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距离杨帆醒来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他除了养伤,以及和甄志丙聊天交流熟悉外界环境外,就是在研究铁布衫这本‘有名’的大路货武学。
宋书不比秦时期的古篆或者更古老的甲骨文,作为新时代的三好青年,杨帆表示他还是认字的,就是用毛笔书写就难为他了。
而且他竟然能看懂这本炼体武学,铁布衫没有什么气沉丹田,气脉天冲之类的复杂武学用语,看起来异常简洁明了。
铁布衫之练法在于用软布环绕胸背数圈,再用手着力搓摩,然后做肘臂曲伸练习。夜间宜以坚硬的木板为床,让骨骼时常与坚硬物体接触磨练,久了筋骨将渐渐坚实。之后将铁杆插入沙地中,于其上练习种种功夫,但要下杆时,以上身肩、背、胸、腹、臂等部位扑向沙中,行之三年,再除掉缠绕身上的软布,以木锤捶击,同时运气拟神敛力。如此再过三年,上身就会绵软如棉,铁布衫就初步练成了。
铁布衫共分五层,都是辅以各种招式,药液等,逐步强化身体,五层圆满身体能有六百斤拳力。
“这铁布衫确实不愧是大路货秘籍,这不就是不断强化身体吗,而且修炼速度还慢,除非用药液加速修炼了”杨帆对手上的这本秘籍有些失望,但是也没办法,毕竟其他的高级武学他现在也得不到,只能先练铁布衫了。
只见杨帆在院中闭目养神,两脚平行分开站立,约与肩同宽,含胸拔背,膝微曲,沉肩坠肘,虚腋松腕,虚灵顶劲,两目平视,随即轻闲,口齿微合,十指张开,微曲,手心放松,形如莲花,掌心向内,垂于体侧。
“哈……”杨帆猛的睁开双眼,左脚向前,右腿微曲,右手一拳笔直向前,左手护于胸前,右拳打完,左手自下而上掏去……
杨帆就在小院里演练了起来,这一修炼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他才停止动作。
“好呀好呀,师兄练的真好。”旁边一阵掌声传来,萌萌的声音随之响起。
“小丙,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师兄,师傅说从今天开始你要去做早课了,我是来叫你的”
“啊,就要开始早课了啊”杨帆小脸一垮,这受伤还没享受几天又得开始早课了。
“小丙,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漱一下,马上就来。”杨帆快步走进房间简单洗漱一下就和甄志丙一起去了重阳殿。
重阳殿通体用红色檀香木建成,内有八根粗壮的顶梁柱,空旷大殿里放着几十个蒲团,这时候的全真教人数还不算很多,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十号人,因此大家都盘腿坐在大殿的蒲团上,跟着前方七位中年道人一起背诵道经。
杨帆坐在前方第二排,一边念经一边偷偷地打量他前方的七人,只见这七位道人六男一女,最中间的年龄看着最大,他左手边是杨帆师傅丘处机,右手边是唯一女道姑,其余诸人依次并排而坐。
他知道,那个最中间的道人应该就是现任全真掌教丹阳子马钰了,而那个女道姑是清净散人孙不二,其他还有长真子谭处端,广宁子郝大通,玉阳子王处一,长生子刘处玄,再加上他的师傅长春子丘处机,这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全真七子了。
上坛齐举步虚声,祝国迎祥竭寸诚。
当日陈情金阙内,今朝香霭玉炉焚。
皇图巩固山河壮,帝道遐昌日月明。
万民瞻仰尧舜日,岁稔丰登乐太平。
真心清静道为宗,譬彼中天宝月同。
净扫迷云无点翳,一轮光满太虚空。
上药身中神炁精,人人具足匪亏盈。
能知混合回风道,金鼎黄芽日日生。
…………
…………
杨帆随众人一起念了一个时辰的经文,方才结束这早课,和丘处机,甄志丙一起,三人结伴去后院食堂吃早餐。
全真教食堂倒也与后世那些食堂没什么两样,几人去拿了自己爱吃的早点,围成一桌,吃起了早餐。
吃着吃着众人就聊了起来,丘处机不禁感概,“杨家满门忠烈,杨家将时代报效国家,拒金与疆域之外;杨再兴将军也是忠勇无双,与岳武穆一起斩杀金寇无数,为何却会惨遭如此下场啊!不仅本人不得善终,后人也不得安宁,半年前的丰县杨家,七年前的牛家村,哎”
杨帆本来还想着当一回吃瓜群众,没想到说着说着话题就到了他的身上。“而且我家怎么就和牛家村扯到一起了呢,难道就因为我们都姓杨?”
“师傅,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家和杨家将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牛家村又是什么?”
丘处机看着杨帆,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怜惜,却还是准备告诉他实情,“帆儿,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这半年来我东奔西走,总算查到了你家的一些情况,原来你家竟是杨家将的后人,大宋丞相史弥远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听说你们是当年杨四郎杨延辉将军的后人,把这消息通知了金人,金人六王爷完颜洪烈适才派人屠杀了你们全家啊”
“什么!原来是史弥远和完颜洪烈这两个狗贼,我们全家本来生活的幸福美满,也没有想着复兴什么祖先的荣光,只想着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为何,,为何老天竟如此对我们,啊……!”杨帆仰天咆哮,踢翻了凳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师兄……”
“由他去吧,这件事只有他自己想通才行。”丘处机拦住了甄志丙,继续吃着早餐。
‘砰’的一声,杨帆把大门关上,身子慢慢滑下,倒在门上,感觉内心里不断涌出的悲哀和愤怒,“我这是怎么了,明明这不是我的亲身父母,我只是鸠占鹊巢罢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杨帆闭上眼睛,思想渐渐放空。
“帆儿,你别跑这么快啊,小心点脚下,别摔倒了。”一个小庭院里,一个美貌女子追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
…………
“哇,好疼啊”一棵榕树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摔倒在地,脸上黑黑的,隐约可见额头还有斑斑血迹,在他身前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在拿丝巾擦拭着他的脸,不断安慰着他。
“不哭不哭,帆儿是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坚强,这点小伤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哼,真是慈母多败儿,谁让他这么贪玩,自己爬上树掏鸟窝,摔下来只怨自己,一点小伤也哭哭啼啼。你还不把帆儿抱回屋,取来我之前研制的止血贴。”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站在旁边。虽然语气严肃,那时不时撇向孩子的目光却满是关怀。
…………
一幕幕场景在杨帆的心头划过,最后是那金兵屠杀的夜晚,冲天的火光,凄厉的惨叫。。。
杨帆睁开双眼,满脸坚定,双眼正视前方,一字一字地说道,“你放心吧,你的仇就是我的仇,史弥远,完颜洪烈,还有那晚的金兵,一个都跑不掉,我一定会把他们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