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吹的众人衣服猎猎作响,余天一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依旧站在法阵里并未动弹。
“他们果然是用法阵来对付他。”
花炎玲嘟囔一句,不过回头想想,余天一的武技有融合真气的加持,即便是普通身法武技在他手中发挥出来,都能表现出高级武技的水准。更何况,余天一的身法武技本就不凡,二者相结合,同阶之中,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想要对付余天一,那就必须限制他的诡异身法速度,而唯一能够限制他速度的,只有利用法阵,别的没有任何方法。
余天一缓缓抬起一只手,那七人面色一变,以为他要进攻,连忙挥动兵器准备还击,却又见他缓缓放下了手。
“这点重力加持确实不错,专门设置重力法阵,用来磨炼肉身的力量,这个想法倒是不错。等出去后,就这么干,现在嘛,我想试试没有经过训练的情况下的极限速度。”
轰!
眼中金火闪耀,脚底真气瞬间爆发,余天一犹如一发炮弹,弹射了出去,朝着其中一名剑客,精准地一拳轰出。
“什么!”
那名剑客大惊,对方难道没有被法阵干扰视觉和听觉,而且速度也是相当惊人,与他们全盛状态下的速度不遑多让。
满心疑问,却没有人可以给他们答案。
嘭!
余天一平平无奇的一拳,直接轰在那人立起的剑身,那人面色一红,借着反震之力立即跳开,余天一并没有乘胜追击。
那人只觉双臂发抖,手中的宝剑居然诡异地被折弯了,并没有完全复原,可见余天一这一拳的力道到底有多大。
“!”
另外两名刀客和剑客,见自己的同伴似乎受创,连忙挥动着兵器朝余天一攻来。
砰砰砰!
虽然受到重力法阵的影响,余天一的速度降了很多,而且沉重的身体对他的体能消耗也非常大,但是有融合真气的加持,整体表现地倒也和寻常五重天并没有什么两样。
一拳一掌,一腿一脚,直接破掉四人的联手一击,余天一脚踩燕缓步,身形轻灵如飞燕,在四人之间如游鱼一般来回游斗,虽然没有受伤,倒也是险象重生。
倏倏!
忽的,几根黑色藤蔓破土而出,迎风见长,直接向余天一的腰腹缠去。
呼!
余天一全身罩起乳白色火焰,那些藤蔓刚缠余天一的身体,那些火焰犹如一条火蛇,顺着藤蔓往地下钻去,旋即“嘭”的一声,地炸出一个大洞,而隐藏在烟雾里的两名法阵师,其中一名当即口鼻喷血,仰面倒去。
“师弟!”
另一名法阵师大惊,没想到余天一这么暴力,直接以力破法,将其法阵破除,引得他的师弟受到反噬,失去了再战之力。
“起!”
剩下的那名法阵师大喝一声,只见无数的土块、石块朝余天一围去,想要将他困在土堆之中。另外四人则是呼喝着,继续向余天一劈砍过来。
铿!
余天一背后的长剑出鞘,直接一幅剑气山河图甩出,竟然引得那些土石块向山河图涌去,只不过几个呼吸间,便形成了一座直径两丈、高一丈的土墩。
倏倏!
土墩内传来剑气的破鸣声,紧接着整个土墩炸开,余天一飞身落入烟尘之中,连续劈出五道剑气,朝着剑客、刀客斩去。
那些刀客剑客见烟尘中居然射出剑气来攻击他们,当即挥出刀剑之气相迎。
噗噗!
余天一的剑气被破解掉,而正道盟几人的攻击也同样被化解。
“嗯,差不多了,这种法阵之下,我顶多能发挥出一般五重天武者的实力,但是即便是我丹田容量是一般人的三倍,消耗却是正常情况下的数十倍,无法持久作战。这个法阵师恐怕有四品之阶,只可惜这种法阵太过粗糙,若是能够精细化一番,说不定真的能困住我。”
闪身落在一处阵脚处,余天一一剑刺出。
嘣!
