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往前走着,遇到了回来找他们的一个老兵,三个人便打便撤,很快就遇到了另一伙鬼子。
这些鬼子是听到了枪声之后往这边来增援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也是赵小栓他们的两倍还多。双方之间展开了激烈的对射,但是形势对于赵小栓他们非常的不利,这毕竟是在鬼子的后方,随时都有被鬼子大部队包饺子的可能,必须要马离开这里和营主力汇合。
就在双方互相对射的时候,两个鬼子突然悄无声息地撤到了两侧,向着赵小栓他们三个人摸了来,这两个鬼子子贼的很,没有开枪,而是直接投手雷。
到底是老兵经验丰富,但是提醒赵小栓和羊得放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大吼一声,一把将两人扑到了自己的身下。
轰!
轰!
爆炸过后,老兵顷刻之间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班长,班长……”
赵小栓将身子翻了过来,见老兵浑身是血,身子不断的抖动着。
“小栓……得放……好好……活……”老兵满是鲜血与尘土的手在赵小栓的脸轻抚了一下,然后无力的垂了下去,已然停止了呼吸。
“班长,班长……”
“班长,班长,班长……”
赵小栓的眼睛红了,将老兵的尸体放到了一旁,扭头看了一眼正在突击过来的鬼子,和羊得放连连开枪,由于距离十分的近,两发子弹顿时将偷袭的两名鬼子放倒了。
这时,另外几名鬼子也来了,赵小栓拉开了一枚手榴弹就扔了过去,也不管炸没炸死鬼子,拉起羊得放一路狂奔。
……
与此同时,宁尚立率领着祁周等近三十名侦察一连的官兵,也在鬼子野炮兵第5联队的后方开展不断地袭扰。
鬼子警戒的重点是北岸的滩头,完全没有想到有一支小分队会从背后杀出发起突然袭击,堆积在洋河南岸等待过河的日军猝不及防,场面一度混乱。
但是毕竟鬼子的兵力多,宁尚立他们的火力也不占优势,只能远远地向鬼子开枪。宁尚立心里急的跟什么似的,现在他的手里要是有一个满编的连队,他真敢跟鬼子拼一下。
负责警戒的鬼子步兵并不敢贸然出击,他们只是巩固南岸的阵地,确保炮兵装备迅速过河,不然早就能够将宁尚立他们打退了。
“快,分成三个战斗小组,一个战斗小组居中,两个战斗小组占据两侧的制高点,给我狠狠地打!”
“砰!”
宁尚立身旁的一个士兵被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子弹击中了胸口,倒在了地。
“狙击手,!鬼子有狙击手!”宁尚立大吼着让战士们隐蔽。
狙击手存在成为了宁尚立等人继续偷袭的障碍,他们不得不后撤了一百多米。
就在这时,身后又来了一支队伍,正是马晓庆率领的特战小组。宁尚立见到马晓庆那个亲热,总算是见到救星了。
“宁连长,你没死?”马晓庆见面之后第一句话就问道。
“去,去,老子才没那么容易死呢,对面有鬼子的狙击手,给我干掉他!”
“放心吧,包在我身了。”
接下来,宁尚立率领三个战斗小组从侧翼迂回,吸引鬼子狙击手的注意力,而马晓庆则亲自击毙了隐藏在鬼子河边小山包的一个鬼子狙击手。
这样一来,对于宁尚立等人的威胁就小了,不过鬼子步兵的抵抗依然很顽强,战斗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战况空前激烈。
……
与此同时,常凌风率领着二营、侦察大队的主力已经看到了鬼子炮兵的渡河部队。
二机炮连率先用迫击炮向鬼子发起了炮击,炸得鬼子部队一片混乱,尤其是正在桥的骡马受到惊吓之后,纷纷狂奔,直接将两门火炮拉到了洋河之中,站在洋河南岸的山田清一看了之后,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原本未能按照限定的时间到达指定发射阵地这件事,就够让他有压力的了,现在又眼睁睁地看着火炮掉到了河里,这岂不是雪加霜。对于一直想证明自己能力的山田清一而言,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鬼子步兵大队长拼命地指挥着步兵们还击,并且迅速地向前推进,因为只要这样才能将独立团逼走,从而减轻野炮兵第5联队的渡河压力。
