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婴儿可以感知这个世界，也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可惜无法表达。
人类历史发展到今天，很多人都清楚这件事情，一个人在临死的时候是可以听到外面的谈话。
一个人在咽气之后也可以听到这种谈话，可惜最终走向的结果却很被动，因为生命力在流失，哪怕仅剩的那段时间，也最终只能走向虚无。
所以，在这两个时间段里，或许你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人类所不能发现的世界。
因为没有人能解释，所以至今无法定论。
可惜，这一切总要有一种变数存在。
如同现在的何叔度，他处于这个世界的临界点。
他原本都该死了，但却因祸得福，因为毒性存在，所以才能苟延残喘。
所以，他现在所在的世界，就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他所看到的东西，同样也是常人难以理解并且无法发现的东西。
何叔度自己可能也清楚，只是他不想相信这个难过的现实。
现实就是，他现在要死了。
当一个人真正在数着生命的尽头过日子的时候，这种感觉是很悲惨的。
如果你不能确定这个世界中存在的意义，那你就无法完成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和顿悟。
“你们的武功，真的没了？”何叔度不解地问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梦天机笑了笑。
“你们到底是一批什么样的存在？”何叔度冷静地凝视着他们：“你们身，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难道，除了我们两个人，你还见到过很多老家伙？”张果不解地问道。
“超度和尚。”何叔度淡淡地说道。
“超度？”梦天机一愣：“原来是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修行不够，还无法与我们相提并论。”
“你认识他？”何叔度一愣。
“在我们面前，他不过是个晚辈而已，而且还是一个经不住风浪的晚辈。”张果不屑地说道。
似乎，对于超度和尚这样一位神秘的高手，他们几乎是不屑一顾的。
何叔度现在心中最佩服的就是超度和尚，但在梦天机与张果面前，他似乎成了一个不值一提的人。
“超度和尚也不会武功？”何叔度一愣：“不，不对，他能喝退八闲王，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八闲王是谁？”张果好奇地问道。
“不清楚。”梦天机同样摇了摇头：“这些江湖小辈，在我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吹起牛逼来如此信誓旦旦的不要脸？”何叔度不屑地说道。
“我们就是那些你们想要达到却又无法挣脱束缚的那群人。”张果笑着说道。
此时此刻，完全是一个老农民与一个江湖术士在教育何叔度，而且还是开启了他一个崭新的世界观。
被这种人教育，传出去似乎是一个笑话。
可是，这些人的字里行间又充斥着对这个世界的鄙视。
“你现在应该是臻化境吧？”梦天机不屑地说道。
“是又如何？”何叔度不解地问道。
“臻化境的更高一层，你知道是什么吧？”张果微微一笑。
“登峰造极境！”何叔度沉声说道：“这是所有江湖人都梦寐以求的境界。”
“是啊，所有江湖人都梦寐以求的境界。”梦天机点了点头：“可是，天下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这个境界呢？”
“这个境界真的有那么难吗？”何叔度好奇地问道。
“蜀道难，难于青天。”张果叹息道：“一个时代，能有一两个人踏入到这个境界已经十分不错了。”
“什么时代？”何叔度一愣：“这个所谓的时代又是什么？”
“一个时代是一种很微妙的变化，每一个时代都有一种本质，而这个本质的主体便是人。”梦天机解释道：“任何时代都无法脱离人类的本质。”
“既然是人，有同为人，为何会出现不同的时代？更何况所有的本质难道不是相同的？”何叔度追问道。
“万变不离其宗。”张果缓缓地说道：“但若是溯本求源，时代与时代之间还是有差别的。”
“一个时代如何来定义？”何叔度充满疑惑。
“从气息，从气氛，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来判定一个时代是否终结，或者一个时代是否开始。”梦天机解释道。
何叔度此时一脸疑惑，对于时代的终结和开始，或许他最初的时候还是有所明了的。
可是，经过梦天机与张果的一番解释之后，他就彻底糊涂了。
时代与人类的气息还扯关系了。
这似乎成了一种神话般的存在。
“任何事物都有本质，登峰造极境，不过是人类的一种极限，而且这个境界只是一个过渡而已。”梦天机不屑地说道：“只有在这个过渡期，你才能真正体会到人类的本质所在，哪怕你现在，都无法体会这种感受。”
“为什么？”何叔度惊讶地问道。
“没有为什么，一切都是恒定定律的定义，没有解释权，只有接受权。”张果摇了摇头。
“所以，你们都是看穿世间万物之人，你们都是登峰造极境！？”何叔度凝视着二人。
张果与梦天机同时摇了摇头：“我们不是！”
“你们不是？”何叔度一愣：“那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造化虚无境！”张果自信满满地说道。
眼看着此时张果的表情以及梦天机得意的神情，何叔度一脸吃惊。
“你是不是对于造化虚无境很惊奇？”梦天机笑着说道。
“这一层境界，不会就是你们不会武功的理由吧？”何叔度叹息一声。
“嗯？”张果一愣：“你竟然一点都不好奇？”
“没什么可好奇的，你们都不会武功，又有什么值得好奇的东西呢？”何叔度无奈地说道。
“这一层才是事物的本质，难道你就一点好奇心都没有？”梦天机不解地问道。
“没有。”何叔度认真地摇了摇头：“对于这种境界，我根本就从未想过，甚至闻所未闻，更何况我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能把现实的事情处理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