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河和江渔见面的地方还是水云楼,同样的场景,不同的时间而已。
感应到牧天河出现,江渔就出了包间迎了上去,看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的牧天河,快步走到他跟前忍不住对其轻捶了一拳道:“你小子,这一个月忙什么去了?要见你可真是比登天还难!”不待牧天河说什么,江渔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忍不住抱怨道:“还有那叫什么李黛的,长那么好看,竟是个彪悍的,我几次过去找你都被她强势打发了去,也太凶了。”江渔有一种翩翩贵公子的风范,不过和他熟悉了后就知道,他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般不可亲近,反而他非常爱开玩笑,对人也很友善,这也是牧天河愿意同他做朋友的原因。
当初他救了自己,哪怕当时的他非常狼狈,就跟大街上的乞丐一样,但江渔却是一点没有嫌弃,他就像一个充满了爱心和善心的高贵王子,根本不会让人觉得他高不可攀或者冷漠什么的。
不过他说李黛凶,牧天河还是要给她正名一下的,所以他道:“其实黛妹子很好的,她人很纯善。”当然,这种纯善只有面对她认可之人或者朋友才会表现出来,面对敌人,她可是会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的。
“好好好!你的朋友,你怎么夸都行。”想到李黛让他离开时那冰冷冷的语气,他可一点没感觉到什么纯善,彪悍还差不多,真是浪费了那么一张好脸,要是性子能软和些,还不知有多少男修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两人说说笑笑回了包间,都坐了下来,江渔冲上了灵茶,这才进入正题道:“天河兄,你知道我这次是要去幽冥城的,二十多天前得了消息,我那不省心的弟弟追一个女人到那边去了,弟弟涉世太少了些,家父家母实在不放心,让我去把他找回来,所以之前才急着找你,是想邀请你一起行这样也有个伴。”说完他头发里的鳍耳动了动,期待着他的回答。
他说自己弟弟涉世不深,从他紧张的样子,他涉世恐怕也深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牧天河着急回去,想弄清楚心中疑惑的事,还要在一年后到无敌佣兵队报道,时间真的很紧,不允许他再别的多余的事了,所以对于江渔的请求,牧天河只能抱歉的拒绝了。
江渔有些失望,还是笑笑道:“没关系,那我一个人去也行。”
牧天河犹豫了一下,道:“要不我问问黛妹子,看你能否跟她一起上路?她同你的最终目的是相同的。”自从李黛让他别叫李道友后,牧天河也是记住了,觉得叫李道友的确生疏了些,可黛黛和小黛又过于亲密,想到自己年龄比她大那么多,就自作主张叫她黛妹子了。
以李黛的脾性推测,她应该不会生气。
毕竟对自己的人,她真的很宽容。
江渔一听他的话,立刻摆手:“不不不,不用麻烦!”和那么个凶悍的女人上路,他又不是受虐狂,才不要。
江渔拒绝,牧天河也没再劝他,给了他一些防身用的丹药,他炼的不论是补充灵气还是别的,可都比别丹效果要好。
江渔也没有拒绝,两人又闲聊了半天时间,这才告别。
回到自己洞府后看见李黛刚回来,似乎去逛了街的样子,牧天河没有多问,最后却是道:“黛妹子,我这就要离开了,如果可以的话,路途遇到江渔,他若有危险,在保证你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你能对他搭把手就搭把手,他是我救命恩人,我希望他活着。当然,黛妹子你若不想或觉得麻烦,就直接无视也可以的。”
李黛:“”
好话歹话他都说尽了,她还能说什么?
李黛的性格的确是吃软不吃硬,别人请她帮忙,若用命令的口气或强势态度的话,她会毫不犹豫拒绝,如今倒是不好拒绝了。
“我看情况。”她没直接答应下来,但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已经是答应了,了解她的都知道。
可惜牧天河还不够了解她,以为李黛拒绝了,因此心里虽然有点失望,但却没什么怨怼情绪,本来就是他强人所难了。
“那我走了,黛妹子。”
“嗯。”李黛点头,对于他叫自己妹子也没说什么,今后的一百年他都是自己人,自己人称呼可以随意一点,舒服为主。
所以她没像对着船小娘那样强调一个称呼,当然,不强调也是她相信牧天河会有分寸的。
他会做人,而且这方面功力还不弱。
牧天河离开了,对李黛没什么影响,而牧天河回去做了自己的事,再去无敌佣兵队报道,看似有一年时间,其实时间是很紧迫的,因为李黛给了他九品消弭丹的丹方,却没给炼消弭丹需要的灵药,不是她新界里没有那些灵药,相反的,她收集了那么多灵药种子,如今少说也有上万种了,只要不是稀罕得不得了,或需要特殊环境才能生的灵药,她都有,所以炼消弭丹需要的灵药虽然珍贵难得,她却不是没有的,之所以没直接给他,是不想让其养成什么都依赖她的性格。
丹方她能给,但找齐灵药需要自己付出努力,不然什么太容易得到,对他对自己而言都不是好事。
李黛这么久也把雾之都逛得差不多了,也是奇怪,雾之都虽然范围大,但她神识是能完全覆盖的,只是没那么做,她逛了这水上诚市无数遍,却没有再见到崔子阳和水灵,想必是离开了。
李黛把自己东西收拾好,拿出帖子来,看着上面暗沉若隐若现的路线图,不再犹豫,以非常快的速度出了城。
雾之都外是闵江,去幽冥城要走这段水路,所以度这江还是需要灵舟的。
李黛有顾家人赠送的深海之心,倒是不怕水,不过她又不是闲得慌,自然不可能自己游过去,所以出了城到了码头,她就在这儿等船了。
自己没有灵船,还是不怎么方便的。
而同她一样等着的人。还有不少,其中一位黑纱蒙面的女子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