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啪！”

    清脆的枪声响起，日军不断的中枪倒地，只在片刻之间，就倒下了数十人，这些侦察大队的官兵配合的极有章法，三人一组，只有两个人开枪，另外一个人则更换子弹，如此一来，保持了火力的持续性，将一个个的鬼子打倒在地，只见鬼子不断地中枪倒地，片刻之后，警卫中队已倒下了大半。

    警卫中队的鬼子们都傻了，不是说拼刺刀吗？怎么还用开短枪了？

    等短枪的子弹打完之后，赵志家已经率领着士兵们凶猛地冲向了鬼子，这会儿才是惨烈的白刃站真正开始。

    侦察大队的官兵们不断地变换着队形，将日军残部压向河岸。

    与此同时，二营在常凌风的率领下已经突进到了距离南岸桥头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北岸的二机炮连一口气打光了所有的炮弹，将南岸边缘拥挤着的鬼子炸得四散奔逃，数十人被同伴挤入了洋河之中，被湍急的河水卷走。

    桥头的鬼子机枪手不是被炮弹炸死，就是被特战队的狙击手直接击毙。

    常凌风端着三八大盖躲在一处桥栏杆侧后方，冷冷地注视着南岸的日军，他见日军已经彻底乱了，便立刻下令：“以的速度杀过去！”

    “杀！”

    “杀！”

    “杀！”

    嘹亮的冲锋号声响响，孙万飞大吼一声：“兄弟们，跟我杀过南岸，剁了狗日的！”

    二营千余名官兵发起此起彼伏的怒吼，他们就像是洪水奔流一般，从石桥冲杀过去。一进入了南岸之后，便更加的汹涌澎湃，他们刺刀挥舞，大刀闪烁，犹如一支巨大的铁拳，狠狠地向士气已经急促下降的日军，瞬间便将山田清一的野炮兵第5联队冲的七零八落。

    二营的装备武器丝毫不比日军的差，同时他们平时训练有素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官兵们三人战斗小组为单位，协同作战、互相配合，当一人用刺刀和鬼子拼刺的时候，另一名战士观察周围的敌情，第三名则会抽机会刺向柜子的要害，将敌人捅死之后，随即再换目标。

    相比之下，相比之下，日军炮兵基本都是各自为阵，他们没有配合，靠一股蛮力和二营的官兵搏斗，但在铜墙铁壁般的二营官兵面前，他们蛮力被二营官兵犀利的白刃战战术所一一化解，所以尽管两军兵力相差不多，但总是出现鬼子以一对多的局面，再加赵志家率侦察大队一部在鬼子后边不断地冲杀，杀得日军死尸籍枕，血流成河。

    “团长，鬼子顶不住了！”

    刘一鸣和田虎两人寸步不离常凌风的左右，前方的日军已经开始向西侧方向突围了，只有这个方向才有可能与第5师团主力汇合，其他的方向似乎都是死路一条。

    常凌风早已发现了，他淡淡一笑道：“能杀多少杀多少，穷寇莫追。”

    山田一清握紧了军刀，此刻他已经是心如死灰一般，他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计划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这里怎么会出现了数千的中国士兵。

    山田一清不是没有想过和独立团的部队遭遇，但最多也就是一两个连队而已，而绝对不是现在的数千兵力，这恐怕得有一个团。

    中国人都是步兵为主，而日军都是炮兵，战斗力差得多，他们怎么能够取胜。

    他急得大吼：“勇士们，板载，绝对不能让支那人小看了我们，为了帝国的荣誉而战，板载……”

    “板载……”

    “板载……”

    “为了荣誉而战……”

    二营和侦察大队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很快山田清一等残敌就被压缩在了一个不到三千平方米的一个区域内，日军背水而战，但被消灭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

    今村均这边，孔家庄的阵地虽然顺利地占领了，但是并没有消灭多少的独立团官兵，经初步统计，中国人的伤亡不足三十人。

    野炮兵第5联队在渡河时被袭击的事情，让他焦急万分，但是他却不敢抽调更多的部队去支援，只是派出了一个步兵大队。他不时向东南方向望去，那里不断地掀起的爆炸火光，几乎映红了半边天空。

    今村均面如死灰一般，他不敢奢求什么，只希望山田清一能够率领手下摆脱独立团的攻击，都留下一些火炮，迅速地过来汇合。

    这时，一个作战参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今村均急忙问道：“怎么样，是山田联队的消息吗？”