整个法阵光幕猛烈地颤动了一下,剩下的那名法阵师心中一惊,当即镌画符文,想要将被破掉的那处阵脚补好。
嘣嘣嘣!
连续数道声响,只见整个法阵摇摇欲坠,那名法阵师也是脸色一白。
咣!
光幕溃散,那名法阵师同样口鼻溢血,歪倒在一旁。
花炎玲等人面露喜色,没想到才过去不到一炷香时间,余天一就成功破掉了法阵,而且还让对方的两名法阵师报销。
余天一嘴角微微一扬,没有了法阵的干扰,他的速度自然全开,就听得“哇哇哇”几声,三名剑客、两名刀客直接倒飞出去,每个人的胸口都有一处深可见骨的剑伤,余天一确实留手了,不然的话,这五人没有一个能活。
璩言面色大惊,没想到在两名法阵师的辅助之下,五名五重天武者居然都没拿下余天一,而且还被对方破了法阵,令七人受创,这份实力,确实令人心惊,对于融合真气的心法,他更加迫切了。
“璩长老,貌似你们输了。”
余天一立剑反手靠在后背,盯着一脸惊色的璩言,眼神灼灼,似乎只要他想,可以随时取了璩言的性命。
“啊,哈,哈哈,余公子果然技高一筹,我们认输。”璩言拱拱手,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璩长老,其实比斗之前我忘记了一件事情。”
余天一好整以暇,并未收起长剑,看着架势,似乎有一些以武胁迫的味道。
“哦,不知余公子忘记什么事了?”璩言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余天一会在这个时候谈条件。
“封拓水、马相旭二位,乃是此次正道盟银月秘境之行的带队长老,他二人为剿灭大魔头血道人牺牲颇多,居功至伟。然而,有些人却背信弃义,至江湖道义于不顾,放同门之谊如臭狗屎,将这二人的权力剥夺,把官盟主的命令当耳边风,实乃大逆不道。”余天一沉声说道,“他二人是不是很冤屈?”
璩言脸红一阵,白一阵,显然他也在压制了自己的怒气,只是余天一的气机已经锁定了他,只要他敢轻举妄动,迎来的必是余天一的雷霆一击。
“呵呵,余公子说笑。”璩言面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挤出一丝笑容道,“封、马二位长老一直都是正道盟的带队长老,从未变过。”
“璩长老深明大义,只是有些人却不知好歹,你说对这样的人,该怎么办?”余天一面色阴寒道。
“哼,这种背叛同门,枉顾总盟命令的家伙,应当废去其武功,待出了秘境之后,交由盟内执法堂处理,待查明事情缘由,一切由盟主定夺。”璩言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想到不知不觉间,会被余天一逼到这个份。
“嗯,有璩长老的支持,我想封、马两位长老很快便能沉冤得雪。”余天一笑笑,旋又挥了挥手中剑,摸出一块白帕出来,轻轻擦拭着剑尖残留的血痕,“只是,你背后的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感觉都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璩言脸色一变,连忙左右训斥了两句,只见那些人个个咬牙切齿地朝封、马二人拱拱手:“见过两位长老。”
封、马两人也是连忙回礼,并没有太过倨傲,反而惹得花炎玲咯咯笑个不停。
“小姑娘,不知这事有什么好笑的?”璩言笑眯眯地问道。
“呵呵,明明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非要搞得一本正经,你说好笑不好笑?”
花炎玲信步走到余天一的身边,样子并未很亲昵,但是让人看去,确实是郎才女貌,让人不由怀疑他俩的关系。
璩言挑挑眉,没再继续理会花炎玲的嘲笑,而是朝余天一拱手道:“余公子,不知接下来,你将往何去?”
“其实,我正准备前往幽仙谷,而且我还有一事忘记说了。”余天一想了想道。
“还有一件事忘了?”璩言双目微眯,心道这厮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只是对方一人便可和击杀近千人的血道人战个旗鼓相当,己方这几十个人,根本就不够看的,暂时隐忍,不要起冲突为妙。
“嗯,我想把多气同修的心法公布出去。”余天一淡然笑道。
“什么!”
