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鬼气当即反驳:“我相信他会明白的,我们这是给他解脱,他们应该感谢我们解救他啊!”
“你不信自己试试。”鬼血不屑地蔑视道。
何叔度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指指点点,当即说道:“我曾与鬼判有过一面之缘,甚至相谈甚欢,他跟我说起过你们两个老家伙,不听号令,不奉鬼灵,实在该死。”
“那个小杂种!”鬼气一声厉喝:“若不是看在他师父那个老家伙的面子上,本座早就将其击杀!”
“唉!”何叔度无奈地叹息一声:“可惜啊,当初鬼帅还亲口求我答应他,若是有朝一日遇到你们两个,希望我可以手下留情,饶你们一命。”
“小杂种!找死!”
鬼血一声厉喝,手中一道黑稠铺天盖地而来,他竟然使用了一件魂天绫!
魂天绫遮天蔽日,同时从中迸发出一道道黑影,迅速蔓延在何叔度面前。
何叔度眉头一皱,世间自在王刀一道大自在回风扫落叶,在虚空中仿佛开辟出一道时空之门,这些黑烟迅速被时空之门控制,所有的毒烟全部被冲散,而何叔度也穿梭而来,轰杀而至。
咣当!
一声清脆的震荡之中,何叔度一个寒颤从心底油然而生,这一声铃响竟然蔓延在何叔度心神之中。
魂天铃!
何叔度下意识地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
寒阴二老,除了一双寒阴掌独步天下之外,他们二人皆有一件足以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兵刃——魂天铃与魂天绫!
二者皆为阴邪之兵器,一个扰乱人心智,另外一个便是迷惑人眼境。
何叔度一直都在好奇这鬼气手中的魂天铃到底为何物。
混天绫之上布满了剧毒,而且以柔克刚,在鬼血手中,飘然若仙,幻影灵动,杀人于无形。
可这魂天铃却能以其本身所震荡出的声音来扰乱一个人的心神,如果是普通人,被魂天铃近距离一阵,完全都有可能七窍流血而亡。
这魂天铃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对付江湖高手准备的,在一声震荡之中,何叔度都感觉自己的灵魂遭到了侵袭。
不过,何叔度很清楚,若是普通人来摇动魂天铃,绝难令自己感受到真正的危机,一切完全是因为对方加持无尽的内力真气所致。
何叔度长啸一声:“叶兄,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这一声长啸,如同声泪俱下,何叔度满是悲愤,他怎么也想不到,叶无道会让人杀自己。
一切的悲愤全部都化为了力量。
何叔度从来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面对寒阴二老的攻击,无论心神还是身体,他都迸发到最佳的状态,战斗力的顶尖。
“无论是谁!今日我必杀之!”
何叔度再次怒吼咆哮,面对寒阴二老的同时发难,何叔度也旋风一般席卷而去。
白奉轩一声冷哼:“死到临头,犹在猖狂!”
刀锋凌厉霸绝,漫天狂风呼啸。
刀锋与魂天绫相互缠绕,在虚度与浪费之间,薄如蝉翼,魂天绫竟然越来越通透,由血红色变为了漆黑色,除了颜色与深度的变化之外,还有无尽的烟雾散布而来。
何叔度内心一紧,这两个老家伙果真还有些邪门。
这魂天绫不仅可以释放毒雾,还可以扰乱一名武林高手的视线,何叔度都感觉到眼花缭乱出现在面前,而且五彩缤纷之中,还夹杂着无尽的虚幻与缥缈,令人在光芒万照之中迸发出一股苦闷与孤独的情绪,加之魂天铃的响彻,顿时令何叔度生出一番全身衣物退去,被世人围观的场景。
这一幕,似乎历历在目。
何叔度身体一阵,猛然一刀大自在天威,顿时眼前所有的一切被劈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然后魂天绫在刹那间化为了无数的碎片,乌云满布的天空顿时金光闪耀,仿佛重见天日一般光芒万丈闪烁金辉。
何叔度猛然踏出一步,顿时金光闪耀的区域便后退一步,何叔度继续前冲,金光依然在后退,仿佛故意要将其彻底包裹在黑暗之中,留给他一丝光明,却不曾让他离开黑暗。
给了希望,却得不到希望,那便是无尽的绝望。
何叔度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不断地在周身斩出无数刀芒,可这些刀芒在迸发射出之后,顿时变淹没在黑暗当中,而且眼前的金光,在被何叔度劈开的缺口之中,逐渐开始闭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慢慢恢复。
漆黑色通明的魂天绫,竟然在何叔度眼前恢复如初!
何叔度一声狂吼,再次斩出一刀。
这一次,他竟然没有将其斩开,而是眼睁睁看着魂天绫飘了出去,毫无征兆,却有如影随形。
刀锋而至,飘然而去。
连何叔度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这一声怒吼,竟然没有释放出丝毫的声响。
在这个区域之中,何叔度竟然被禁声了。
无论他如何嘶喊,可能在他内心世界里,他的声音很暴躁,但在外面,却一丝一毫都没有展现出来。
“认输吧!”
鬼气的声音不停在何叔度耳边环绕。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何叔度感觉面前突然多了很多人,他狠狠的紧闭双眼,不停的晃了一下头,试图令自己清醒,可越发的感觉到,外面的世界里,自己仿佛成了最为多余的。
这个多余来自内心深处的一种孤独。
鬼气与鬼血的脸上挂满了狰狞的嘲讽,甚至带着淡淡地笑意,这种笑意与生俱来,狂傲不屑。
何叔度眼前一片迷离,他甚至开始分不清楚眼前的到底是什么人,因为鬼血与鬼气之间的身影开始相互交错,甚至重叠,何叔度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面对了多少人,而且接下来还要面对多少人。
他仿佛有些如痴如醉,原本只是两道身影,现在却变成了四道,然后又出现了四道,成了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整个眼前,仿佛成了千军万马一般。
何叔度突然闭上了眼睛,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