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胆地拉开玻璃门,恶臭的味儿,顿时窜了出来。
李攸紧忙撤退两步,捂着鼻子说:“这也太尼玛臭了!”
再次干呕了几下之后,李攸气冲冲地俯身拾起半块砖头,朝门里使劲儿地扔了过去。
听着石头落地声音都不脆了,李攸难免脑补起了商店里面的画面,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摇摇头,又扔了一块整砖进去。
他一边扔,还一边嘀嘀咕咕道:“咋还不出来呢?里面的砖都快能砌堵墙了。”
身后不远处的安娜见他迷惑的动作,好奇地问桃子:“我老公咋啦?”
“他啥时候成你老公了?”
“诶呀,先别管这个,他那是嘎哈呢?”
桃子想了想,有点怀疑地说:“可能,他想用砖头引里面的感染者出来吧。”
“直接吼两嗓子不就行了么?”安娜说完之后,急忙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前两步,攒足了一口气,大声地喊道:
“老公,你直接喊就行了,它们对声音还是很敏感的!”
李攸还在全身心的投入在投掷运动当中,没有听清,急忙回过头大声问安娜:
“你说啥,没听见!”
“我说你直接......”安娜喊道一半,忽然看到从门后探出来半拉光溜溜的脑袋,赶紧改口道:“小心,它出来了!它出来了!”
“啥出来了?”李攸说完后,忽然想到了自己刚才的目的,飞速转过脑袋。
跟红鸡蛋的脑袋瓜,正一点点地从黑暗里钻了出来。
从它脑袋的大小来看,李攸判断其体型应该还没有自己健壮,于是对着它用力地抛出手中的砖头。
可惜的是,砖头没有砸到感染者,而是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玻璃门,整个门瞬间爆裂。
哗哗啦啦的碎玻璃,纷纷朝着“红鸡蛋”砸去,道道划痕中顿时被黑色的液体铺满,滴答滴答地淌了一地。
翻开的皮肉,看得李攸心惊肉跳的,不住地摸着自己的脑袋。
被风带过来的一片云彩,此时也抵达了太阳跟前,本来的阳光明媚,于此时也消失不见了。
“呼......”
李攸清清楚楚地听见那个红鸡蛋喘了一口粗气,接着就看到一只爪子从门边探了出来,锋利到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墙面。
瞧见这个画面,李攸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这爪子应该不是它的,要不然比例不对。”
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这个爪子整整大了脑袋两倍多。
这让他怀疑,刚才桃子的超能力,是不是间接促使里面的感染者进行了二次重组,畸化成了结合体之类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李攸俯身捡起了地面的一块瓦片,接着喊道:“嘿,这边!”
紧接着将拿到手里的瓦片,朝着“红鸡蛋”扔了过去。
“嗷!”
一声震天撼地的吼声过后,这颗“红鸡蛋”立刻探出了另一只爪子,咣当一声按在门框,用力一撑,墙面立刻断裂开来。
见它已经被激怒了,李攸赶紧从地面抱起一块大石头,牟足了劲儿抡了出去。
“哐当!”
石头直接被已经钻出来的红鸡蛋一头顶碎了,在落石之中,李攸可以清晰地看见它巨大的身体。
臃肿的身躯,呈不规则形状,鼓鼓囊囊的红色皮肉面还嵌着黄白相间的硬物,李攸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密密麻麻的东西竟然是牙齿。
在他发愣的过程中,这些牙齿便开始动了起来。一张一合的嘴巴里,不断往外涌出黑色的液体。
液体落到地面之后,竟然又顺着它的脚爬了回去。
虽然整体大小跟李攸想象中差不了多少,但是他的爪子着实吓到了李攸,巨大到从冲出来的那一刻就一直拖在地面。
还算平整的地面,霎时间被划的面目全非。
“好家伙,这要是挨一爪子,非得烂糊喽。”
说话间,“红鸡蛋”已经冲到了李攸眼前,他紧忙朝一旁闪去,接着一记重拳打在了它的胸口处。
这一拳速度之快,让站在远处观战的安娜都不免惊叹。
心说自己也不能干呆着,赶紧闭眼睛,集中精神在手中化出一支冰矛。
可能是因为之前过度使用超能力的缘故,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冰矛的体积变得更大了。
与此同时,鼻血也顺着嘴角,沾满了前胸。
还在听五号说话的二丫看到这一幕,竟然替她担心了起来。
“你先暂停下,我去看看她咋了。”
叫停了五号的说话声,二丫快速起身朝安娜走了过去。
“给你!”
安娜握着始终无法变大的冰矛,开始在心里埋怨着自己。接过纸巾后,头也不抬地说:“谢谢。”
“我也不知道你和他怎么凑到一起了,是不是那天的聚会?”
安娜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迟疑了一会儿说:“嗯,不过你放心,他心里想着的是你,或者是跟你长的一样的人。”
我,只不过是个寂寞的过客而已。
安娜七八岁的时候,问彭博自己的妈妈哪去了。
想了好久,他才将真实的情况告诉给了小安娜。
“安娜,其实我不是你爸爸,你爸爸是苏联人,妈妈也是苏联人。”
扎着双马尾的小安娜,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说:“那他们去哪儿了?”
“他们啊,去天了,总有那么一天你也会去那里,到时候就能一家团聚了。”彭博说完话,便拉着她的小手朝实验室走去。
在路她就在想,如果自己能飞该多好。
这个愿望,在她12岁的时候,终于实现了。
通过控制自己身体周围的空气密度,轻而易举地飞了起来。
虽说是好事儿,可经过她半年的尝试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飞得更高,就连大气层都无法突破。
想来想去,她猜测是自己体重的原因。
于是安娜开始节食,减肥,但依旧没有任何进展。有几次因为飞的太高了,导致她缺氧昏迷,险些丧命。
安娜也终于弄明白了,彭博当初对年幼的自己说过的那句话的意思,不禁嘲笑自己太傻了。
生命中有太多的惋惜,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无力,留下遗憾。
就算是过客,也要让他记住我的存在。
安娜想到这里,再次开始集中精神,感受着周围星星点点的水分子。
拉扯、缠绕、结合,一气呵成,等睁开眼睛的时候,手里的冰矛也变的巨大无比。
她兴奋地擦擦鼻血,然后转身对李攸大喊:“老公,接住!”