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上山,行进的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而调转方向朝南行进之后,长长的斜坡使得大家前行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李攸开始还打算问问这里的位置是原来地球的哪里,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毕竟这个世界未必就跟他的一样。
下到山下,一条湍急的河流波涛汹涌地卷着水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在河流之上,有一座用巨树草草搭建的桥梁,表皮上都做了碳化处理,黑漆漆的十分显眼。
“你们过去吧,我和队伍就在这里驻守就好了。”花姐说完话,开始分配队伍巡逻的路线。
彭老则是头也不回的朝桥上走去,过了桥后对李攸说:“你一会别说太多的话,这帮老家伙脾气古怪的很。”
李攸点点头,心说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一老一少顺着宽敞的大路朝前走去,李攸明显注意到这里的建筑都没有被苔藓覆盖,可能是因为阳光充足的原因。
而路的两旁,全部都是混凝土浇筑而成的一体式建筑,因为冰期的原因,被冻的四分五裂,只有少量建筑还保留着完整的结构,却也看不见任何人类生活的迹象。
走到了里面,四周围也宽敞了起来。李攸首先注意到了左边不远处的两排巨大的雷达,还有正前方的一根长达几十米的圆柱形物体,顿时惊叹不已。
“怎么样,壮观吧!这是现在地球上唯一保存良好的天文望远镜了。”彭老激动的快步朝前走去,李攸也紧忙跟上了他。
走上一个貌似是圆形广场的位置,彭老又张口说道:“咱们现在踩着的,就是当年发射飞船的发射台。小心点,别在中间走,这发射口不是那么结实了。”
李攸听完急忙闪到了一边,好奇地问:“这下面有多深?”
“一会你就知道了。”
过了广场,只见两个壮汉从一个白色的笑房子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彭老之后毕恭毕敬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看了看李攸,问道:“彭老,这位是?”
“时空的旅人。”
“时空......的旅人?”
彭老有些不耐烦地说:“说了你们也不能理解,老袁在下面么?”
“在,我这就给您开门。”
他俩说话的功夫,李攸听见了一阵奇特的声音从左边传了过来,扭头一瞧,原来是那两排雷达旋转了起来,似乎是在调整位置。
“彭老,现在地球周围还有人造卫星么?”
彭老一边等待着开门一边说道:“有啊,不过现在地球的大气层重置了,信号比较微弱。现在的地球,应该是处于冰川时代的晚期,恐怕我是活不到地球完全重生的那一天了。”
“还在冰川时代啊,怪不得站在太阳下面也不觉得暖和。”李攸瞧了瞧躲着猫猫的太阳,将领子最上面的扣子也系上了。
彭老看到门开了,笑着对李攸说:“能在赤道上感受寒冷,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赤道?李攸惊讶的都说不出话来了,感情自己现在离太阳最近啊,这要是别的地方,恐怕还是冰雪覆盖呢吧。
二人接过看守递过来的大衣和帽子等保暖服装,穿戴结束之后,在彭老的带领下,二人快步朝里面走了进去。
见到深不见底的楼梯,李攸终于明白了彭老刚才说话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白花花的哈气告诉正在给予他警告,这里面的温度有多低。
待李攸双腿开始不断颤抖的时候,终于看见了覆着着冰霜的地面,紧忙快走两步站到了上面。二人被守卫让到屋里的之后,急剧上升的温度使得李攸的耳朵有点发痒。
“诶呀呀,老彭,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李攸还在脱着衣帽,耳边听见了陌生的声音,抬头一看,一个同样是身穿白大褂的老人正热情的招呼着彭老。
通过李攸的分析,这个人应该是欧洲人,金发碧眼洋气十足;脸上满是皱纹堆垒,却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必定帅气十足。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里的人都在说中国话。
他凑到彭老身边,好奇地问:“彭老,我一开始就想问,为啥所有人都在说汉语。”
“哈哈哈,这个年轻人就是你提到的那个‘时空穿梭者’吧!小伙子,我给你解释解释,其实我们说的都是自己的母语,不过在联合政府成立之后,就给所有人的大脑里的语言中枢上安装了翻译芯片,这个陋习也延传至今。”
“陋习?”
彭老脱好了衣服,直了直腰说:“哎,老袁一直反对这种限制想象力,擅自更改人体构造的行为,所以对所有的人体改造试验都称之为粗风陋习。”
“我说的没错啊,人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怎么能擅自改变呢?”
彭老笑着摇摇头说:“算了,我争不过你。介绍一下,这个年轻人就是我说的穿越时空过来的旅人。小伙子,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精通量子物理学的袁老,袁艾达。”
“您好,幸会幸会!”
一个欧洲人,顶着一个中国姓氏,让李攸别扭半天,却还是有礼貌的跟他握了握手。
“什么精通啊,就是皮毛。说实话,我现在还常常有种身处原始社会的感觉,很多想不透的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去搞清楚,那些保存的科研资料,真是限制了咱们的想象力了。”
说着话的功夫,三个人走到了前方的一道闸门处,袁艾达按下门边的按钮,气密门便随之打开了。
“老袁,咱们进来半天了,怎么没看见其他人呢?”进到气密门后,彭老急忙问到。
袁艾达从抽屉里抽出三副一次性手套还有口罩递给了二人说道:“听他们说好像是接收到了一段讯号,在研究是不是离开的那群人发出来的。”
“真的?”
李攸看到彭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表现的很高兴,反倒是那种担心的表情。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常理来说,这绝对是件好事,表情平淡也罢,却偏偏是那种紧张带着担心。
这里面的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虽说他怀疑这里有阴谋,但却没有表现出来,戴上手套口罩后率先走到了不远处的试验台。
“哎,说不好,我早就说过,他们的方法太残忍,万一......”袁艾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彭老给打断了,二人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下便走到了李攸身边。
袁艾达调整了一下电子显微镜,叫彭老看看。彭老看后,吃惊地问:
“这细胞怎么被真菌被包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