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看法,很可能就是一瞬间。
自从泫城一战,何叔度俨然成了一尊嗜血的魔神,这种人大家都要避而远之。
即使小禅寺弟子,心中有佛,依然觉得自己的佛主很残忍。
他们不会反驳,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评判。
但是,这并不会影响他们对何叔度的忠心。
现在,他们都畏惧何叔度,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害怕,更多的是敬畏。
因为何叔度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对贫民百姓没有伤害。
或许,他的手段的确有些残忍,他的杀戮之心很重,他的杀机也在无形之中释放。
但他依然是一个善良的人。
善良的人未必不杀人。
善良的人也有情绪,也会愤怒,也有阴晴圆缺。
或许,善良的人最有潜力,因为他们的善良,将一切恶果全都覆盖在脑后,你根本感觉不到他们内心的险恶。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杀人的刽子手,他们能做到的怕是只有这一点了。
可是那些连骂人都不会的老实人,若是一旦疯狂起来,怕是这个世界都无法阻挡他们邪恶的脚步。
自古圣贤皆寂寞。
圣贤书从来都教导众生不要欺负老实人。
江湖人也懂得这个规矩,从来都不会欺辱老普通老百姓。
当然,很多人也看不起老百姓,因为在他们眼中,老百姓如同蝼蚁一般,杀死他们比杀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人生在世数十年,几乎很少能见到真正的劫难降临。
一个人的眼界是有限的,他们之所以看不起老百姓,那是因为他们的眼界不够开阔。
但凡能站在不同的高度看到不同事物的大人物,他们都懂得一个道理,对老百姓一定要好一些。
历朝历代的终结,大多数都与老百姓有关。
历史都有记载,王朝都是被天下百姓给推翻的。
那些不会善待百姓之人,不懂得体察民情,不顾老百姓疾苦的帝王,最终也都会被老百姓给抛弃,从而被老百姓给推翻。
为什么历朝历代都要善待老百姓,而且还要给老百姓足够的生存空间?
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
前车之鉴。
但凡一位明事理的君王,都会有此举措。
何叔度想到了常人难以匹及的地方。
何叔度的远见就在于对待百姓的和善。
虽然他也不能称之为一名绝对的好人,但也未必是真正的坏人。
在这种地方,很容易打伏击。
当初官无忌以及小佛爷就是在类似于这种地方被人劫走的。
何叔度吃了一次亏,自然不会再第二次当。
席伯侯点了点头:“这种地方的确很容易被人埋伏。”
“侯爷,你觉得这里会不会有人埋伏呢?”何叔度继续问道。
“我看有可能。”江离率先开口道。
“这个地方如此偏僻,怎么可能事先有人知道咱们会于此经过呢?”寒灵剑冷枫当即摇头。
“这倒未必。”何叔度摇了摇头:“我相信女人的直觉。”
“我看你就算没有这个丫头的话也会做出这种常规的判断吧!”席伯侯不屑地说道。
“你才丫头呢!”江离不满地瞪了席伯侯一眼。
按照年龄来看,席伯侯与江离的年纪相仿。
若非何叔度了解一些江离的底细,他头有心介绍席伯侯与江离咱一起。
可是一想到江离的背景,他就有些胆怯。
若是将此二人介绍到一起,将来席伯侯可能面临的困境就不仅于此了。
在未来,拼荆斩棘,无处不在,那种痛苦或许你永远都无法深刻体会。
何叔度微微一笑:“这种地方的确适合藏人,而且这种地方也适合杀人。”
“咱们这群人走,走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被人不声不响的干掉。”寒灵剑冷枫自信地说道。
何叔度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倒是不怀疑。
若是有人能够无声无息的将他们这一队人马全部干掉,那此人的武功,怕真是已经完全超越臻化境。
何叔度现在有些盲目自信,尤其这几年几乎没有敌手的情况下,很明显他是在膨胀的过程中有些自负了。
他甚至认为,就算出现登峰造极境高手,他也有一战之力。
若是配合得当,他们这群人甚至能够击杀登峰造极境。
这只是何叔度内心涌动出的一种想法而已,并非常态。
何叔度微微摇头,面对前方可能出现的险境,他有些犹豫。
若是绕过这个地方,或许就会避免危机和伤亡。
但其过程会浪费很多时间。
若是直接趟过去,可能会遭到巨大的损失。
二者权衡厉害,何叔度还是觉得要直接过去。
“这个天下,能拦得住咱们的人,怕是没有几个了。”席伯侯自信地说道。
“你这种家伙,早晚死在自己的无知与自大之中。”江离不屑地说道。
“咱们走吧!”何叔度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管面对什么危险,他们这群人也足够应对了。
这片密林之间有一条小路,路几乎没有什么杂草,显然有很多人从这里经过。
但凡有人经常通过的地方,轻易是不会长草的。
只要是长草,就说明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有生息了。
人的阳刚之气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
阳气对于一个人的生存至关重要。
坟头草茂密,无疑表达阴气浓郁,而且常年没有生人气息,否则也不能任由坟头草如此疯长。
一间房屋,若是常年没有人居住,很容易坍塌,其真正原因也是因为阳气不足。
很多事情你无法想象,而且哪怕是一些你不愿意相信的事情,但也有可能真是存在,而且就发生在你的生活中。
这里既然有人走,那就说明有人存在。
从外貌判断,密林小路也只有洋洋五里而已。
方圆几十里之内,在这个区域设伏,显然要比其他的地方更为简单而且存在更大的机会。
“谁!?”席伯侯突然凝视着前方。
顿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何叔度早就注意到了,但他一直都没有开口。
直到席伯侯一语道破,大家猜将目光凝视在此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