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因为一路提防刺杀,白衣秀士他们一行速度并不快,并没有及时来到附近的城池内,只能够选择一个村落选择栖息,否则夜晚丛林内野狼猛兽无穷,可是不好受。
村落的屋宇不多,不可能安置下他们这许多人,除却白衣秀士有自己房间之外,其他人要么数人合住,要么挤在院子里,以地为席,以天为被。
为了安全,他们相对紧密地居住在一起,还有三分之一左右的人在夜晚巡逻
在不远处的吴毅看着他们,迟迟没有出手,若是没有找到棋子的话,最后吴毅只能够选择自己出手。
只是既然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吴毅就不可能亲自出手了,在背后操控不好吗?即便失败了,自己依旧不沾染因果。
入夜,正近月中,一轮皓月悬挂当空,照亮地表,恍如白昼一般,并不是一个适合刺杀的夜晚,但是有些时候,一些守备之人见到月亮如此明亮,反倒会放松警惕,所以也不能够一概而论。
藏匿在侍从队伍中的白马族人,互相使眼色,在之前一次失败并折损族人之后,以他们的布置,便是在今夜下手。
尽管今夜可能并不适合刺杀,但是过了今夜,最多一日,白衣秀士就要到达鲁王身边了,会有鲁王侍卫前来接应。
白马族人敢于刺杀这白衣秀士,但是还敢在鲁王身边行刺吗?若是背上刺杀储君的罪名,到时候整个白马族都要陪葬,所以,今夜说是最后的机会也不为过。
这混在队伍之中的几个白马族人,前半夜,行止与其他人一般无二,分属不同的队伍,都未必有见面的时机。
半夜时分,一声凄厉的猫叫刺破夜晚的平静,惊醒了不少人,都起身观察是否有贼人闯入,就连白衣秀士也起身观察,因为受过一次刺杀,队伍内所有人,都变得有些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况且很多贼人也是最喜欢半夜出动,所以如此诡异的猫叫,不能够不让人警觉,不知道是不是敌人进攻的暗号。
当然,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众人又重新回去睡觉,剩下几个巡逻之人在骂骂咧咧,白衣秀士被搅扰清梦,不骂他们骂谁,这些办事之人受骂,最后无处发泄,也只能够聚在一起聊以安慰。
不多时,数只狗狂吠,本就烦闷的众人,更是不满甚矣,同样查不出来原因,月明星稀,四下无人。
狗狂吠,未必是看见陌生人,也要可能是另一只狗在某狗的地盘撒尿了,几名巡逻之人将狗逐远,方才使动静歇下。
但是大多数人,已经没有睡意,这一夜如此诡异,说不定就有大事发生。
很多人就这样睁着眼睛睡觉,不敢闭上,生怕自己闭上之后,就再也睁不开了。连半脱的衣衫,也扣上了,省得事发之后耽误时间。
而接下来的事情,还真是鸡犬不宁,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各种各样的异响都有。
但是呢,在农村居住,这就是农村的特色了,鸡犬不宁,很多公鸡大半夜打鸣,母鸡半夜下蛋之后乱叫,家家户户都养狗,一只狗叫,村里所有狗都开始叫,吓都吓不停。
你和别人说诡异,别人把你当傻子看待,说你疑神疑鬼,因为这就是农村的常态,除却自己警惕之外,别无他法。
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白衣秀士今夜遇上的乱局,极少部分是他队伍内的白马族人挑动的,更多的,其实是村民引发的。
吴毅也是在幕后才发现,原来这个村子内,竟然有这么多的白马族人居住,他们不算是核心族人,与外界交际不少,更加市侩,但是此番打的配合,却是绝妙。
白衣秀士这是自己闯入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呀!换个角度思索,行经此地并借宿于此,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白马族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势力,这是为吴毅没有想到的,不过如此对于吴毅而言,是一件好事。
事实上,今夜的异响,不说全部,但是九成九,背后都有吴毅的影响,本来可以轻易压制而下的异动,变得更加剧烈,比如那最开始狂吠的两只狗,一番厮打之后,近乎两败俱死。
在劫气的影响下,很多生灵都无法保持自己的灵智,何必嘲笑鸡犬,哪怕是自诩天地之灵的人类,无论身在宗门还是王朝,内斗起来,不是一样杀得血流成河。
同样,也是因为劫气的影响,许多人心中烦躁,无法入睡,这一夜心力疲惫,已经丧失作战能力,只有那几个本就存了死战之意的白马族人,目光炯炯,热血涌动,欣悦于苍天助己。
再接下来,吴毅就不会插手了,他只是要那道文书消失而已,至于是被撕毁还是被烧毁,就不重要了。
在东方放光的时候,这一夜已经到了末尾,被各种各样的声音骚扰了一晚上,所有人都是顶着熊猫眼,尽管做了轮班的安排,可是真正睡着的,基本上没有人。
为了自己的性命,没有人敢睡着,稍有动静,便被惊醒,见到东方放光,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噩梦一样的一夜终于过去。
但是,就在所有人打算好好睡上个把时辰,恢复精力的时候,那几位白马族人动手了,不动手则已,一动手,便是直指中枢。
该是吸取了上一次失败的教训,手段麻利许多,杀意几乎表露无有,所过之处,见人则杀,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这四五人割断喉咙,一对眼睛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直到几人进入白衣秀士一人居住的楼顶,才有侍卫看见血迹并发出警告,但是刺客中的一人打翻烛火,浇上菜油,火油结合,碰撞出美丽的姿态,当然,这是在吴毅眼中。
在白衣秀士眼中,可就是致命的威胁了,他锁死门户,就准备从窗口跳出,但是民间木拴,简陋无用,一脚就踢开了,门户为之洞开。
而白衣秀士这个时候,半个身子趴在窗台上,犹豫着要不要跳下,见此情形,一个失足,重重地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