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堂跟着陈二来到自己房间,两人一问一答,开始传授修行功法。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他终究也是仙童转世,相比常人天资还是不错的,陈二说的许多修行上的东西,他也是一点就透,再加上得了许宣回元丹相助,原本损坏的道基也弥补上来,便让陈二有些刮目相看了。
300年前,陈抟羽化登仙,却将遗蜕留在了华山张超谷石室中,并把一丝神性附着其上,想借华山地脉灵气继续修行,以完成自己肉身成圣的愿望。若说他与陈抟的关系,与其说是一体,倒不如说是类似斩三尸一般的化身,陈抟就是他,他却不是陈抟。
所以,对于张玉堂这个昔日陈抟大弟子张无梦的后人,陈二也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是如今见猎心起,才真正有了传法收徒的念头。
有了陈二的帮助和指点,张玉堂进境迅速,不过月余时间,就已经正式踏入筑基的门槛。
一日,师徒二人传法结束,众人坐在一起闲聊。
陈二忽然道:“玉堂,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今为师已将浮荣真幻法传授予你,以后修行就看你自己的了。”
张玉堂心中一惊,听自己师父的语气,莫非是要走了?
忙问道:“师父,徒儿还是有许多地方没有参悟透彻,以后修行难免会有许多关隘,听师父言下之意,莫非是要离徒儿而去?”
陈二道:“你我只有这月余时间的师徒缘分,强求不得,为师已在你灵台中以浮荣真幻法种下心印,无论为师在不在你身边,日后你修行中若有困难,依旧能够向我求教。不过道法感悟是自己的,为师留下的心印也只是自己对道的感悟,你可参详,却不用一一遵循。”
张玉堂心中有些不舍,但这事却由不得他,只得点头称是。
一旁许宣听得有些好奇,他这些日子一直在专研轮回幻境和入梦、出梦之法,但都不得其法,想要直接去请教陈二,又担心这个来历不明的道人算计自己,现在听他说竟要走了,心中警惕一下去了大半。
问道:“道长说的这个心印到底是个什么,竟然如此神奇。”
陈二道:“不过也是个梦境罢了,就如我将今日之我化作一个虚幻梦境,其中包括了我的记忆、见识以及对道的感悟,玉堂以后修行中若有困难,自可在灵台中与我相见,对面而谈与今日一般无二。”
许宣想了想就明白了,这好比编织了一个梦境,把自己拷贝了一份放入其中,如同一个智能机器人一般,只是以后自己再有什么感悟,却是不能时时更新了。
不由赞叹道:“道长的浮荣真幻法当真玄妙,若是这样,却省了当师父的许多功夫了。”
陈二笑道:“许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些许小道尔,日后玉堂还请公子多多照顾。”
说罢,起身拱拱手,又道:“既然如此,老夫就先走一步了,各位,就此别过!”
许宣见他说话间就要走,忙道:“道长怎么现在就要走?”
陈二道:“早晚是要走的,许公子和白姑娘心中对老夫颇有防备,我也就不留在这里碍事了,告辞!”
说完,不等众人起身相送,一顿足,便纵云走了。
许宣没想到陈二竟早已看出自己心中对他有些戒备之意,这时被他当面点破,不由有些尴尬,干笑两声,对张玉堂道:“张兄,你师父倒真洒脱啊。”
张玉堂道:“许公子,其实师父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性子比较率真,所以有时言语间才有些……”
“明白的,明白的。”许宣抬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说,转而问道:“张兄,如今你既然得了陈道长传承,不知日后有何打算?”
张玉堂看了看小青,试探着问道:“我想继续留在这里,不知道方不方便?”
周鸿一听,双眼一瞪,正要说话,一旁小青却抢先说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园子那么大,也不少你一双碗筷,姐姐,你说是不是?”
白素贞莞尔一笑,她自然明白小青心中想法,这时陈二既然走了,她心中也就不再担心什么,便道:“青儿说得是,大家住在一起也热闹些,平日里也有个照应。”
张玉堂闻言大喜,忙朝许宣和白素贞躬身行了一礼,又从怀中摸出一叠会子,说道:“这些银子权当是我寄宿在此的花销了。”
许宣和白素贞对视一眼,说道:“不必了,你一人能花销多少?如今你我都是修行中人,以后多多照应就是了。”
张玉堂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小青,小青便道:“张公子,你不知道,许官人可是个大财主,他哪里缺这点银子,让你放着就放着吧。”
张玉堂听她开口,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重新将会子揣好。
片刻后,众人散去,张玉堂跟在小青身后,想了半晌才道:“小青姑娘,我总觉得在留在这里白吃白喝有些不好,不如我还是把银子给赤寿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小青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道:“你当真想表示表示心意?”
