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全暗自考量这周家和赵家都遭兵灾,这狄公子的事却不能找到真正的元凶,为其洗脱污名。
告别了老妪,柳真全偷偷在其水瓢中留下了一些散碎银两。
柳真全按照老妪所指的方向找到了赵家大院,此地断垣残壁,期间更有蛇虫鼠蚁出没,看来早就没有人气。
柳真全值得黯然而回。
柳馨儿在柳真全走后没多久,也跟着出门了。从小被人呵护长大的柳馨儿对着河东之地十分熟悉,但是到了这人烟稀少之地就连方向也不能辨识,不知怎的和柳真全前往的赵家庄南辕北辙而去。
路过密林,只听一声大喊,跑出了一群山贼,河洛之地由于兵灾连年,一些被打散的士兵根本没有想着回到军队,都在这周围山川之上落了草,而原本在此为寇的山贼,哪里是这些军卒的对手,被火并后不是被夺了山寨就是被吞并。
柳馨儿眼前的一伙就是被夺了基业的倒霉山贼,这山贼首领本来是此地桃花山上三当家,一杆哨棒使的也算精纯,条大汉根本近不得身,此前跟寨主和其他山贼火并,本来眼见就要获胜,哪知一同鼓声,冲来一队身披战甲的山贼,这些山贼全是有散兵组成,精通军阵,战技娴熟,配合默契,要不然也不能败军中活命。
这支队伍一上,本来即将败退的山贼如同开了挂,分散合计,没有几个回合,老大老二就在军阵中被斩杀,幸好其头脑灵活,带着这些手下立刻逃命。
四周又都是他人的地盘,只能在此混个温饱,正当这些人等待半天没有遇到肥羊的时候,偏偏柳馨儿带着老羊路过。
“小的们,小妞留下给我,那羊今夜好好开荤,好久没吃肉了嘴里淡出个鸟来,给我杀!”
随着头领一声大喊,也就出现了刚才一幕,一群山贼跑了过来将柳馨儿团团围住。
“小妞,乖乖束手就擒,免的爷爷动手,伤了你的皮肉。”
别看柳馨儿在柳真全面前十分听话,在柳家那也是说一不二的大姐大,哪里受过这些腌臜气,根本不理任何其他,提剑就砍,那山贼头领哪里知道这女子如此凶悍,失了先机被打的步步后退。
柳馨儿一剑平沙落雁,一剑飞沙走石,再一剑长河落日,得理更不饶人。
“看什么看点子硬,并肩子上。”
一众山贼一拥而上,此时柳馨儿眼见就要遇险,老羊“咩咩”直叫,把头一低冲了过去,想那老羊号称西域狼群克星的名号不是白来的,在柳真全调教下,从小和狼群搏斗,乃是羊中赵子龙。
这些山贼虽然凶狠,可哪里能比的上狼群,被老羊撞了个人仰马翻。
“风紧扯呼!”也不管在柳馨儿剑下左躲右闪的三当家了,其他人一溜烟的跑了,还怪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这辈子哪里见过如此凶狠的老羊。
柳真全回到客栈发现柳馨儿带着老羊私自出门了,刚要出门寻找,就听小二哥喊道“柳小姐回来了!还抓了个山贼回来。”
柳真全正要责怪其几句,就听柳馨儿兴奋的说道“师叔,这厮知道狄公子杀妻灭子的经过。”
此言一出,边上的人都跑了过来,一双双渴求真相的眼睛看的三当家都有心里发毛。
“快说!”柳馨儿直接喊道。
被五花大绑的三当家跪地说道“小人当时还未落草,本是赵家大院中一个教头,主要教授赵三少爷强棒,当日狄公子带着赵家小妹,周公子带着赵家大妹双双回家省亲,小的想起村中寡妇还等这小的,于是半夜打算翻墙出去,却看见一对男女在后院偷情。小的干脆躲藏在角落等待,这时赵家大妹突然出现后院,撞破这对男女奸情,这对男女就是周家少爷与赵家小妹,于是三人就争吵起来。”
“胡说,我家娘子端庄,休要败坏其清白。”听到此处狄雨生喊了起来,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狄公子是否说谎,等其说完,这也是唯一能证明你的时候。”柳真全一边安抚这狄雨生一边说道。
“小的见三人起了争执,周公子怕引来他人,竟然将大妹生生扼死,更对小妹说道;‘这是我两长相厮守的机会,只要将杀人之事推脱给那书呆子,此时就完美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大妹衣服和小妹呼唤,并且杀了三岁幼子,并且用迷烟将狄公子弄的昏迷,但是小人心惊不小心弄出生硬被他们发现,逼迫小人斩下大妹头颅。”
“毒妇!贱人!我可怜的孩子啊”得知真相的一刻狄公子突然瘫倒在地。
此时不比先前见到的模样好上半分。
客栈之人纷纷唏嘘,都可怜这个苦命的人。
柳馨儿看着狄公子失魂落魄的走出门去,不知道该劝说些什么。
烛台下,柳馨儿问道“师叔,知道真相的狄公子为什么还会这样?”
“因为谁都受不了最亲密的人带来的伤害。”
“那他会真疯了吗?”
“那只能交给他自己,让时间取淡忘这一切。”
第二日柳真全在房中留下了足够的银钱,带着老羊和柳馨儿早早出发了,好像两人都习惯性的忘记了被吊在房梁上的三当家。
一路向东,柳馨儿一直还在想着狄雨生的遭遇,一路上只有老羊不是的“咩咩”叫唤几声,两人都显得分外安静。
没有柳馨儿的打扰,柳真全沉入心神,轻声呼唤“前辈,你在吗?”
良久心神中才有了回应“在啊,有何事寻我?”
“只是单纯好奇,为什么这几日都没有出来寻我?”
般若笑道“前几日在柳氏翻阅书籍,由于一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故而心神不稳,这几日都在修心。”
“前辈这么高修为还需要修心?”
“你须知道,任何的喜怒哀乐都会影响我们的修行,所以修行就是为了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