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宽哈哈大笑,指着李乾德和袁、武二人,说道:“你们当大将军是傻子还是观音菩萨?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搞乱川东,还想去搞乱川南?过一阵子,恐怕就想掌握整个蜀国了吧?”
他喝斥道:“现在是大将军给你们就地改正的机会,而不是论功封赏。待你们做了好事,再来请赏吧!”
杨展笑呵呵请他们起来,温和地劝慰道:“刘将军的话说得很直,不过,代表了蜀国下的心愿。如果你们信得过蜀王,信得过杨展,就先安心守在川东,按蜀国的规矩整肃队伍,在荡寇将军的带领下,治理好川东。向大家证明,你们是蜀国的将领,百姓的父母。到时,我定当替你们向蜀王请求封赏,愿意去守哪里,都可以调配。”
武大定眼里飘过一丝失望,和李乾德、袁韬交换了一下眼神,异口同声表态道:“谨遵大将军号令!”
杨展轻松地笑道:“说了一会儿话,酒都凉了,李鹞子,叫你的人换过热酒来。”
他如此亲热地叫着李占春的绰号,旁人自然懂得,李占春在川东的地位稳若泰山,谁也别想动摇。
杨展重新端起酒杯,“来,为了武将军、袁将军正式成为我们最亲密的战友,为了他们的锦绣前程,干!”
众人喝了杯中酒,杨展便让大家随意吃菜喝酒。
李乾德一计不成,再施一计,端着酒杯来到杨展面前,敬道:“我敬大将军一杯,李某流落在此,幸赖大将军庇护!”
杨展随口笑道:“李侍郎当初说过要为我效力,结果到袁将军帐下,帮他筹谋。好啊,还望你帮他整肃好队伍,守好涪州。”
李乾德试探道:“我若还想去嘉定,大将军是否收纳?”
杨展呵呵,李乾德抬头,与见宽杀气腾腾的眼神相撞,立马改口道:“我说玩笑呢,大将军不必认真。”
言罢,还不死心,凑过身子,附耳低言:“大将军若想真正收服袁、武二将,最好的办法是屈身与他们结拜!”
这颗炸雷,惊得杨展目瞪口呆。李乾德何许人也?如此难缠!
听他的吧,全蜀国的人都会骂杨展糊涂。不听他的吧,袁、武二将势必更加生心,认为杨展看不起他们。
见宽没有听见这一番话,否则早已一剑将他刺死了。
杨展悄声对李乾德说道:“半年后再说吧,他们现在的名声可不太好,我无法向蜀王交代。”
李乾德以假作真应道:“好,我让他们等半年。”
杨展语塞,顿了顿,提醒道:“这番话,你我知道就可,先别告诉两位将军。否则,我身边的人知道此事,容易怪罪于你,给你招来麻烦,就不好了。”
李乾德已经领教过杨展身边人的厉害,当然不愿意第二次以身犯险,谁知道还能不能逢凶化吉呢?
他诺诺退下。
武大定也来敬杨展,杨展以赞许的口吻说道:“武将军,你和他人不一样,你曾在终南山、仇池山抵抗清军,立下赫赫战功,是我敬佩的英雄。知你素有大志,杨展愿意一力成全。如果你想再到中原抵抗清军,我可拿出粮草弹药支援。如果你愿意留在四川,与杨展并肩打造一个富庶安定的蜀国,杨展将以国士相待。望你暂在龙安府整肃军马,屯田养兵,重归正路,以待时机。切不可再受人挑拨,做那自降身价、自毁前程的傻事了!”
武大定泪如泉涌,俯身便拜,“恩公啦,大定沦落至此,从未听过如此知心暖心的话。唯有你看穿我肺腑,体谅我处境,以礼相待。自此以后,大定哪儿也不去,一心一意留在蜀国,跟着大将军保境安民,以酬平生之志。”
杨展将他扶起,继续鼓励道:“我蜀国最缺的就是你这样的忠勇之将,若你协助李占春,平息了川东的纷乱,我便报蜀王,迁你为川北守将!”
武大定感动得一塌糊涂,捶胸宣誓道:“大定若再要辜负大将军,必遭乱箭穿心!”
袁韬看他们这边的动静有些异常,也端着酒杯过来,问道:“大将军莫不是也给了你千担粮食?看你感动成那样!”
武大定拉着他,“兄弟,你还没有谢过大将军呢,以后我们都听大将军的话,他说干啥就干啥!”
袁韬刚刚多灌了几杯,睁着一双醉眼,“我为甚要谢他?那一千担粮食,是看李军师的面子,又不是看我的面子。”
武大定在他肩敲了敲,“你真是长着一颗榆木脑袋,谁的面子不重要,谁得了粮食才是真。”
袁韬醒悟过来,举杯敬杨展,“谢大将军赐粮!袁韬是个粗人,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杨展又呵呵,“袁将军爽快人,杨展喜欢。提醒你一句,谨防小人利用。”
袁韬大叫道:“谁敢利用老子!”
武大定拉着他,“醉了,醉了,下去歇着吧。”
杨展示意李占春过来,他最后敬三人道:“你们和,川东定。现在给我一句准话,和,还是不和?”
袁韬醉醺醺道:“大将军让和,就和。军师说了都不算。”
武大定真诚地对李占春道:“以前都是我不对,以后唯荡寇将军马首是瞻。”
李占春知道大将军已帮自己解了难题,喜出望外,频频点头,“好,好,好,以后我们齐心协力,搞好川东,为大将军解忧。”
袁韬趁着酒意,大声呼喊:“军师,李军师!”
李乾德尴尬地走过来,袁韬道:“我这里已没事了,你跟大将军回嘉定吧。”
众人都看着李乾德,他作出一副慷慨的模样,朗声道:“袁将军救命之恩未报,李某哪儿也不去,誓死追随袁将军!”
袁韬嘻嘻而笑,“嗯,不错,我考验你呢,跟着我,和跟着大将军一样。”
李乾德帮他打着圆场,“醉了,袁将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