    “师团长，我们刚刚接到了山田联队的诀别电报……”

    “什么？”

    今村均眼前一阵发黑，险些一头栽倒，犬养毅急忙将他扶住，今村均呆呆地望着前方战场，他心中已经乱到了极点，这一切是真的吗？不是在做梦？之前可是派出了一个步兵大队负责山田联队的警卫，怎么这么快就顶不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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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东南方向的枪炮声渐渐地停了下来，独立团激昂高亢的冲锋号在风中回荡。

    ……

    山田清一在百余名日军的簇拥下向西突围，但是他们很快就被二营和侦察大队掩杀追来，这些日军一看再也支持不住了，纷纷四散奔逃，有些鬼子慌不择路，竟然跳进了河里，被追到河边的独立团官兵射杀在河水之中，浮尸随着湍急的河水漂流而下。

    “不要乱，不要乱，给我顶住，顶住……”山田清一的军帽都不知道滚到了什么地方去了，任凭他喊哑了嗓子，也没有多少人听他的。

    失去了有效指挥的日军如野鬼般四散逃窜，二营官兵、侦察大队光兵势如破竹，在后面掩杀。

    嘹亮的冲锋号再次响起，孙万飞和赵志家两人挥舞着大刀，厉声大吼。

    “杀……”

    “杀光鬼子……”

    鬼子被追出去了一里多地，被杀得血流成河，死尸丢满一地，山田清一本想一死了之，但是硬是被卫兵拖着向西突围，拼死才逃得了一命，他最后只带着不到百人的残部向日军第五师团主力驻地逃去，犹如丧家之犬。

    常凌风指挥着二营和侦察大队的官兵们迅速地打扫战场，负隅顽抗的鬼子被悉数杀死，武器弹药被席卷一空，带不走的不是销毁，就是被推到了洋河之中，这其中就包括鬼子的大口径火炮主战装备。

    “团长，怎么不追了？”孙万飞的脸满是汗水和血水，望着常凌风不解地问，从刚才鬼子逃跑的情况来看，一定是有鬼子大官在队伍之中，不然鬼子不会拼了命扔下了那么多尸体突围。

    二常凌风笑了笑，反问他道：“如果你是鬼子的师团长，见到自己的炮兵联队被围，会不会派来援兵？”

    孙万飞笑了：“我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炮兵联队被一口吃掉，派兵增援那是肯定的。”

    “既然如此，我们还有必要跟鬼子的援兵碰头吗？”

    旁边的赵志家也笑了：“鬼子的援兵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常凌风也笑道：“日军不傻，见到这里彻底没有救了，自然也会返回，这一点他们心里有数。但是一旦见到我军主力，必定会和我们纠缠不休。”

    这时，宁尚立等人从远处奔来，对常凌风敬礼道：“团长，我回来了！我没有完成你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向你请罪！”

    “回来就好！”常凌风笑着在宁尚立的肩膀拍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娶了个日本娘们儿不肯回来了呢？”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赵志家贼兮兮地看了看宁尚立，说道：“你小子可以，有日本娘们儿陪着，早把老子忘了吧？”

    孙万飞也跟着开玩笑：“听人家说那日本娘们儿长得可水灵灵，人又乖巧听话，是不是这么回事？”

    宁尚立的脸跟红布一般，不知该如何回答。

    众人再次大笑起来。

    在打扫完战场之后，常凌风率领着二营、侦察大队并没有渡河回到洋河的北岸，而是一直南而去。

    ……

    山田清一失魂落魄地被带到了今村均的指挥所帐篷之中，他对着今村均重重顿首：“卑职有负重托，请师团长阁下让卑职以死谢罪。”

    部队全军覆没，山田清一的脸皮再厚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他不怕死，但是必须要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向今村均讲明白，这不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而是让今村均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让日军对常凌风的作战风格有更加深刻的了解。

    这也许是他能够为第5师团所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

    今村均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山田清一的脸。

    山田清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爬几步，匍匐在今村均脚下，哀求道：“卑职指挥不力，葬送了整个联队，在卑职临死之前只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师团长报告，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说吧！”今村均终于开口了，“说说你是如何被支那人打败的。”

    “师团长，事情是这样的……”

    “什么？”今村均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镇定，豁然从行军椅坐起来，“你说支那军队有一千之多？”

    “只多不少！”

    “八嘎，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