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已经很晚了,忙碌了一的弟子们陆续忙完今的任务,走过南卫堂大殿外面的街道。
每一位内门弟子每半年都必须完成一定的宗门任务,以及每半年一次的武学考核,但是因为和平生活过得太久了,这项规定大多是面向新入门的弟子,那些已经身居高位的老油条们有各种的办法规避,甚至直接将任务交给下面。
不过随着下大变,这方面已经严格了许多,至于以后怎么变,白老头已经交给了林烨,而林烨已经甩手给罗瑄,等林烨从凤鸣宫回来,就会开始执校
可南卫堂行政殿却还是灯火通明的,一行四十一人又招了几个好手包括罗瑄还在办公屋内忙碌着,罗瑄看着已经很疲惫了,脸色也略有些严肃,道:“长安最近的早报还有拿过来么?苏佳,你再去催一催,一定要拿回来!”
“是,罗、罗主事!”苏佳连忙起身,不过出门前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罗瑄,但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已经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罗瑄很担心。
可能林烨这些年走的太顺了,罗瑄很明显能感觉的到林烨的轻敌之心,对这一次凤鸣宫之行很不在意,这可是朝廷,是朝廷势要拿下的凤鸣山啊!
经过汇总最近各处的早报,罗瑄渐渐推测出了凤鸣山目前的境况,看着手上的纸,罗瑄已经来不及等苏佳,起身就向着外面走去。
“今就先到这里吧,先回去休息吧。”
“……是。”
听到这话,殿内的弟子们都松了口气,自从被罗瑄招进来,就没休息过还这么晚,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唉。
色已经很晚了,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因为走的太急,罗瑄连自己的外套都留在了行政大殿里,寒风吹着罗瑄单薄的衣服,她的脸色有些白。
很快,罗瑄就来到了江洵的住处,只有三楼亮着淡淡的光芒,窗帘上倒映着两道淡淡的身影,看到这里,罗瑄的脸色有些暗淡,低下了头。
就这样在寒风里站了许久,等她在抬起头来时,脸色已经恢复平常了,上前敲了敲门。
“谁呀。”一阵脚步声,林烨懒散的声音也从里面传了出来。
“是我,赵师兄。”
“嗯,罗瑄?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看着门外的罗瑄,林烨有些惊讶,连忙将挂在门口他的外衣披在了罗瑄的身上。
“都快入冬了,你也不穿厚一些,先进来吧。”
“我……我就不进去打扰了,”罗瑄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她就是不想进这间屋子,或许,是因为这是江洵的住处吧……
罗瑄赶忙将自己整理了一下午的消息递给了林烨,道:“赵师兄,我看了最近被灭门的宗门信息,以及西北周围的动静,若是猜的不错,这一次围攻凤鸣宫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精英!”
看着信纸上工整密集的字迹,林烨真的是惊讶了,而罗瑄继续道:“随着凤鸣封山,只有一条险道可以入凤鸣,而对方也只需要守住两条要道,就可以阻断外人入凤鸣宫的道路。”
“一条,是由华山入凤鸣,一条就是由我们青城入凤鸣了,赵师兄,请绕道华山,再入凤鸣!”
林烨疑惑道:“这是为什么?”
“从各方信息来看,守卫青城道理是很可能是皇城司东将军马丛,应该会有三百左右的精英在,马丛今年三十五岁,以资料推测,此人很可能已经踏足第三重成境界,而且杀人无数,是有名的刽子手,他手下的人也都是见过血的狠人,赵师兄,你若对上他讨不到好处的。”
“而资料若是不错的话,华山派通往凤鸣宫的路上阻碍会得多,你们突破也容易的多……毕竟,会去救凤鸣宫的,应该也只有我们了。”
“马丛么……没什么好怕的。”
“赵师兄!!”罗瑄的脸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也有些尖锐:“这不是儿戏,他们是皇城司,是下最强的势力,这一次出手凤鸣,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你不能大意的!!”
林烨沉默稍许,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我怎么可能会大意呢,信阳之行就在昨……还有那么多饶人,在我的眼睛被杀,我又怎么可能会大意?”
“我只是觉得,若是连这个马丛都打不过,还谈什么救凤鸣,不是么?”
“赵师兄……你真要用一己之力去救凤鸣宫么?”
林烨心底叹了口气,骆听雨,沈如风,那么多熟悉的人都在,我岂能不去救?
心里虽然在叹气,但脸上还是淡笑道:“既然白城主让我率南卫堂去救凤鸣宫,明,这些人就足够了,不是么?”
当然不是!若我真的是白老头的亲传弟子,非得叫着一殿的人去救凤鸣啊!怎能带着区区六百人就去送死?
我难啊!
“赵师兄……”可能因为林烨的演技太好了,罗瑄在林烨的身上只感觉到了自信,罗瑄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赵师兄,我相信你……”
刚完这一句话,罗瑄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向前倒去,林烨脸色一变,连忙将罗瑄扶住!
“罗瑄!罗瑄!”
呼吸还好,看来只是晕了过去,林烨暂时松了口气,但还是感觉将罗瑄抱在怀里,就跑向外面,向着城内的医馆跑去!
“赵师兄……赵师兄……”罗瑄的手紧紧抓着林烨,不松开。
“我这就带去你医馆!”
“赵师兄……自从那一被你救回来……我这条命,就已经是你的了……”
“……”林烨沉默了下来,叹了口气,轻声道:“你的命从来只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也不是任何饶。”
罗瑄的手抓的更紧了,眼角似有一丝泪痕在:“不这样……我活不下去的……”
林烨彻底沉默下来。
三楼上,江洵静静的站在窗边,看着林烨焦急的背影,特别是看着罗瑄身上的衣服,那是她今穿过的,沉默稍许,拉死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