但是他失算了,就在前一天晚,侦察大队已经在距离岸边三百多米的地方设置了一个巨型的雷场,足足有三四百颗地雷,面积超过了数万平方米。
当鬼子的先头部队出现在了雷场的边缘的时候,常凌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的冷笑,不得不承认鬼子指挥官的战术意图是正确的,想保证日军炮兵向前推进,必须要扩大滩头阵地的纵深。
为了让鬼子产生错觉,常凌风甚至让二营和侦察大队的士兵们边打边退。骆国建向常凌风报告了祁周率领小分队已经过河了,常凌风认为这个思路很好,便从侦察大队又挑出了近五百多名会水的官兵,其中还包括五个特战小组,他们一起在大队长赵志家的亲自率领下沿着下游泅渡过河,和祁周的小分队会和。
看到鬼子进入了地雷阵之中,常凌风并没有让人立即引爆,一直等到鬼子步兵大队的主力进入了地雷阵的范围之后,才终于用力摁下起爆器,不到半秒钟的延时之后,河北岸的旷野之中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周围就像是沸腾了一般,绽放出无数的火光,足以亮瞎人的眼睛。
耀眼火光中,数十名日军瞬间被炸飞空中,还没等落地,就已经被爆炸产生的气浪当场震死甚至撕成碎片,侥幸没有进入地雷阵或者已经走出地雷阵的日军士兵,也被席卷来的气浪瞬间掀翻在地,哀鸿遍野。
鬼子步兵大队长因为急于向前推进,所以身先士卒,冲杀在最前面,却因此意外的躲过一劫,就在刚在他一边开枪一边往前冲,冷不丁发现身后绽起一片红光,就在他准备回头张望时,一股强烈的气浪便瞬间席卷而至,将他掀飞出去。
鬼子大队长身材不高,但是极为敦实,体重也有一百五十斤左右,但是就是这么一大坨,在猛烈的爆炸之下仍就被气浪掀翻,仿佛狂风中的落叶一般。
鬼子大队长的身体足足飞出去了七八米,落地之后又连续地向前翻滚了三四米,这才掉到一个地雷爆炸形成的土坑里,他的肋部刚好被坑沿狠狠地撞了一下,当时就岔气了,整个人像是一只死猪四仰八叉地摊在大坑底部,只能是闷哼哼,连话都说不出来。
说起来,这是鬼子大队长的不幸,也是他的幸运。
就在这个时候,二营的机枪火力已经全部打开了,刚刚被地雷阵炸得哭爹喊娘的小鬼子们,再次遇到了致命的打击。数十挺轻重机枪一齐开火,绽放出一朵朵的枪口焰,仿佛是死神的狞笑。灼热的子弹在夜空中形成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弹网,鬼子士兵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片一片的栽倒在地。
凡是企图举枪还击的鬼子,全部都遭到了特战队狙击手们的重点打击。
鬼子大队长瘫在弹坑里,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甚至连地面的情况如何也看不到,他神志清醒、心急如焚,但是又无能为力。
耳边听到士兵们被炸死或者是被子弹击中发出一阵阵的哀嚎,鬼子大队长的肺都要气炸了。
就在鬼子大队长感到无比绝望的时候,南岸的方向忽然响起了隆隆的炮声,他瘫在坑底看到炮弹拖曳着亮光,犹如流星一般滑过天际,然后在独立团阵地的方向轰然爆炸。
“是野炮兵联队的火炮!”鬼子大队长在心里默念。
有了炮兵的助威,独立团的人就猖狂不到哪里去了。
大约过了一分钟的时间,鬼子大队长终于缓过气来了,当他扶着弹坑悄悄地将头露出来往外看的时候,却发现周围几乎已经没有站着、蹲着的日军官兵了,只有十几个士兵正趴在地开枪还击,在地雷阵的另一边或许还有一部分官兵,但绝不会太多,现在全大队过了河的活着的不超过一百个人。
鬼子大队长探头探脑地看了一会儿,并没有马就爬去,他的选择无疑是对的,日军的火炮威力再大,在近距离也只是直射,而独立团的人都在小山包的反斜面,火炮的威力看着很大,但是实际杀伤有限。
而此时,二机炮连的迫击炮也将目标转移到了鬼子的大口径火炮,九门迫击炮在连长的指挥下一起发射,炮弹急速地下落,在鬼子临时构筑的炮兵阵地轰然炸开,顿时将他们炸得人仰马翻。
在战斗之中,有时候武器的威力大,但是并不一定能够取得压倒性的胜利,比如现在的迫击炮就是四两拨千斤,你大口径火炮威力再大,但是打不到我,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