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你真的已经想好了?不准备在我这儿过完年再走?”
陈牧对于眼前这个老头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奈,从当初刚认识的时候开始,他就从来没能改变过这老头的想法。
王玄琅对着陈牧摇了摇头。
“我算过了,要是再待下去去,路上的时间就不够用了。”
“真的没有办法?”
“唉!”
王玄琅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摇了摇头。
“若是能多住一段时间的话,我又何尝不能留下来呢?”
接着,他就把目光转向了江二狗,并伸出手去摸着他的头。
“摊上这么一个懒货,你能有什么办法。要是不抓紧时间让他出去历练历练,那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太大的出息了。”
二狗是很讨厌别人摸他的头的,可这次他出乎意料的没有闪躲,只是嘟囔了一句。
“老头,你咋啥事都爱往我身上扯呀!”
听见江二狗的话,王玄琅立马把眼睛一横,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你这憨货,不懒吗?”
对此,二狗立马就无言以对了,而陈夕慈看着这一幕却是笑呵呵的说到。
“二狗小子,其实读书也是有助于练武的,想当初你师父他都跟着我读了三年的书,世间万事万物皆是相通的,若是你能抓住其中的要义,读书那也能读出一个一品来!”
让二狗做其他任何事都没问题,就算是那极其枯燥的练武在他心底里也是愿意的,可独独读书这件事是他最不想面对的。
“陈老头,我这都快要走了,你就能不能别像我师父那样啰嗦了,在你这儿读了这么久的书,你还没折磨够我吗?”
陈牧看着二狗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说了,希望二狗子早日和你师父一样踏入一品剑仙境界。”
这下子,二狗的脸色才算是由晴转阴。
“嘿嘿嘿,陈老头,还算你会说话。”
之后,二狗就把目光转向了大清早起来就丧着小脸的陈夕慈小姑娘。
其实对于这个小姑娘,二狗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虽说陈夕慈小姑娘长相甜美,可二狗更多的还是她当做妹妹多一些,大概是那位江湖初遇的秦女侠在他心中占据了很多的位置。
“我以后会回来看你的,若是有机会,就带你去看看你爹娘他们所在的这个江湖!”
陈夕慈沮丧的小脸有了些好转。
“什么叫有机会,你是一定要回来带我去看看!你要是敢不来的话,我就记你一辈子!”
小姑娘的话让二狗的背后渗出了汗水,似乎被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惦记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那不会了,不会的,我肯定会回来的!”
二狗连忙改变了自己的说法,小姑娘也强自露出一个笑容。
“算你识相!”
“好了好了,是时候该走了,再拖下去就又得多待一天了。”
王玄琅及时的站出来打破了略显尴尬的局面。
二狗背着包袱那着昆吾刀最后看了一眼陈夕慈小姑娘就转身跟着师父离开了,其实二狗的心里没有很难受,冥冥之中他自有感觉的知道自己会回来这个地方。
看着江二狗离去的身影,原本还能假装高兴的陈夕慈垮下脸来,心知肚明的陈牧老头自然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怎么?我的夕慈小孙女还不相信你们会再遇见嘛?”
“爷爷,我那里是担忧这个了,不过是寒山寺里的庆法小师傅说我的姻缘会落在姜字上。”
“这不是正好嘛?”
陈牧颇为疑惑的问到。
“可庆法小师傅说的却是姜桂之性的姜字,不是二狗哥哥三水工的那个江。”
陈牧闻听之后哈哈大笑。
“我的小夕慈呀,你要知道,他本就该是姜桂之性的那个姜字啊!”
“真的?”
小姑娘惊喜的神色溢于言表。
“真的!”
听到自己爷爷的肯定言语,小姑娘立马羞红了脸,就是这样,错过他爷爷的下半句话!
“只是那个顽固的老头啊!或许以后,就没有再见到他的机会了!”
……
江二狗师徒二人从陈牧他们的院子出来以后就直奔了那条贯穿苏杭二州的淮河。
路上,作为师父的王玄琅看着徒弟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我说二狗子,你觉得秦女侠和陈夕慈小姑娘谁给漂亮?”
“老头,你能不能就别拿这事来取笑我了,这会儿已经难受死了。”
“我的二狗也会难受?我还以为你会很看的开呢!”
二狗的鼻子眼睛都皱到一起了,可还要忍受这老头的挖苦。
“老头,这种事儿,谁能看得开呀!反正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你有?”
二狗狐疑的看着王玄琅,而后者却是十分狡黠的笑了起来。
“你就没想过,把她们两个都给娶了!”
二狗的眼神亮了起来,随后又暗淡下去。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啊!”
“这容易不容易的还不是在你嘛!男人嘛,会哄一点自然就不担心老婆这个问题了。”
二狗没好气的说到。
“那我也没见你哄到几个呀!”
对于二狗那自己开涮的言语,老头没有生气。
“你这臭小子,那有用自己师父当反面教材的!”
“那不然呢?我这儿也是没有办法不是嘛,老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也就是年轻时候运气好,遇上了如月师娘,要不然,就你这老头也会有女子喜欢你?”
王玄琅神色清平的说到。
“二狗,你可是想练剑了!”
二狗连忙推手说。
“你可别,我就随口说说,你千万不要当真了啊!”
“二狗子,不得不说,你别的本事没有,偏偏看时势说话这份本领着实不小!”
“那是自然。”
明明老头的话语之中带着嘲讽,可二狗的样子看上去却很自豪。
……
一路到了淮河岸边,但出人意料的是那宽阔的江面上没有一艘船在航行,全都停在了岸边,整整齐齐的排成一列。
“喂!有船家要过河嘛,价钱好商量,实在不行,我可以加钱!”
刚到岸边,二狗就那股子江湖气给释放了出来,豪气非凡。
“走?这个天气你们还想过河?就不怕掉进河里给冻成了冰雕?”
距离他们最近的一艘客船站出来一个老者说到。
“船家,能不能行个方便,咱们确实有事急着过河,我可以加钱,十两银子够不够!”
那个船家的眼中明显闪过了心动,可却还是不准备拿自己的小命来做赌注!
“我说两位客官,这淮河虽然被称作河流,但实际上却是比那些江面还要宽些啊!再说这河面,虽然看上去风平浪静,可实际上却是有很多的冰块在里面的。要是朝廷制造的那种大船,在这里航行自然没有半点问题,可像我们这样的小船,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呀!”
到最后,那个船家才说出了自己的一些小心思,说到底,他还是舍不下那十两银子的。
“要不,二位客官,我这儿有个主意你们觉得如何,只需要等上一夜,据我行船多年的经验,这雪晚些时候就会停了,再让她化上一夜,明天一早咱们就过河!”
二狗对于船家说的危险并没有放在心上。
“喂!我也不多说了,一句话,十五两银子,你走不走!”
船家的神色更加心动了,可多年以来的航船经验告诉他这样出船是会出事的,所以也没有准备带他们过河。
“嘿嘿嘿,和银子比起来,还是命重要些。”
“二狗,何必麻烦他们!”
只见王玄琅一手提起江二狗,身后背负的长剑蓦然出鞘,悬浮于脚底,就此一骑绝尘而去,横跨了淮河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