璩言以及其他正道盟的长老、弟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的表情和先前花炎玲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模一样,甚至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双手连忙拍拍自己的双颊,好让自己清醒一下。
“和平,我想要和平,银月秘境中有我的伙伴,玄极有我的家人,我的秘密已经暴露了,想要保住他们,只有将心法交出来,他们才不会受到迫害。”余天一说道,“和平总是和实力相对等的,同阶之中,我可以做到第一,但是外面有那么多的六重天,七重天,甚至九重天的老家伙也有很多,他们知道这个秘密会不会来找我?会不会以我的朋友和家人相威胁?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我没得选择,只能将功法公布出去。”
璩言不住点头,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既然如此,那余公子何不先将心法给我一观呢?反正你都要公布出去了。”璩言想了想道。
“我说的公布,自然是有我的公布方法,如果就这么轻易公布出去,岂不是太随意了一些?不符合我的利益最大化原则。”
余天一也不隐瞒,他可不是圣人,以前可以无所谓,现在他不好好敲诈一笔,对不起那个数千年来千万武者追求的答案。
“那你想怎么办?”璩言问道。
“暂时还不能说,等我到了幽仙谷,见到那几个同伴再说。还有,别忘了,任何想打这部功法的人,只要敢伤害我的朋友和家人,我会立即自绝心脉而死,让你们所有人的愿望都落空。只要我死了,想要再次获得心法,那就只能去天风找那几位,或者继续探寻银月秘境,我无所谓,你们,不行。”
璩言现在终于明白余天一的目的的,经他这么一搞,不仅他的朋友和家人会被想要得到功法的家族、宗门严密保护,其本人更是成为重点保护对象,他这一招将自己从举世皆敌,变成所有人保护的对象,不可谓不绝。
“这是哪家的怪胎?”
璩言嘟囔一句,他现在也无心过问正道盟权力的问题了,因为整个玄极的中心,已经变成余天一这个家伙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赶紧前往幽仙谷吧,去迟了,恐怕会有变数。”
璩言说道,旋即一挥手,正道盟众长老,弟子分散开来,将余天一等人围在中央,小心戒备,以防有任何突发情况发生。
余天一满意地点点头,璩言倒是不傻,其实活到这个年份,没有一个傻子。
“你这么搞,你的优势就没有了。”花炎玲走到余天一身边,悄声说道。
“其实无所谓优势不优势的,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我不交出功法,难逃一个死字,除非我问鼎玄极至尊,而且必须要超脱真气境,达到真元境,才有可能。”余天一深吸一口气,“时间不允许啊,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就和新元宗的人联手,说不定还能将血道人干掉。”
“血道人实力强劲,那些牺牲的武者其实发挥了很大的牵制作用。即便是这样,你也是让那姑娘的剑穿透了你的胸膛,才干掉他,你和新元宗联手,是根本不行的,实力差距太大。”
花炎玲仿佛亲自经历了那场战斗一样,说道头头是道。
“你怎么知道的?”余天一好奇道。
“封拓水前辈说的。”花炎玲抿嘴笑道。
“这厮!”
余天一朝后瞥了瞥他,后者脖子一缩,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花炎玲跟封拓水说,她是余天一的红颜知己,封拓水也不知道花炎玲和余天一的真实关系,女主在此,自然是有问必答,不问的也说了,谁知道后来听马倩菁说,他俩根本就没一腿,只是花炎玲自己主动往贴的,封拓水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追悔莫及地捶胸顿足一番,只是一切都晚了。
不管这些,一道狭长的谷口已经出现在面前,谷口边,一块两丈多高的青石碑,幽仙谷三个字在大白天也泛着幽幽蓝光。
“幽仙谷,这本该是我在银月秘境的出生地啊。”
余天一感叹一番,花炎玲有些疑惑“出生地”是什么意思,却见他大袖一挥。
“进谷,去会会那些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