张玉堂忙点头道:“千真万确,那天师父和我说了以后,我才知道那枚回元丹的珍贵,莫说是几千两,只怕是几万、几十万两也难求一颗,想不到许公子竟这般大方就送给我了,我心中着实想要回报他一番,只是如今身无长物,也不知如何报答,所以才想略表心意。”
小青点点头,背着双手走在他身旁,忽然想起白素贞曾和自己提起过浮荣真幻法的妙处,不由心中有了主意。
“回元丹可是灵丹妙药,你这几千两银子如何买得来?你若真想回报,我却有个主意,只怕你不愿意。”
张玉堂一听,忙道:“愿意,怎会不愿意,莫说许公子对我有恩,就算只为了和姑娘……”
话一至此,戛然而止,情急之下险些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张玉堂不仅有些忐忑,低头偷偷看了小青一眼,见她并没有怪罪之意,这才接着说道:“就算只为了和姑娘朝夕相处,我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小青心中欢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故意把脸一拉,停住脚步,说道:“好啊,我家许官人将你当做朋友,连回元丹都肯送予你,你却还来打本姑娘的主意,当真是可恶至极!”
张玉堂见她生气,忙抱拳作揖,说道:“姑娘抱歉,我……我,真的只是有感而发,姑娘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喜欢,如何不喜欢?本姑娘不仅要你现在这般说,还要你以后也这样说,但只许对我一个人说,你明不明白?”
说完这些话,饶是以小青不拘小节的性子,也是面色一红,羞得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张玉堂。
这还是小青第一次这般和他说话,张玉堂听得心花怒放,只觉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两人如今是郎有情,妾有意,如今话一挑明,当即心中爱意再难自抑。
张玉堂壮着胆子一把将小青揽入怀中,嗅着她耳鬓的发香,感觉一股熟悉的味道涌上心头。
小青被他抱住,心中先是一惊,随即鼻子一酸,往日的委屈尽数涌上心头,泪水不由从双眼中夺眶而出,哽咽地哭出声来。
“青儿,青儿你怎么了?”张玉堂见她这般模样,还以为是自己唐突了佳人,忙手足无措抱住小青双肩。
小青摇摇头,说道:“公子,没事的,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有些高兴。”
张玉堂心中稍安,再度将小青拥入怀中,低声道:“青儿,你知道吗,自从那次在家中见过你后,我脑海中全都是你的影子,但你是仙子般的人物,我却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所以才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原本以为跟着爹爹回到昆山,就不会再想你了,岂料距离越远,心中思念更甚。那日你和我说的几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在心间,于是便哀求爹爹,说要来胥江驿取回家传宝剑,其实……其实不过是想再见你一面罢了。”
“想不到,老天开眼,当真让我见到了你。人便是如此,一有所得,就再无满足,看到你后,我忽然就不想离开了,如今我也踏上了修行之路,总算有资格和你说这些话了,却是憋得我好苦。”
小青靠在他肩头,听着张玉堂絮絮叨叨说着这些,心中百感交集,只觉自己往日受得那些委屈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抬起头,捧着张玉堂脸颊,柔声道:“张公子,有你这些话,我就知足了,现在我总算明白姐姐对许官人的感情了,当真是斩不断,理还乱。”
听她说起许宣,张玉堂便道:“青儿,虽然你和白娘娘情同姐妹,但我与他们交情却还浅,如今要长久住在这里,若没有些表示,我心中实在有愧,你看该当如何?”
小青笑道:“这有何难?我姐姐修炼一门法术,正想参详你师父传给你的浮荣真幻法,你若真想谢她,就把法门写下来给她不就好了?”
张玉堂闻言,不由有些犹豫,这毕竟是师门秘法,他虽修行不久,但也明白其中要紧之处。
小青见状忙,又道:“有道是世间事世间了,你得了回元丹,自然要用修行中的物事来回报,你说是不是?”
张玉堂想了想,心道,反正师父也没和自己说不许传给别人,如今只是给白娘娘参详,想来师父知道了应当也不会怪罪于我。
想到这里,便道:“好,青儿,我听你的,晚些时候我就将法门写出来送予白娘娘。”
小青见情郎如此听自己的话,心中不禁高兴,说道:“好,你放心,到时我也会嘱咐姐姐,不会将这法门外传的。”
放开那条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