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们也要感谢。
可是,对方连这十几两白银都不收,显然这种恩情感同再生父母啊!
这些年轻人永远想到的只是眼前。
何叔度看得出来,这些壮汉看似身材魁梧,其实一点脑子都没有,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幸亏洛多镇还有老村长这样的人存在,否则真不知道这座村镇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
其实,如同老村长这样的人也不属于那种聪明人,只不过他们能够自律,能够用自己的生活经验来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和危机。
一个人的聪明程度是由自己的天赋决定的,可是一个人的生活经验来自于生命的长度。
只要你生命的长度足够长,也就是说你活得时间足够长,你自然也就拥有了更多的话语权,从而掌控着诸多别人所不了解的事情。
聪不聪明是一回事,明不明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村长就是属于那种明白的人,他不是很聪明,却又能感知到很多事情,从而理解很多事情。
老村长很无奈,但也只能强颜欢笑:“二爷,您真是对我洛多镇有着再造之恩啊!”
“是啊二爷,如果您有什么其他的需求,我们一定一帮到底。”年轻的壮汉兴奋地说道。
或许,在此之前,这些年轻人根本没有跟朱二爷对话的机会。
甚至,在每年的年钱缴的时刻,朱二爷也不会亲自前来,所以他们几乎没有见过朱二爷本尊。
这一次,莫名见到此人,必然兴奋异常。
而且亲眼见证了对方杀戮,那种热血与畅快,顿时令在场的年轻人无疑不沸腾了起来。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都想靠前跟朱二爷打个招呼,甚至想要委身于他麾下。
“老村长,钱我就不要了,但有一件事情还真得需要你们帮忙。”朱二爷当即转头对老村长说道。
朱二爷并没有理会这些年轻人,他知道这些年轻人为什么兴奋,这对他来说似乎习以为常。
因为他也年轻过,他的心态也同样年轻。
他也经历过这种羡慕的状态。
所以,现在等到别人羡慕他的时候,他却有几分不屑。
其实,真正想透彻人生的那一部分人,他们很清楚年轻是没有任何资本的。
没错,很多人误以为年轻才是资本,可惜,在成熟的人眼中,年轻人没有任何资本。
那些真正成熟而且取得一定身份地位的人,他们才有骄傲的资本。
年轻只代表着一种状态,而不是资本与价值。
在洛多镇,老村长才是掌握话语权的那个人。
不要看他走路都颤颤巍巍,他也没有任何战斗力,但是他却在洛多镇享受无的威信。
这是这些年以来的积累。
“不知道二爷想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老村长缓缓地说道。
“你也看到了,这一次我们蝎子岭损失不小。”朱二爷缓缓地说道。
“我们愿意倾其所有,再为蝎子岭送三十两,以表达我们的谢意。”老村长连忙说道。
朱二爷摇了摇头:“我说过了,我们不要钱。”
“那二爷想要什么?”老村长谨慎地问道。
“我们要人。”朱二爷淡淡地说道。
“要人?”
老村长一愣,连同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也跟着惊讶起来,他们以为朱二爷等人要强抢民女。
盗匪一般都是图财好色的。
一般情况下图财,接着就是劫色。
除了这两样,几乎找不出关于其他方面的任何条件。
现在朱二爷不要钱,那很明显就会想到劫色了。
此时,包括那些壮汉都警惕起来,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
“你也看到了,我们负责守护你们这些村镇,难免付出一些生命的代价,所以现在需要补充一些新鲜血液。”朱二爷缓缓地说道。
老村长一愣,似乎早就明白朱二爷的意图。
这句话一落,顿时给周围的年轻人带来一阵骚动。
这些人顿时开始激动起来,这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其实,每一年各个村镇都会或多或少的暗中派遣一两个人进入这些盗匪窝,无形之中也算是给自己一些内应。
只是,这样被人家追着要人的事情还是头一次。
一时之间,老村长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老村长,你应该明白,这是洛多镇的一次机会,若是你们能多提供一些帮手,在将来或许连年钱都可以减免。”朱二爷缓缓地说道。
“这件事情,老夫也不能做主,这要看村里的年轻人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啊!”老村长无奈地说道。
“我愿意!”
“我也愿意!”
“我们都愿意!”
.........
一时之间,这些壮汉年轻人都十分踊跃的自己跳了出来,似乎争相争夺这个名额,仿佛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或许,只有老村长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朱二爷是不会主动向村镇要人的。
这已经说明蝎子岭危在旦夕,他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找点送死的人而已。
可惜,这些年轻人根本想不到这一点,在他们眼中,不需要劳作,也不需要打猎维持生存乃是最舒服的事情了。
只要自己出手吓唬吓唬别人,别人就要拿钱出来,这足以说明是一件多么舒适的生活条件啊!
“好!很好!”朱二爷笑了笑:“你们只要出一个人,从此以后每年少缴纳一两银子。”
顿时,村里的人也都逐渐露出欣喜的笑容。
要知道,凑齐这三十两白银对他们来说也非常沉重。
如果能够全部免除,对于每家每户也节省了很大一笔开支,省去了很大的负担。
何叔度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年轻人的眼神中似乎对老村长充满了不屑。
因为在很久之前,他们就像去蝎子岭投靠朱二爷,但都被老村长给否定了。
而且每年老村长都会精挑细选出一个人前去投靠朱二爷,而且这些人几乎都是老村长的亲戚。
其中包括老村长的亲儿子,以及子侄辈的弟子。
所有人都以为老村长以权谋私,殊不知老村长是为了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