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是一个人生存的契机。

    当一个人丧失理智之后，他的生存就会出现危机。

    习武之人若失去理智，必然形成心魔，从而走火入魔。

    何叔度现在也后怕，担心自己的父母真的成为自己的心魔之魔。

    可惜，因为孙不二的出现，这颗心魔之魔的种子已经彻底萌发，除非刨根问底，否则难以解除，这便给何叔度晋升登峰造极境再次施加了一道巨大的障碍。

    可是，何叔度也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可遇不可求，既然经历了，那就要付出代价。

    或许，这边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代价并不代表是自己的错，反而是一种鞭策，何叔度不该自己去责怪自己，而是应该转变观念，厚积薄发。

    想通了，自然也就释然了。

    “于游先生，咱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魔焰缓缓地说道。

    这里毕竟是天潭山，刚刚一战动静太大了，难免有些超级高手会来渔翁得利。

    “也罢！”何叔度点了点头。

    经此一战，何叔度相信天潭山的这些邪僧也已经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很难再敢作下大恶，否则他们一定会遭到中原武林的围剿。

    何叔度拉着叶小西，直接将其他的人参果全部摘了下来，几十个果子，全部包裹在包袱之中，往后背一背，一个也没有留下。

    还有三棵完整的人参果树。

    何叔度似乎已经不再想将这三棵人参果树也毁掉。

    做人留一下，日后好相见。

    更何况，这三棵人参果树的价值比刚刚十几棵的价值更高。

    其实，何叔度也没有彻底毁灭人参果树，这些在这种环境中生长的果树生命力极其顽强，但被何叔度这样残暴的羞辱，怕是在几年甚至十几年之内，很难复原，更不要说是结果了。

    何叔度留下三棵完整的人参果树，同样是为了让剩下的邪僧去争夺。

    没有什么是让他们自相残杀的手段更加阴险的了。

    还有一点，何叔度也不想再去费力。

    “方正大师！”何叔度突然客气地问候。

    方正依然望着孙不二的尸体发呆。

    其实，刚刚他拼命帮助何叔度抵挡致命一击，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可就在刚刚，他似乎突然想通了，因为在孙不二的只言片语当中，他似乎也明白了。

    “方正大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相告。”何叔度淡淡地说道。

    方正眉头一皱：“你是想问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何叔度严肃地点了点头，他从方正的话语中也能感觉到，他似乎知道一些。

    “其实，如果孙师兄说的是真的，那我也见过你的父亲。”方正严肃地说道：“可那都是在四十年前了，那个时候还没有你。”

    “他是谁！？”何叔度突然急切地追问道。

    “他的法号觉灭，我只知道他姓何！”方正缓缓地说道。

    “姓何！？”何叔度一愣。

    姓何？多么蹊跷的巧合！

    何叔度此时能够确认，当初皆闻大师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他才会给自己取名何叔度，否则天下姓氏如此之多，为何他便偏偏姓何？

    “觉灭？”何叔度喃喃地说着这个名字，随即问道：“难道他现在还在少室山中？”

    “不，他乃是带走九阴真经其中一部分的主人。”方正解释道。

    “什么！？”何叔度一愣：“你的意思是，这位觉灭带走了一部分九阴正经？”

    “是的！”方正点了点头。

    “不对！这不可能！”何叔度当即否定道：“传闻之中，带走九阴真经的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俗家弟子，如果是觉字辈的弟子，一定会被人很容易查出来！”

    “没错！”方正点了点头：“觉灭是他以前的法号，但他被少林除名了，只不过是暂时在师父的门下，重新修行，成为一名俗家弟子罢了。”

    “除名？”何叔度一愣。

    “觉灭师兄当初不守清规，屡次违背戒律，最终被少室山逐出山门！”方正缓缓地解释道：“后来，在师父的怜悯之下，这才暗中在俗家弟子之中重新修行!”

    “不守清规戒律！”何叔度眉头紧蹙。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也是对的，如果对佛门专一，或许也就没有何叔度这个人了。

    “你们的师父是谁！？”何叔度突然问道。

    “这个，无可奉告！”方正严肃地摇了摇头。

    何叔度一愣，但他从方正的眼神中看到了坚毅，似乎是死都不能透漏的秘密。

    何叔度开始好奇起来，一个被少室山逐出山门的弟子都能被这位大师给拉回来，而且成为俗家弟子。

    更何况，这些俗家弟子几乎都隐姓埋名，根本与少室山是两个体系，连少室山都不知道这些弟子的真正身份。

    这位大师，仿佛超然于少林之外，但在少林之中却还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何叔度有些迷惑，难道这些俗家弟子如同当初自己被皆闻大师收养一般，都是在暗处进行？

    “那你知道此人现在的去向吗！？”何叔度接着问道。

    “不知道！”方正摇了摇头：“当初我们六个人，或者说根本不知道几个人，因为我们并非同一时间离开的少室山。”

    方正似乎也是憋了太多年，今天既然事情已经一目了然，他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隐藏。

    陈师兄死了，孙不二也死了，当初的六个人已经死了两个，甚至还包括他正在被追杀。

    何叔度越听越觉得扑朔迷离。

    当初那位大师并非将九阴真经一分为六，而是因为本身这位大师座下就收养了这六位俗家弟子，所以才被认定是分成了六份。

    每一个人离开的时间都不同，方正是第五个离开的人，因为他年龄几乎是最小的，他的离开，甚至比第一位，也就是这位姓何的觉灭弟子晚一年之久。

    最近的怕是也要两三个月。

    这位大师其实也在观察江湖的动向，两三个月之内，只要这位走出去的弟子找到落脚的地点之后销声匿迹，他才会让第二位弟子离开，而且这些弟子相互之间并不知道对方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