人认识他。
如果说真的有人识破他的身份,必然是相熟之人。
何叔度一语道破他的身份,必然就是自己人了。
“属下参见鱼使大人!”客栈掌柜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半跪在地。
“起来吧!”何叔度淡淡地点了点头:“虽然我与袁飞之间不甚来往,但毕竟出于同门之谊,本不该点破你的身份,但既以成事实,你以后就跟在我麾下,此事我自然会亲自跟袁飞交涉。”
“多谢鱼使大人!”客栈掌柜恭敬地说道。
客栈掌柜此时对于何叔度的身份深信不疑。
因为这是鸽堂的规矩,只有鸽堂之人才懂得的规矩,而且除非鸽堂高层,谁也无法真正了解这种规矩与手段。
鸽堂每一位信使之下,都有无数的密探,有人或为明哨,有人或为暗哨。
明哨即如同袁飞这种人物,乃是鸽堂的招牌,同样是鸽堂在江湖做生意的负责人。
鸽堂是一门生意,如果没有人在明处,别人如何才能从鸽堂购买消息呢?
暗哨则不同,他们才是鸽堂的中坚力量。
暗哨负责打探一切消息,然后汇总给明哨,明哨负责贩卖。
虽然鸽堂一直极力宣称保持中立,但很多时候,明哨还是会遭到一些报复。
这位客栈掌柜虽然是袁飞的手下,但同样是暗哨。
何叔度一眼就将其抓了出来,从暗到明,在鸽堂乃是大忌,乃是死罪!
没错,正是死罪!
鸽堂的规矩很残,其中的竞争非常惨烈。
暗哨一旦暴露自己,那就是死罪。
鸽堂有专门的执法队,就是用来监督这些暗哨的。
一层管理一层,一层接触一层,一层知道一层,一层防备一层,每一层的事情都有所不同,层层相向,环环相扣。
鸽堂的等级严明,甚至比太盟还要森严,在这种明确的管理制度之下,他们小心翼翼,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