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
魏泽笑着凑了过来,坐到了任远的前面,一脸的笑,笑得有点夸张,有点假。
“嗯。”任远应了一声,把书包往窗边靠了靠,“说。”
“嘿嘿,”魏泽搓了搓手,“你刚看光荣榜了嘛?”
“瞎呀,谁进来不看呀。”
还未等任远回话,一旁王宁宁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别打岔,”魏泽朝王宁宁睃了一眼,“大人说话,小孩不要吱声。”
“你才是小孩呢,说谁呢你。”王宁宁不服气地朝魏泽喊了过去,“你以为你的名字里有个千字,就是千岁的老古董了?”
“成成成,姑奶奶,你厉害,行了吧。我错了,我错了。”魏泽立刻举手投降,“我找班长真有事,不是来和你拌嘴耍嘴皮子的。”
“我和远远也有事要谈呢,”王宁宁毫不客气地怼了一句,一把又拉住了任远的胳膊,“是不是远远。”
“是,”任远应了一声,轻拍了一下王宁宁的胳膊,“我们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先把魏泽打发了吧。”
“这个可以有。”王宁宁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拉着任远的胳膊,没有松开,“你说吧,老小孩。”
“啊?你说我什么?”魏泽一下结巴了起来,“谁是老小孩呀。”
“千岁。”王宁宁摇头晃脑地笑了起来,“老千岁!”
“……”魏泽眨了眨眼睛,朝王宁宁看了看,瘪了瘪嘴,没有说话。
“好了,”任远左右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找我有事?”
她忽然发现,魏泽这个话唠在王宁宁的面前,似乎总是被呛得无言以对呢。她以前并不觉得王宁宁口齿有多伶俐的,怎么怼起魏泽来,倒是每每总是占了上风了呢。
“嗯,”魏泽朝王宁宁瞪了一眼,收回视线,朝任远看了过来,带着明显的笑意,“班长这次又是前十名呀。”
任远笑笑,没有作声。
“哦不,又是前五名呀,”魏泽笑着轻拍了一下任远面前的桌子,“我想跟班长讨教一下学习方法呀,不知道行不行?”
“哦?”任远眉梢微挑,轻笑了起来,“那么谦虚?一个暑假过完,又胖了几斤?”
“嘿,胖倒是没胖,反而瘦了两斤呢,”魏泽把手朝任远面前伸了伸,“班长你看,都快瘦出骨头来了。”
“说话归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王宁宁大手一挥,打开了魏泽伸过来的手,“又不好看,有什么好显摆的。”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魏泽揉了揉了被打的手,“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你一个小女生,能文雅一点嘛?别整得像个女汉子似的。”
“你管得着嘛?!”王宁宁把眼一斜,就势把头靠到了任远的肩,“本姑娘高兴,你能奈我何?”
“……”魏泽瘪了瘪嘴,朝王宁宁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话。
“魏泽。”看着两个又差点怼起来的人,任远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次成绩考得也不错……”
话还未说完,便被王宁宁的声音打断了。
“再不错,也不是咱们班第一。”
魏泽:“……”
看着一脸无奈不知要如何接话的魏泽,任远侧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肩上的王宁宁,王宁宁这是准备和魏泽怼上了?
上学期好像没有发现,王宁宁喜欢怼人的呀?
“再不错,也只是刚挤进前二十名而已,比我们家远远可是差远了。”
王宁宁毫不客气地声音又传了过来。
任远朝魏泽看了过去,只见他正王宁宁翻着白眼呢。
看着这一切,任远忽然间想笑,魏泽成绩一直不错,虽然只是在全校前二十名,但是在6班,不是第三就是第二,但是,王宁宁的成绩在6班一直徘徊在前十名上下,不过,也算是每次都挤在了全校前一百名了。
按照她对魏泽的了解,与王宁宁的对怼的话,魏泽是完全可以占上风的,只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因为,有求于她?
她才不相信呢!
整整一个学期过去了,她也没有见到魏泽有过来找她讨教什么学习经验的,虽然她的成绩6班最好的。
她曾经还听同学们悄悄地暗地里议论过,说班里的男生说她仗着成绩就骄傲,天天本着一张脸,好像大家都欠她钱似的,没有林静那么开朗,乐于助人。
所以,班里的男生和女生,大多数的时候都会找林静借作业本。
而她,只有几个女生和她走得近一些,其实,之所以关系近一些,是因为,那几个女生刚好和她一个宿舍而已。
其实,和她关系最好的也只有她的同桌兼下铺的舍友王宁宁了。
这与她,本来没有多大的关系,她上学期的心思,全用在如何赶超温依依了,所以,她并不计较,也不在意。
她来镇南中学读书,目标只有一个,和向阳哥哥同校。
至于能否交结到三五好友,随缘,她不强求。
至于魏泽,6班的活跃分子,虽然是学习委员,但是,去年的班里组织的几次活动,大放益彩,表现出了超强的组织能力和向心力。
上学期结束的时候,她甚至想到了,那么得人心的魏泽,到了初二的班委重选,也许会以绝对的票数来当选班长,替换掉她的吧。
如果真的那样,她也心生安慰,她可以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用在学习上,就算不能绝对的超过温依依,至少,不会像初一那样,再被她狠狠的拉下五六十分吧。
谁知,今天刚一进班,就看到魏泽冲自己打招呼了。
现在居然巴巴的跑过来,要和她讨教什么学习经验!
任远心里盘算着,朝面前的魏泽看了过去,嘿,人家还正朝着王宁宁翻着白眼呢。
这是来找她讨教学习的经验的嘛?
任远微眨了一下眼睛,莫非自己刚才想错了,她差点以为,魏泽来找她,是因为上学期被魏泽看到,向阳哥哥拉着她的手说她是他的妹妹的事了。
那天的后来,很是奇怪,魏泽那个卦小王子,回到教室后,居然没有卦,很安静地在教室里坐着,等到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她也没有听到魏泽关于她是向阳哥哥的妹妹的卦说出来。
冷不丁的一回头,看到魏泽正低着头,不知道是在看书还是做习题。
更奇怪的是,那天的后来,校园里好像并没有关于她和向阳哥哥的卦传出来。
也许,是因为六月到了,梅雨季节到来了,一场连着一场的雨,溅出一串串离别的愁绪,校园里忽然间多了一些送别的纪念品,在初三年级的同学期传送着。
任远笑了笑,她刚才差点还以为,魏泽是因为向阳哥哥的成绩来找她的呢。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